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决断

21.安联宫正殿里，众人都已退出。

仁王一个人掀开胸前的衣服，胸口上五个针孔清晰可见，周围皮肤已经发黑。

该死的黄蜂，说好了作戏给外人看，他居然来真的。要不是我功力深，当场就会被打死。看来他跟我果然不是一条心了。哼，走着瞧，早晚我会十倍奉还的。

“仁王！”是赫塔的声音，仁王赶紧把衣服整好。

“孤召见你了么？”

“您为什么放过他们？起码应该杀了那个娘们，她毁了我的蜂群！”赫塔两手打着绷带，忿忿地说。

“孤从没打算今天杀他们，否则一个月后没人来决战岂不无聊？”

“可是······”

“蜜蜂没了，可以再养。人才死了，可不能复活。”仁王笑着说，“这一次证明了，他们果然都是绝顶高手，若能为我所用，那就太好了。”

“您，您难道只把我们当成试验他们本领的工具吗？”

“是，那又如何？你有怨言？”仁王勃然变色。

“属下不敢。”赫塔吓得跪倒在地。

“记住，本王做什么，不做什么，不需要任何人教。”

“是，是，属下明白。”

“退下！”

赫塔转过身去，眼中露出一丝愤恨。

22．赫塔刚走，狼堡和公羊也来了。

“殿下，他们走了。”狼堡报告道。

“嗯，你这次坚守岗位，做得很好。”

“啊，是，是，谢仁王夸奖。”一想起刚才的惊魂一幕，狼堡至今心有余悸。

“下去吧。孤将来会有赏赐给你的。”

“多谢仁王。”狼堡立刻忘了受到的惊吓，乐呵呵地走了。

“公羊，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十八台机器都已安装调试完毕，全部工作正常。那两套设备，安装进展顺利，两天内就能完成。还有，老宫殿的翻修也已完工，明天就可以拆脚手架。至于那个临时搭建的大屏幕，三日内即可到位。”

“非常好。”公羊总是这么让他放心。

“脚手架先不要拆，孤不希望别人看到它。”

“明白。”

“那些工人不能放，也不许杀，要留下好好款待，安抚他们的家人，等决战之后，无论胜负，都要放他们回去。孤杀人，但从不以杀手无寸铁的弱者为荣。”

“是。”

“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属下告退。”

只差几个帮我维持秩序的人了。对了，不如去意大利找那三个家伙。

“你真要这么做么？”刚准备闭目养神的仁王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师。”仁王站起了身。

23.海因克斯，大家都叫他海公公。当然，其实他不是太监。人们之所以这么叫他，是出于尊重而非戏弄。因为他是安联宫里为数不多的一抹亮色。

海公公从不把杀人挂在嘴边。事实上，他对此极度厌恶。他几次揭发黑衣使者滥用刑罚，公报私仇，救下许多无辜者的生命。每当仁王对某个敌人的污蔑辱骂动怒，他总能设法让他平静下来。甚至有一种未经证实的说法说，那些人间蒸发者有很多并没进地牢，而是被他抢先救走，改名换姓，在另一个地方过上了新生活。

对这些说法，海公公的反应是没有反应。他依旧每天去那个寻常人不敢靠近的地方上班，到点就下班，陪妻子在外面吃晚饭，看电影，有时子女回来了，他就亲自下厨，做一道西班牙烤牛肉。这是十多年前，他带领银河称霸欧罗巴时学到的意外收获。

如果可以，多希望这样的日子永远不要改变啊。

“是的，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仁王只有在老师面前才自称“我”而不是“孤”。

“我劝你再考虑一下，这太疯狂了。自古及今，没有一个人做到过。”

“没人做到我来做，没人成功我必成。我考虑的够久了，也等的够久了。11年，人生能有几个11年呢？”说到最后，仁王的语调有点悲怆。

海公公没再说什么。他了解他的徒弟。他尊重老师，但更尊重家族的梦想。

孩子，既然你不愿意放弃，那我只有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