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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渝&《栀子花》

鸧泣月练合集

副社长:傅渝

“他教会了我坚强,给了我永恒的爱,一生的守候。”

“确实是一生,也确实是永恒……”

栀安&肖战

传说,万年前,魔族与妖族大战,人类的祖先救下了仅剩的妖族,于是妖族为了报答人族,留在那片土地上,造福世世代代的人类。

说是传说,也不算是传说,因为在风临国,有个活了万年的人。

风协一下早朝,便匆匆回了御书房。他推开门,果然看见屋中一个女子坐在桌前。

风协栀安,你说的果然没错!尚书府有奸细。

在外人面前高贵淡漠的君王,在栀安面前确是一副小孩子模样。

栀安你又不是不知道尚书府有奸细,怎么还夸起我来了?

栀安鄙夷地看了一眼风协,不客气地接过风协递过来的茶。

风协笑了笑,露出了那两只小虎牙。

风协你厉害啊,夸夸怎么了?

栀安摸了摸风协的头,却没有摸到想象中的柔软。她皱了皱眉,伸手想要将风协的免冠摘了,谁知道风协趁机抓住她的手,挑了挑眉:

风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旁人可不得随意触碰,你不会是……

栀安疑惑地看了风协一眼,理所当然地说:

栀安我比你祖宗辈分大。

栀安并没有注意到风协的表情,也放弃了摸他头的想法,提醒他多注意着点尚书府后,就离开了御书房。

这几天朝廷内乱,栀安有些担心风协,所以暂住在了皇宫。不过这皇宫是真的无聊,没有人陪她讲话,风协政务繁忙,她也不能去烦他。

栀安风协这小子怎么不纳个妃子。

风临国上下几亿人都对她恭恭敬敬,视为神女,宫中的那些奴婢就跟别说了,见到她的时候都不带站着的。

若是有个妃子陪她聊聊天,也挺好啊。

叹了一口气,栀安离开了皇宫。她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京城中心的那颗大树下。

栀子花为灌木,植株矮小。而这里,长着一颗繁茂的古树,异常粗大,簇簇栀子花争相开放。且一年四季,常开不败。众人联想到那位神女,那个真身为栀子花的妖,便觉得,这是神树。

于是众人祈福,便在这颗树下。栀安也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妖力越来越强。这是因为众人的祈福 。世间除她,已然无妖,她只能靠众人祈福而生。

栀安真是越活越无聊了。

确实,她活了万年,除了去辅佐一代又一代新皇,也没什么事了,着实是无聊。

她目光望向古树,现在正是正午,也正是夏季,本就炎热,风临国也有正午出门撞鬼一说,古树下难得的清冷。

不过还是有一个人的。他坐在轮椅上,低头看着手中的符纸,默不作声。栀安皱了皱眉,朝他走过去:

栀安需要我帮你吗?

男子抬头,看向栀安。清冷的眸中不含色彩。他没搭理栀安。

栀安意识到,自己好像践踏了他的自尊。无措的神女左右张望,也找来了一个符纸,用毛笔匆匆写下一行字。然后拿到他面前,问道:

栀安正好我也要祈福,帮你一起挂了吧。

男子看了栀安许久,终于在栀安准备放弃的时候,将符纸递给栀安。栀安愣愣地接过符纸,随即嫣然一笑,如树上绽开的栀子花,白净纯洁。

男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栀安将符纸挂好后,随意一撇,撇到了纸上的内容。

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毕竟他们以此祈福,本来就是向她祈福,她肯定会看到的。

『愿风临国神女,如愿以偿。』――肖战

栀安愣了愣,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有人为她自己祈福。

还挺想笑的……

栀安我刚才看到了你的符纸,你不介意吧?

肖战摇了摇头,没说话。​​他无视面前的栀安,向她身后看去。那张符纸被牢牢地挂在树上,他这才准备离开。​​​

栀安看见他又停了下来,背对着她:

肖战听说,不是自己挂上的符纸,不灵。

栀安看着他的背影,浅浅地笑了,眸子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温柔:

栀安会灵的。

肖战这才离开

栀安有些动容,千百年来,众人祈福,个个祈的荣华富贵,家人和睦。这倒是她所见的第一个,给她祈福的。

从那以后,栀安经常看见他。他自己推着笨拙的轮椅,在树下看那张符纸。若是心愿被实现,符纸便会消失。

但是肖战每一次来的时候,符纸都是牢牢固固地被挂在树上。就连风都吹不走它。于是肖战觉得,自己被栀安骗了。

他又写了一张符纸,准备自己挂上去。​可是他怎么挂上去……​

少年又一次,待在栀子花树下发呆。​

这是栀安第二次,看见他这副样子。她如上次一样,提前写好一张符纸,走到肖战面前。​

栀安好巧啊,我帮你吧?

​她以为,肖战又要来祈福什么,准备抽走他手中的符纸。可是这一次,符纸被他牢牢地攥在手里。​栀安疑惑地看着他,歪了歪头。​

怎么不让帮忙啊?​

肖战并没有去看她,低头看着刚刚被他捏皱的符纸,说道:​

肖战那样不会灵的。​

少年的语气焉焉的,栀安哭笑不得。

​不是都说了是不是亲自挂的都会灵吗?而且就你这个愿望,亲自贴也不会灵好吧?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如何得偿所愿。

栀安看着少年低头固执地样子,叹了口气,似是妥协了。她找了一根最低的树枝,向上跳了些,将那树枝折下来,递到肖战面前。

栀安现在你可以自己挂了。

肖战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面前的树枝,抿了抿嘴,将符纸系在上面。

栀安一直看着他的动作,看他系完,才放开树枝。被折弯的树枝回弹,抖落了片片花瓣,落在栀安二人身旁。

栀安不在意的拿下落在头发上的花瓣,丢在地上。她朝肖战看去,少年对落在身上的栀子花瓣满不在意,反而伸手去接那些还未落在地上的花瓣。

只可惜,花瓣与他的手擦边而过,落在地上。肖战睫毛颤了颤,手停留在半空中,再无动作。

栀安看得有些愣神。少年身上悲伤的气息太过浓郁,她也受到了感染。

栀安你又许了前些天的愿望?

肖战轻轻点头,收回手,目光停留在地上的花瓣上。他好像没有听栀安说话,又好像听了。

栀安如果你的祈福,没有用呢?

肖战目光一滞,转而恢复平静,没有回答栀安。

栀安像今天一样,再次祈福吗?

许是栀安语气中打量的意味太过明显,肖战抬头看向她,眉头一皱。

栀安没再说话,她上前去推着肖战的轮椅,往别处走。本以为肖战会皱着眉看着她,不让她推他轮椅,可没想到肖战就跟默认了一样,任凭栀安推着他到处逛。

栀安你家住哪?

没有得到回应栀安也不恼,继续推着轮椅。街上人来人往,她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栀安能感觉到,周围的人对肖战打量的眼神。无论是不是友好的,她都有些不爽。

本来打算在街上逛,现在却完全没了兴致。

身后的女孩忽然开始生气,肖战感觉到了。他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

栀安将轮椅停在了一条人比较少的街旁,说道:

栀安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肖战摇头,又没讲话。栀安对待他这样的行为,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栀安你不好奇我叫什么?

肖战又摇头。

……栀安忽然有些心肌梗塞。

肖战一向对情绪比较敏感,他又感觉到,面前的女孩不开心了。

肖战如果我问了,你会说吗?

肖战突然说话了 ,这才让栀安觉得 ,自己面前这个人不是哑巴。

他就那样,用那双清冷的双眸看着她,语气也依然清冷。栀安却有些心虚。

肯定不会啊,自己怎么会告诉他自己的真实姓名。刚刚怎么就给自己下了个坑啊。

肖战看了她很久,她好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将他排斥在外。于是肖战自己操控着轮椅走了。

等栀安回过神来,肖战已经不见了。

从那之后,栀安很久没有看见过肖战。那棵树下也没有了他的身影。

栀安叹了口气。可能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为她祈福的吧。所以她才会在意。

尚书府的事慢慢了结,只是这牵扯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风萧。

栀安听风协讲起风萧的时候,愣了几秒。她好像没听过有这号人。风协解释道:

风协他是父皇那一辈最小的皇子,当时父亲快要被立为储君,而祖父当时最宠爱的妃子在那时怀有身孕。

风协顾忌到皇位,又顾忌到他年龄小,父皇只是设法让那孩子残疾。

这些事情别人当然不知道,只是风协碰巧在密室中看到了他父皇所写下的一些东西,知道了一些事实。栀安点了点头。

栀安那尚书府在皇宫安插间隙的事,和风萧有关系?

风协点头:

风协尚书府那边一口咬定说是风萧指使的。

栀安轻轻一笑:

栀安这是想拉替罪羊啊。

栀安你们风家的人,不会真的要去当替罪羊吧?

风协那倒不至于。

风协而且,我欠他很多。

两个人忽然不说话了……

若不是今天的事,栀安都不会想到,有风萧这个人。

虽然她的使命是辅佐历代皇帝,但基本上每任皇帝她就见过十几次面。除了一些大事,宫中事物她都不了解。

风协,是她接触的最多的一任皇帝了。

风萧的处境,栀安多少能猜到点。双腿残废,与先皇有渊。背后受人指点受人针对的时候肯定不少。风协也是第一次注意到这个仅比自己大五岁的皇叔。在他还在与自己的玩伴嬉戏的时候,风萧却已经失去了双腿,成为众多人的眼中钉。

他活在那偏远而又繁华的京城一角,是那样的不起眼。

栀安不是你,是你父皇欠的。

掌心接触到那毛茸茸的发丝,栀安笑了笑:

栀安倒是没注意,你今天见我怎么取了免冠?

风协那东西太重,我不喜欢。

而且,还耽误你摸我的头。

……

翌日,朝中对于风萧涉嫌谋反一事展开了争论。栀安也出席了,当然,她就是闲的,来压个场子。

她梳了神女特有的发髻,也穿了神女特有的装束。带着面纱 ,坐在屏风后面 ,听着那些老顽童的话,险些昏睡过去。

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处于悠悠众口之下的萧王风萧,来到了朝堂。

众人本就气愤,受了尚书府的有意引导,见到风萧就忍不住责骂他。

风协眉头微皱,还没开口,朝堂上就响起了清亮的女声。

栀安我倒是不知道,你们见了萧王不用行礼?

她的声音夹杂着妖气,传到了每个角落,话音刚落,朝堂上跪倒一片。众人脸上,都带着惧意。

他们敬仰神女,超过陛下。

可是没想到今日神女在场,而他们刚才说了那些话……

“望神女恕罪……”

屏风后的栀安笑了笑,语气冰冷。

栀安需要我教你们跪拜礼怎么行吗?

于是朝堂中的人全部都面向风萧,行跪拜礼。

这些都是最基本的礼数而已,栀安让他们这样做,也只是维护风临国皇族的脸面罢了。

她站起身,理了理衣衫,走出屏风。

栀安都起来干嘛,我好像并没有听到萧王让你们起来。

众人又都跪下,不敢反抗。

栀安朝下张望,寻找着风萧。因为他坐着轮椅,而且没有跪着,所以格外好认。

而当她找到这个人的时候,却愣住了。

肖战免礼。

眼前的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与她心中念念不忘的人相差无几。

对上他抬起的双眸,栀安回过神来,轻咳两声:

栀安尚书府一事,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

栀安尚书府在皇宫设下奸细,隐藏在皇上身边,日日窃取皇室机密……

栀安每说一句话,朝堂内的卢尚书的脸就白一分,最后,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体打着颤。

卢尚书:都是萧王指使微臣这么做的,还望神女明查啊!

栀安笑了笑,眼神冰冷地看着地上的卢尚书。本来这件事情,她准备交给风协自己去做,反正也不是什么棘手的事,左右要一个证据罢了。

但是现在,她不想这么做了。她只想现在立刻马上把面前这个人弄死 。

栀安是吗,本神女倒是没有听说这一段渊源,卢尚书不如讲详细点。

于是,卢尚书开始了他自认为声情并茂的演讲。

卢尚书:“几年前,微臣家中忽然闯入了一个人,他说他是萧王身边的手下。”

卢尚书:“他将剑抵在微臣脖子上,还绑了微臣的小妾和母亲。微臣迫不得已就……”

栀安冷笑了几声,语气越发轻柔:

栀安可是最后,你还是窃取了皇室机密啊

栀安这个罪该怎么治呢?

说着,她看向风协,风协极为配合:

风协死罪。

栀安笑得如沐春风,转头看向卢尚书。

卢尚书:“神女!微臣都是被逼的啊!”

卢尚书平常为人宽厚,也不耍什么手段。众人也不愿意相信他是这样的人,纷纷为他求情。

“请神女明查!”

栀安无视众人的求情,走向卢尚书,停在他面前。卢尚书跪在地上,只能看见栀安的那双白鞋。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栀安卢尚书不妨对着本神女的眼睛,再说一遍,你是被逼的。

卢尚书忽然说不出话了。

神女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那是神明,是他不拜观音菩萨都要去拜的神明。他对着她,说不出谎。

栀安卢尚书既然说不出话,那就本神女说。

栀安 你口口声声说,是萧王指使的,说他派人去尚书府绑了你们尚书府的人。

栀安那么请问,在座的哪一位不知道萧王只有虚名没有实权?

栀安卢尚书,你觉得一个双腿残废,被打发到偏远街角,日日夜夜受人针对的人,有那个闲空吗?

栀安再者,那些住在萧王府附近的百姓也说过,他并没有任何谋反之心。

栀安所以说,你眼看小命要玩,找人当替罪羔羊。而萧王就是最好的选择,对吧?

栀安萧王确实好啊,所有条件都符合。

栀安但是……污蔑皇室的罪责,你担得起吗?

话毕,朝堂上寂静无声。

卢尚书跪在地上颤抖,他好像,必死无疑了。

栀安不愿意再跟卢尚书浪费时间了,她将剩下的事交给风协,准备离开。

转头看了看那从未为自己辩解过一句的肖战,内心忽然酸涩了几分。她回过头,离开了朝堂。

剩下来的事情当然简单,卢尚书简简单单地就被安上了污蔑皇室和企图谋反的罪。

其实不应该这么顺利,风萧或多或少都会受到牵连。但是刚刚栀安在朝堂上的一番话,让众人闭了嘴,她说的话句句有理。

这些话即便是皇帝说出来,也抵不住悠悠众口。但是栀安不一样,她犹如神,她受众人敬仰和爱戴。她就像古代封建迷信所信的上天。

所以她用神权压了皇权。

栀安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简单换了一身衣服和发型,就又离开了皇宫。

她正好碰到肖战离开。

她躲在柱子后面,等了很久,才等到肖战的身影消失在前方。没关系,现在她知道肖战是萧王了,也知道萧王府在哪。

于是栀.自信.安朝萧王府走去。

结果就是,已是三更半夜,栀安还没有找到萧王府。

???她怎么没发现她有路痴属性?

栀安叹气,继续在周围转,转着转着就转到了那颗栀子花树下。

本想离开的栀安,看到了肖战的身影。她眼睛一亮,朝肖战走去。

肖战早就看见栀安了,他低着头,等她走过来。

栀安肖战,我听说,你是萧王。

萧王露面一事,京城都传遍了。所以栀安才感这样肆无忌惮地说出来。

她想要问肖战,为什么他当初没有告诉她他是萧王,可是转念一想,他也没说过他不是啊。

肖战抬头看着她,眼眸深邃。

栀安觉得,他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这个眼神搞得她有点慌。

肖战然后呢?

肖战然后你要远离我吗?像当初的他们一样?

栀安有点无措。

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回答。肖战的反应有点奇怪,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情绪这么激动。她只能凭着自己的本能,去捂住肖战喋喋不休地嘴。

等栀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蹲在肖战的轮椅面前,捂着他的嘴了。

栀安……

这个动作……多少有点亲密。

于是她收回手,尴尬的笑了笑。

#栀安没有,我没有想过远离你。

#栀安只是觉得,你不应该是萧王。

对啊,像他这样能想到为神女自己祈福的人,这样温柔的人,不应该是萧王,不应该有那样的经历。

肖战沉默着,没说话。

#栀安你怎么在这待着?

肖战有点烦,出来静静。

栀安点了点头,看向肖战。发现他正盯着树上的符纸发呆。

她无奈了,这孩子为什么对这个心愿那么执着啊!

栀安看着他,轻轻笑了笑:

#栀安万一神女她,无欲无求呢?

肖战她如果无欲无求,那风临国的万年平安就说不通了。

#栀安所以你其实是在祈福风临国国泰民安?

栀安忽然有些生气。肖战看着她反常的样子,语气平淡。

肖战没有

栀安意识到自己态度的反常,不再说话。

她有点委屈。本来他们希不希望她如愿以偿,希不希望她活得快乐,她都不在意。

因为她是受了他们祖先的救命之恩,受了他们的祈福才足以活到现在。但是一想到自己万年来孤身一人,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意,她心里就好委屈。

她以为肖战是那个关心他的人,可是现在她却开始怀疑了。

他真的,是在关心他吗?

还是只是在关心风临国,关心他自己?

​算了,纠结这个问题干什么……

栀安叹了口气,准备离开,手却被人拉住了。​

栀安顺着那双手看去,肖战正低着头,仿佛那个拉住她的不是他。

肖战你……生气了?

他一向对别人的情绪很敏感,早就感觉到栀安有些生气,可是他不知道说什么。

#栀安没有

肖战那你为什么要走?

???哥,我不走我留在这打你?

栀安本想发火,可是看见肖战的眼睛后,败下阵来。她推着肖战的轮椅,往萧王府去。

#栀安我送你回去。

肖战萧王府……在右边。

#栀安……

栀安咳了咳,往右边推去。肖战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

终于,在栀安的多次碰壁之下,她终于将肖战送回了萧王府,而这时,天快亮了。

#栀安……

栀安的表情像活吞了个苍蝇一样。

肖战看着栀安,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是栀安第一次看见他笑。是她认识肖战以来,他脸色最好的一次了。

肖战进来坐坐?

栀安抿了抿嘴,惊异于肖战的变化。

不对啊,他之前对自己明明很冷淡的,怎么现在又是问自己生没生气又是邀请自己去家里坐坐?

最终,栀安得到了答案。

大概就是,肖战卸下了对她的防备。

想着自己努力那么久,终于有了结果,栀安的心情很好,不过她还是拒绝了肖战的邀请。

#栀安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忙。

说着,她离开了萧王府。

肖战盯着她的背影,又低下头,在想什么。

栀安回了皇宫,找风协商量了关于风萧的事。大抵就是,要恢复风萧的权力。

第二天,风萧就被召入宫中了。

意外的,风萧拒绝了风协。

栀安当时并不在,也不知道肖战就这么拒绝了自己努力了很久才给他争取到的机会。

晚上,栀安去找肖战的时候,是翻墙进去的。

萧王府的两个守卫看着墙头上正翻过来的人,小声讨论着。

“这姑娘怎么翻墙进去了?”

“就这样主子还让我们留门?”

“算了算了,别管,当没看见。”

栀安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肖战是在哪间屋子。

她干脆坐到院子里,等着肖战出来。

“吱呀”,身后的门被打开了,栀安回头看去,与肖战看过来的眼神碰了个正着。

栀安移开眼,排去心中那不正常的情绪,朝他打招呼。

#栀安肖战

肖战朝她点了点头,

肖战你坐在这是?

#栀安等你啊

栀安朝他温柔的笑了笑,于是就看见肖战低下了头,耳朵还有点红。

本以为是个清冷禁欲的,现在怎么感觉有点像小奶狗啊?

这个点,都已经用过晚膳了。肖战问了一句后便不在纠结晚膳的事了,带着栀安在萧王府逛了起来。

有栀安在,当然是栀安帮肖战推着轮椅。

逛着逛着,栀安发现不对劲。

#栀安为什么你这里,全都是栀子花?

面积不大的萧王府,却满是栀子花。比京城中心的那颗栀子花树还壮观。

肖战因为神女她的真身是栀子花。

栀安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满园的栀子花,心中情绪复杂。

肖战我只见过神女一次。

肖战那个时候,我已经坐在轮椅上了。

肖战她在与我父皇谈论政事,我听不懂。

肖战但是我可以看清楚,她眼中闪烁的光。

肖战我一直躲在角落里,直到看见她离开。

肖战我以为她会开开心心地走出皇宫,可是她只是深深地叹气,说下次再也不想管这些破事了。

肖战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也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肖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样子就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久久不散。

肖战像是很有兴趣,向栀安提起了往事。

然而栀安心脏狂跳,脸意外的热。

她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了。

被人那样热烈而又真挚的表白……还是第一次。

#栀安那你,记得她的样子吗?

她深呼吸了很多次,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颤抖。

肖战神女一直都以面纱示人。

嗯,也对,也就你天天看我的真面目还认不出我。

栀安心里默默想着。

因为这场意料之外的告白,栀安早早的离开了萧王府。

待栀安走后,肖战留在原地,看着满园的栀子花,沉默不语。

“太子,皇上那边派人过来说,认我们尽快完成任务。”

肖战听到这句话后,猛然回神。

肖战回他们说,再等等。

……

栀安回到皇宫,久久不能入睡。

肖战的话就在耳边徘徊,一直不散。

所以……他应该是真的,在祈福神女如愿以偿吧?

第二天风协下了早朝后,就被栀安逮回了御书房。

风协你怎么了?

#栀安你现在,跟我表个白。

风协?

风协一脸懵逼的看着栀安,袖中的手忽然有些紧。

#栀安也没有其他的事,我就是想确认一下。

风协半信半疑,却还是按栀安说的做了,声情并茂地表了个白。

结果栀安什么反应也没有。

#栀安

什么鬼,心动呢?呼吸急促呢?声音颤抖呢?我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栀安疑惑地和风协告了别。

栀安走之后,风协才倒在椅子上,呼吸急促。

要命啊……

离开皇宫的栀安,心情十分郁闷。

难不成是因为她喜欢肖战?

应该也许大概可能不是吧……?

算了,这话她说出来自己都不敢保证。

难以想象,自己一个活了几万年的妖,会喜欢一个毛头小子,还是自己的粉丝。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肖战和栀安再也没有见过面。

直到一个月后,皇宫举办宴席,邀请了萧王,也邀请了栀安。

栀安本来不想参加这种宴席,但是风协怕她一个人待在皇宫无聊,她也想去见肖战,也就答应了。

宴席当天,栀安准时到场了。

她坐在风协旁边,朝下张望,果然看到了肖战。

#栀安你看你皇叔。

风协也朝肖战看去,然后看向栀安,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栀安他好帅

风协……

宴席开始后,栀安埋头苦干,听着众人互相抬举。

嗯,真好,没有人抬举她。

等栀安干完后,才看见肖战没了。

她眉头皱了皱,和风协说了声,就离开了宴席。

肖战正在湖边吹风。

栀安看见他后,理了理自己的面纱,朝他走去。

走到肖战身后,栀安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她们两个现在好像有点尴尬诶,肖战是她的爱慕者啊!

不对不对,是栀安知道肖战喜欢她,神女又不知道,嗯,她现在是神女。

肖战神女可是有事找微臣?

肖战早就感觉到了栀安的靠近,只是她一直不说话,他便先开口了。

#栀安无事。

对哦,自己好像没什么事。

栀安尴尬极了,她准备跑路。

肖战神女很像微臣认识的一个人。

栀安听到肖战这么说,忽然开始慌了。

肖战她叫……栀安。

栀安彻底慌了。

其实一开始 身份被揭穿没有什么,但是她以栀安,一个朋友的身份,去听肖战讲述了他对一个人热烈的爱意,总让她很心虚,也总让她觉得,自己这是在羞辱肖战。

肖战朝栀安笑了笑,操控着轮椅,停在了栀安面前。

肖战神女可否蹲下。

栀安蹲下了。

肖战伸手,抚上了栀安的脸庞,又理了理她的发丝。栀安闭着眼,睫毛一直在打颤。她感觉到,肖战的手最后停在了她的面纱旁。

肖战神女,微臣可以揭掉吗?

#栀安不能!

栀安想都没想直接否认了,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和她自己的心怦怦直跳的声音。

栀安突然不敢睁眼了。

她听到面前的人笑了一声,然后说道:

肖战栀安,睁眼。

栀安的后脑勺被肖战抓着,她想挣脱也挣脱不开,只能睁眼,幽怨地看着肖战。

#栀安你怎么,发现了?

肖战看着栀安,眼神幽深。栀安又开始害怕了。

肖战神女觉得,很好玩吗?

#栀安什么?

栀安本能地觉得不对劲,又想要逃离,谁知道肖战把她禁锢的更深。

肖战神女亲自听到了我的心意,躲了我一个月,现在又当什么都没发生来找我说话。

肖战神女是觉得,微臣的感情不值一提吗?

#栀安我……

栀安眼睛蓦然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张放大的俊脸,他好像真的生气了。算了……左右也是自己的错,这么想着,栀安闭上了眼。因为她是半蹲着的,这会被肖战吻得浑身无力,只能双手勾住肖战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许久,肖战才放开栀安。

栀安推开肖战,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要命啊

肖战左手撑在轮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栀安。

肖战神女活了万年,第一次做这种事?

#栀安废话

栀安捂着已经红肿的嘴,不去看肖战。刚才那些愧疚也一消而散。

这个人竟然强吻她!

栀安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地上的尘土,转身准备离开。

谁知道肖战又一次拉住了她,并且比上次更过分,直接把栀安抱在他的腿上。

栀安第一反应就是关心肖战的腿,她惊呼一声,想要下来,但是肖战抱的太紧,她挣脱不开。

肖战神女不打算给个回应?

#栀安什么……

栀安还没有反应过来肖战说的是什么回应。

肖战难道神女需要我再说一次?

好了,栀安知道肖战说的是什么了。

她忽然不说话了,把头埋在肖战怀里。疯狂地吮吸着独属于他的气息,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她免去心底的不安。

#栀安我给不了你答案。

肖战没说话,他知道栀安的意思。

她是妖,是他的神明,而他只是一届凡人。

栀安感觉到,肖战禁锢她的手松了。

她有些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挣开肖战,离开了这里。

过了很久很久,肖战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暗中的人再也控制不住,走了出来,劝道:“太子……您刚才为何不动手?”

“那是好时机啊!”

肖战闭嘴!

肖战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怒火。

那人跪在地上:“太子,皇上那边催得很紧,您……别假戏真做。”

肖战靠在轮椅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肖战告诉父皇,我放弃了。

是的,放弃了刺杀栀安,也放弃了皇位。

……

之后,栀安和肖战的交集又变少了。

她总是觉得,上次见面,是她见他的最后一面。

栀安心中烦闷,也不想在京城待着了,于是她回了自己的家。

那离京城挺远的,在深山老林中。

栀安一回,就是三个月。

让她再次回到皇宫的,是风协的鸽信。

信上说是有要事,让她尽快回京。

栀安本以为又是什么朝堂纠纷,去了才知道风协口中的要事是什么。

萧王遇刺身亡。

当时栀安就懵了,萧王……肖战?

风协肖战?

听到栀安脱口而出的名字,风协微微皱眉。

栀安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不知道风萧也叫肖战。她匆匆告别了风协,用妖术传到了萧王府。

这是风协第一次,看见栀安那么慌张。

他抿了抿唇。

栀安到萧王府的时候,这里已经挂满了白布,好不凄惨。

栀安拉住一个婢女,问道:

#栀安你们主子呢?

那婢女估计是刚刚哭过,眼睛红肿,这会听到栀安的话,眼眶又湿了。

“我们主子……几日前遇刺了。”

#栀安那现在呢?

“已经入葬了。”

萧王府那边不知道怎么了,入葬的特别快。

栀安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朝后退了几步。

感觉到有什么很烫的东西划过脸颊,栀安伸手去擦。

她哭了……

这好像,是妖魔大战后,她第一次哭。

她不是不可以复活肖战,左右也不过是她万年妖力,但是现在肖战的遗体她都找不到……

众人发现,此后的那颗栀子花树下,总是坐着一个人。

她好像就没有离开过,楞楞地坐在栀子花树下,也从没有说过话。

后来,她昏倒在树下,被人带走了。

……

风协很苦恼,因为栀安好像醒不来了。

太医说她是妖,不敢冒用药。以至于他束手无策。

本来就举国慌乱,这个时候,敌国进犯。

风协无奈,让人把栀安藏在了密室里 ,便指挥着抵御外侵。

栀安是被缺氧逼醒的。

她起来后,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过了好一会才注意到自己身处的环境。

栀安来不及想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离开这 。

要不然她迟早因为缺氧而窒息。

还没等栀安找到出路,门就被移开了。

栀安愣了。

面前的人,样貌与肖战完全不一样,可是那双眼睛却与肖战如出一辙。

“太子,这是唯一的活口。”

栀安忽然愣了,抬头看向他们。

#栀安你们说什么?

什么唯一的活口?

栀安伸手,想要用妖术,却发现怎么也施展不出来。

妖魔大战后,她所有的妖术皆来自于众人祈福,那么现在她使不出妖术只有一个可能。

风临国,没了。

栀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她只是知道,等自己再次醒来,是在又一个陌生的房间。

门被人打开,栀安并没有去看。

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轻轻坐在栀安旁边。

栀安转过头去,不去看他。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最终还是栀安打破了沉默。

#栀安肖战

肖战微微一愣,没想到就这样被栀安看出来了。

肖战

#栀安风临国亡了。

肖战

#栀安你的杰作?

肖战

栀安的声音已经听不出喜怒,肖战也没有多说别的话。

最后,肖战离开了房间,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他听见了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

这一切的一切,很美好,又不合常理。

都到这个时候了,真相栀安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无非就是,敌国派肖战来作为奸细,来杀她或是风协,但是任务没有完成,便采取第二种办法,以肖战装扮的风萧的死来支开她,然后再以此灭了风临国。

栀安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梦里都是风协和风临国的百姓向她索命。

后来,肖战来看了栀安很多次,栀安却从未说过一句话。

这一天,栀安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却发现双手开始变得透明。

之前的怨恨忽然消失了,栀安掀开被子,奔向门口。

肖战正好打开门,撞上了奔来的栀安。

#栀安肖战……

这是这几天,肖战听到栀安说的第一句话,只是她语气委屈至极,让他没有办法高兴。

肖战安安……你怎么了?

栀安牢牢地抱住肖战,这一瞬间,她也不想去管那些亡国之仇了,她只想牢牢的抱着眼前的人,让他知道,她喜欢他。

#栀安肖战……我要死了。

肖战不会的

肖战看着面前的栀安,即便是知道这可能是真的,可他也不愿相信。

#栀安肖战……

栀安抬头,看向肖战。肖战伸手摸了摸她眼上的泪痕,轻轻的嗯了一声 。

#栀安你凑近点,好不好

肖战凑近了,栀安轻声说道:

#栀安我心悦你……

然后凑近肖战的嘴,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肖战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就渐渐透明,最后消失在他怀里。

肖战栀安……

后来,

神树上的栀子花谢了,

树上的符纸都好好的挂着,

只有那张,祝愿神女如愿以偿的符纸消失了。

栀安曾问过自己,

她恨肖战吗?

答案是,恨。

她恨他灭了风临国,灭了她用万年守护的土地。

她恨他利用她的爱,伤害她守护的人,

但她也爱他啊……

虽然不知道那有几分真情,但他确实是万年来唯一一个为她祈福的人了

也是最后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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