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江南还有些凉爽,柳树枝头冒出一点点嫩绿,使整个江南有了生机。
人来人往的客商,使江南更加热闹。
姚熙我们直接去拜访舅舅。
祁夙等等。
姚熙瞧他面色紧张,也不知他为何而紧张。
姚熙怎么了?
祁夙阿离,你说舅舅他可知我们俩的事?
姚熙在信中提过你,但并没有说这种事,不过他知不知便不知道了。
祁夙啊,
祁夙唉,万一你舅舅看你未成亲,要给你相亲如何是好?
姚熙应当不会。
姚熙以前他提过,我否决了。
祁夙你带着我一个男子过去,也不知……
姚熙放心吧,天底下谁不知道祁王喜爱男子,现如今心有所属,若是舅舅真能想到,他应该也知道。
祁夙也对,若是他两耳不闻窗外事呢?
姚熙子瑜,你非要转牛角尖是吧?
祁夙笑了,他觉得自己忧虑太多了,若是真如此,他便带阿离走就是了。
姚熙我江南有几家铺子,回头带你去瞧瞧。
姚熙有一两家是娘亲放在舅舅那里的,舅舅遇到我了,又给我了。
祁夙我知道姚夫人是富商之女,但这富商低调,很少露面。
姚熙嗯,娘亲去世后柳家就很少抛头露面,说是怕朝廷针对。
祁夙姚相走的匆忙,我当时也懵懂,如今想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姚熙是啊,好比顾家和夏家,冥冥之中。
其实夏侯夫人造反很突然,若不是祁夙早早有防护,怕是早就让她得逞。
陛下中毒,差点一命呜呼,所有人都无防护,一切都在夏侯夫人计划之中,好比他们姚家也是如此。
祁夙阿离,你确定要步行?
姚熙坐了几天马车,很累,下来走走也舒服。
姚熙你呢?
祁夙我什么?
姚熙累不累?
祁夙不累啊,舒服着呢。
姚熙我想说你卸下担子,会不会觉得无聊。
姚熙觉得无事可做,有点堕落感觉。
姚熙知道,一个身在战场挥洒热血的人,若是从此放弃前路,是有多难,祁夙虽是祁王,他也如常人一般。
他到底是下出多大决心与自己一处游手好闲。姚熙心疼他,他本该在战场上热血奋战,可在他身边束手束脚。
祁夙没有,
祁夙也还行,不觉得无聊。
姚熙那前路渺茫呢?
祁夙也还行。
祁夙阿离不是陪着我么?
姚熙我不相信。
祁夙为何?
姚熙你要是有想做的事我可以陪着你。
祁夙看向姚熙,知道他一直担心自己,便也不瞒着他了。
祁夙我确实委任了一件事。
祁夙今日游山玩水,自然也得做皇上的耳目,所以可能会得罪很多人。
姚熙说来说去,还是要做得罪人的事啊。
祁夙我只告密,又不做实事。
姚熙打报告的?
江南偏向南城位置有一家富商,今日富商家里客人芸芸,都是些非富即贵,在府中赴宴。
祁夙阿离,你确定是这里?
姚熙不会有错。
祁夙可这里是邱府啊,不是柳家。
姚熙你不是来过么?
祁夙上次来时是柳府不错,但是位置不是这家。
祁夙觉得自己是不是失忆了,怎么感觉不对,他以前也查过冯家,只知道冯爷人品很好,其他的也没什么。
“二位,可否携带请帖?”门外迎接宾客的小厮彬彬有礼道。
姚熙并无。
姚熙还请小哥汇报家主,我们平京姚氏,家主外甥。
小哥疑惑打量他们,但二人衣衫昂贵,想来也是非富即贵,至于是否家主亲戚,他们不敢随意断定。
祁夙站在姚熙身边,看向院内,还挺热闹。
姚熙你莫要端架子。
祁夙我是那种人么?
姚熙觉得祁夙就是那种人,除了他之外,好像外人都是那种可有可无,跟他没关系那样。
“小熙,”院内传来男子声音,一边走一边乐呵过来迎接,“哎哟,一年到头见不到你一回,今年怎么舍得来了?”
姚熙舅舅新年好。
“新年好,新年好”。
“快快,进来,站在外面像什么话啊,”中年男人满脸挂着笑容道。
两人跟着冯爷,冯爷今日高兴,话就多,便道,“怎么样,听说平京出现大事,你没事吧?”
姚熙我一切安好。
“咦,这位是……”冯爷一时没认出来,毕竟也是好几年前见过的。
姚熙他是祁夙,你五年前见过,不知舅舅还有没有印象。
祁夙舅舅。
冯爷一时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该不该应,天下姓祁的不多,可人家尊贵身份竟然抬举他,他不知道受不受得起。
“这……您……”
姚熙舅舅,你无需多礼,当他平常人就好了。
姚熙他叫你是一份心意,无需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