不愿见‘阿情’失落的神情,沈南歌遂转了个身,背对两人。
待纷乱的心绪平静下来,沈南歌方才转身,再次面向芷惜。
默默的注视芷惜良久,沈南歌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终究无法对这张面孔的悲伤视而不见。
“芷惜你可知人善被人欺的道理?”
沈南歌苦口婆心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你的善良,并懂得感恩与回报。”
“她们只会将你的善良当作软弱、无能,然后,加倍的欺负你。”
“善良没有错,可毫无锋芒的善良只会伤人伤己。”
“对于这种背后嚼舌根的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反倒只会令事情变得更糟,令人觉得你软弱可欺,任谁都能踩上一脚。”
“你只有打回去,将他们打痛了、怕了,她们才会不敢再议论你。”
“可是……”芷惜皱了皱眉,有些犹豫。
“可是你在怕什么!”沈南歌看着芷惜,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
“你是璇玑宫的人,是本君的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自有本君来为你撑腰。”
“无论你闯下多大的祸事,纵使你将天捅破了一个窟窿,本君也会护着你,所以,你又在怕什么?”
“是帝君的身份不够尊贵?”
“还是帝君的权势不够大?”
“还是我这个人的品性不值得你相信、不值得你依赖?”
“还是……”沈南歌顿了顿,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
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
一个人的天性也不是轻易就能改变的。
“对了,芷惜你之前说,有一位帝君曾说过你是弱者,”沈南歌眼眸一暗,道:“是哪位帝君?”
“这……”芷惜抿了抿唇,面色犹豫。
又是这样!
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沈南歌烦躁道:“你若是不说,我便去问颜淡!”
“是……应渊帝君。”芷惜吞吐道。
“应渊,”沈南歌气极反笑,“我就知道是他!”
沈南歌说罢,从衣袖中掏出遁雷桃僵。
“等等!”桓钦闻言登时脸色大变。
阿卿此刻的状态,若是见了应渊,怕不是要同他打起来!
沈南歌却是丝毫没有理会桓钦,眼睛一闭,便离开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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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帝君?”
沈南歌双眼再次恢复明亮之际,已是在帝尊的玉清宫内。
“琉璃见过帝尊。”沈南歌行礼道。
“琉璃君怎会来此?”帝尊微微皱眉,不解道。
“琉璃此来,乃是为应渊君而来,”沈南歌说罢,转身看向应渊,冷声质问道:“应渊君昔年,是否曾对芷惜说过,她是弱者!”
“四叶菡萏灵力不凡,若出双生,必定一强一弱。”应渊淡淡道。
“一强一弱?”沈南歌冷笑道:“那不知,如今的颜淡与芷惜,究竟孰强孰弱!”
应渊辩解道:“颜淡确实聪颖非凡,百年难遇,只是心性浮躁,无心修炼才会如此,若能加以磨炼,日后必成大器。”
沈南歌又问,“也就是说,应渊君的强弱之说,指的是天资?”
“没错,”应渊颔首。
“那本君便更不理解了,”沈南歌愤愤道:“芷惜的天资之差,莫非也是百年难遇不成,才要应渊君‘费心提醒’!”
应渊不解皱眉,“本君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那你可知,你的随口一说,会毁了一个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