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

程霄回到家时已经是接近半夜。

快速冲了个澡然后把睡眼惺忪的许窈从床上拽起来。

程霄“快说快说，你跟倪湛怎么样了？”

许窈垂着脑袋抠手指。

这副样子程霄立马就懂了。

得，就知道这丫头没拒绝，难怪今天这右眼皮跳个没完。

程霄“你是不是心软了。”

许窈“我发现，我根本就拒绝不了他。”

许窈一抬头，程霄就发现了不对。

程霄“你嘴巴上怎么有个伤口?”

许窈支支吾吾的说自己不小心磕的，程霄眼睛一眯，丝毫不信。

哼，定是那倪狗咬的!

程霄“他就是看你性子软想欺负你! ”

程霄“你才刚答应他就这样对你，那以后呢? 他肯定会变本加厉，恐怕还有更可怕的禽兽行为! ”

程霄“到时候把你吃完抹干净甩手走人，你都不知道去哪哭。”

许窈“他对我其实挺好的，应该不会那样吧...”

程霄冷呵一声。

不会?

男人这种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怎么就不会? 更何况面前还是个又纯又软的小白兔。

像倪湛那种事业为重的男人最谙世道，她们根本就玩不过他。

许窈蹙紧眉沉吟不语。

就今晚他那个表现，那种要把她吃下去的阵仗来看，他确实有这个嫌疑。

程霄不禁咂舌。

程霄“我现在忽然觉得，最纯情的还是顾南亭那根傻木头，虽然性格倔得像头牛，但比起这个笑面虎那可要好上一百倍。”

许窈咦了一声，打岔道。

许窈“你跟顾部长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程霄撇开脸回避她的目光。

程霄“哪有，我只是发现之前都是我误会他了，那个江滔才是坏人，其实顾南亭这人...还挺仗义，挺可爱的。”

说着说着忽然脸颊有些发烫，程霄马上回过神，继续刚才话题。

.........

后半夜许窈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直想着刚才程霄跟她说的话。

手指碰了碰唇上的结痂。

她跟倪湛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他是什么样的人，她也并不了解。可能有过一两次的心动，但那称不上根本意义的喜欢。

可能就是心软，一时冲动就答应了。

她忽然觉得，她的这个决定真的太草率了。

她有些后悔了。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母亲的模样。眼睛像被蒙上一层湿润的薄雾。

她不想走她妈妈的路，付出一切结果都是为了别人做嫁衣，自己却躺在冰冷的手术台无人问津。

那个时候，她爸爸也是一个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男人，妈妈很快陷入爱河，可是结婚后才发现他并不是这样。

一切都是伪装，一切都是骗局。

许窈的指尖被掐到发白，晚上不断做着各种噩梦，一会儿是妈妈死在手术台的样子，一会儿是她父亲和那个女人的丑恶嘴脸。

她猛地从床上惊醒，额头上大汗淋漓。

儿时的记忆如潮涌般冲击着她的所有感官。

最后化作剧烈难忍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