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统眼里,只要犯规
管你是考生还是监考官,一律按“规则”处罚
“还研究起来了,你们疯了”纹身男摸着一把瑞士军刀,不知道在憋什么主意。
“不然怎么办?”大肚子女人哭过的眼睛还没消肿,轻声说:“别忘了之前那个……”
她指了指屋顶。
阮知瑜来的比较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大肚子女人这样说,好奇的问:“你们这儿都发生了什么有趣儿的新事啊?”
老于这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个人。
也没什么,他们都出现在这儿了,再多个姑娘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
听阮知瑜这么问了,有人就告诉了她她来之前发生的事儿
一个不听指令、企图强拆收音机的人……拆完电池盒就中邪一样冲出去了,五分钟后尸体跟着屋顶的积雪一起滑了下来。
阮知瑜听着听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然后说道:“看来这次的考场,就在这个小屋里了。而且……还不能动那个收音机”
纹身男想起那具尸体,脸也白了。他僵了片刻,终于接受现状,捏着瑞士刀冲这边招了招:“那俩小鬼。”
于闻左右看了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叫我?”
“对,就你,来,坐这。”纹身男拍着离他最近的空位。
这是一个“小鬼”,还有一个呢。
阮知瑜觉得那个就是自己……
不是吧?刚刚这些人还都害怕自己呢。转眼就叫她小鬼?
纹身男有点不耐烦:“就是你,最晚来的那小妞。”
阮知瑜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他……”于闻转头看了一眼他哥,发现他哥依然死在破沙发上。他很识时务地咽下脏话,说:“我18。”
阮知瑜面无表情地说:“我24。”
更何况那纹身男顶多也就二十五六岁,哪来的脸管别人叫小鬼。
“称呼无所谓!”纹身男有点不耐烦,“坐过来,我问你们,你俩是学生么?”
于闻:“是的吧。”
阮知瑜觉得这人脑子有毛病:“大哥,我24,正常人本科毕业都两年了好么?你居然问我是不是学生?”
纹身男听了这话,没再理她。阮知瑜也懒得跟他纠缠。就往沙发上一靠。还得注意别压到了别人的腿
咦
纹身男皱着眉说,“你会考试么?”
老于条件反射地说:“他会啊!他就是考试考大的!”
“你可闭嘴吧。”于闻对着酒鬼老子总是不客气。
但他呵斥完亲爸一转头,发现屋里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盯着他,除了他“死”在沙发上的表哥,和阮知瑜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说:“我6月刚高考完,疯球了三个多月,已经……嗯已经不太会考试了。”
大肚子女人惊慌了一下午,勉强冲他笑了一下:“那也比我们强。你才三个月,我们早就忘光了。”
“不是。”于闻觉得有点荒诞,连害怕都忘了,“你们平时不看小说不看电影吗?闹鬼时候的考试能是真考试?那肯定就是个代称!”
“代什么?”
于闻翻了个白眼:“我哪知道,反正鬼片都是死过来死过去的,谁他妈会在这里考你数理化啊?这房子教育部建的?”
阮知瑜觉得还挺有意思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教育部建的?”
于闻说道:“教育部?教育部敢这么建早就有人向国.家投诉了好么?”
他说还觉得不过瘾,意犹未尽加了句:“呵。”
那位死在沙发上的表哥终于被他“呵”醒了。
游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有个女人坐在沙发的另一端,皱着眉头问道:“你谁?坐这儿干什么?”
阮知瑜愣了神
她大概多久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了?
两年?或许更长
于闻转头看过去。
就见游惑坐起身,半睁着眼扫过众人,然后闷头揉按着脖子。他踩在破木地板上的腿很长,显得沙发更加矮旧。
时间仿佛是掐算好的,在他终于放下手抬头的时候,橱柜上的钟“当当”响起来。
6点整。
收音机的电流声又来了。
【现在是北京时间18:00,考试正式开始。】
【再次提醒,考试开始后,考生不得再进入考场,考试过程中不得擅自离场,否则后果自负。】
【考试过程中如发现违规舞弊等情况,将逐出考场。】
【其他考试要求,以具体题目为准。】
【另,禁止受处罚监考官002答题】
听到这儿,游惑条件反射地看向阮知瑜。却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下意识
它哔哔着威胁了一通,停顿了两秒,说:
【本场考试时间:48小时。】
【本场考试科目:物理。】
于闻:“……”
【现在分发考卷和答题卡,祝您取得好成绩。】
收音机说完最后一句,又死过去了。
于闻:“……”
狗日的考卷和答题卡不是应该先发吗???
阮知瑜面色不善地盯着破旧收音机。
48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够这些新人答什么?
诶?不对,有个例外
游惑就是个例外
大肚子女人低低叫了一声,惊慌地说:“这面墙!”
她说的是火炉子上面那堵墙,之前这块墙面除了几道刀痕,空空如也。现在却多了几行字——
题干:一群旅客来到了雪山……
本题要求:每6个小时收一次卷,6小时内没有踩对任何得分点,取消一人考试资格,逐出考场。
这两行字的下面是大段空白,就像考卷上留出的答题区域。
阮知瑜低声骂了句脏话
这帮子人的运气是真不好
居然抽到了这么麻烦的题
完蛋了,估计第一次收卷就要有人死吧
阮知瑜叹了口气
这个细节被游惑捕捉到了,他问道:“你叹气干什么?难道你知道这题怎么写?”
阮知瑜双手一摊:“这位哥,我要是知道怎么写,我还至于在这儿坐着?”
阮知瑜说的没错
这叫什么题目?问什么答什么?
众人都很茫然。
别说6小时,就是600个小时,他们也不知道得分点怎么踩。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裹着雪珠灌进屋,劈头盖脸砸得大家一哆嗦。
他们循风看过去,就见游惑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窗边,打开了半扇窗。
阮知瑜早有准备,游惑开窗的一瞬间,她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了一件大衣披到身上
避开了风雪的袭击
“你干什么?!”纹身男怒道。
游惑一手插在长裤口袋里,另一只手正要往外伸,闻言回头瞥了一眼。可能是他目光太轻的缘故,总透着冷冷的嘲讽和傲慢。
纹身男更不爽了:“开窗不知道先问一声?万一出事你担得起?”
“你谁?”
游惑丢下两个字便不再理他,兀自把左手伸出去。
阮知瑜啧了一声。
其实有的时候,就不能听要求的,也不能中规中矩的
不然踩个毛线的得分点
纹身男在游惑这儿吃了瘪,又听见阮知瑜啧的声音,认为阮知瑜就是在嘲笑他,怒道:“你这小姑娘TM谁啊?动不动就啧啧啧,啧你妈!”
阮知瑜嘴角的笑容凝固了,她沉默了片刻,轻笑道:“你知道吗?如果我要弄死你,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纹身男哆嗦了一下
老于忍不住了,拱了拱儿子,低声怂恿:“你问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老于总显得很怕这个外甥。
于闻喊道:“哥,你在干嘛?”
游惑收回左手,朝他晃了一下,总算给了个答案:“试试逐出考场什么后果。”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因为殷红的血正顺着他的手指流向掌心,因为皮肤白的缘故,显得愈发触目惊心。
阮知瑜心情莫名不太好
看着游惑手上的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人烦躁的往事似的
他随意擦了一下,又在窗台上挑挑拣拣,拿起一个生锈的铁罐丢出窗外。
众目睽睽之下,铁罐在瞬间瓦解成粉,随着雪一起散了。
这时再看墙上的“本题要求”,几乎每个人的目光里都充满了惊恐。
阮知瑜却向什么都不怕似的
披着大衣走到窗户旁边,笑吟吟道:“这位哥,你叫什么?我叫阮知瑜,耳元阮,知晓的知,瑕不掩瑜的瑜。”
游惑看了她一眼,道:“游惑”
不知道为什么,游惑看到阮知瑜的时候,没有那种第一次见面很陌生的感觉
他感到很亲切
像是家人的那种亲切
墙边。
游惑把窗户重新关好,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背影。
唯一跟考试沾得上边的于闻……他再了解不过。
这位同学高中三年周旋于早恋、聚众被殴、翻墙上网和国旗下批·斗,公务繁忙,还要抽空应付高频率突发性中二病,目前尚未脱离危险期。
物理?
指望他不如指望狗。
至于其他人……
老、弱、病、孕,还有小流氓。
五毒俱全。
也就那个疑似是监考官002的阮知瑜可能会点什么
但是她也被系统禁止答题
开局就是送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