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发现

白锦曦收起了玩笑的心思，面色变得严肃了起来，听到她的话，你也认真地看向她

黎明初怎么说？

……

回忆

白锦曦从会议室出来就去找徐司白，她推门进去时，就见阳光从对面窗户跃了进来，满屋寂静，徐司白也换上了白大褂，坐在办公桌前，乌黑的眉头沉凝着，正在看电脑上的尸体照片，连她敲门都没有听见

苏眠（白锦曦）喂

白锦曦轻喊了一声

徐司白这才惊觉，放下鼠标，侧转身体看着她

徐司白（S）锦曦，你来了！抱歉，忘了时间

苏眠（白锦曦）没事，老徐，你说的发现是什么？

徐司白浅浅一笑

徐司白（S）你过来看

跟唠叨一样，谈及专业时，这个男人，也会绽放出一种沉静而夺目的光泽。再没有了平时的孤傲清寒，也没有了这些天与她相处时欲言又止的尴尬和落寞。他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另一只手滑动鼠标，嗓音也清冽熨帖得仿佛泉水

白锦曦求都求不来两人这样毫无间隙的相处，立马凑过去，然后又闻到了他身上轻淡的气息。那种福尔马林和血腥味混在在一起的气息，竟只令人觉得安心，久违的安心

徐司白（S）先看这些爆炸现场的尸体，你觉得他们的姿势有什么共同点？

徐司白指着屏幕上数张照片

白锦曦看得很入神，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玄机，最后只好有些不确定地答道

苏眠（白锦曦）难道是……他们都趴着？

徐司白微笑

徐司白（S）没错

白锦曦惊讶地拖了把椅子坐下，脸几乎凑到屏幕上去了，还真的是，大多数照片中的死者，不论脸是侧着还是扑着的，全都是趴在地上的

徐司白（S）我刚才看了所有的爆炸照片，绝大多数死者，就连上半身被炸断，也都是这个姿势，人从站立姿态爆炸后肢体断落，前趴和后仰的正常比例应该是一比一

苏眠（白锦曦）难道这是杀手有意为之，故意让受害者趴着死？

徐司白点点头，拿出一张白纸取了支铅笔，在纸上简单几笔就画出了示意图

徐司白（S）我用电脑模拟过，如果将炸弹绑在腰部靠后的位置，再在胸前加一个小当量的炸弹，就有可能造成后座力，导致上半身呈斜角飞出去，形成匍匐的姿势

白锦曦一把抓过他那张草图，仔仔细细看着

徐司白（S）这一点，是否对你们的推理有帮助？

白锦曦连连点头，她拿起他的鼠标，放大屏幕上的某一张照片，然后盯着说道

苏眠（白锦曦）有帮助，很有帮助，我们刚才就说了这个杀手对受害者和警方充满嘲弄，他必然遭受过某种背弃，受到伤害，你看他为受害者设计的姿势：匍匐在地，在一堆泥泞和血泊中，大多数还被炸断了下肢，有的当时还没有死透，只能挣扎着往前蠕动，这一幕对他来说，一定有着非常强烈的象征意义

苏眠（白锦曦）又脏又惨的地底，人痛苦地挣扎着想要前行，却最终绝望地死去

苏眠（白锦曦）所以，我认为在他的画像里还要加上一条：他拥有十分艰难困苦的童年，贫穷、窘迫，受尽欺压和苦楚，他出生在社会最底层的家庭。如果他在小康甚至富人家庭长大，即使有某种童年阴影，也不会形成这种沉重、鲜明而富有现实意义的心理投射

白锦曦顿了顿说

苏眠（白锦曦）有些事，没有亲身经历过，感觉不会这样强烈

徐司白也有片刻的怔忪，静默片刻，点了点头

对于第二名杀手，徐司白同样有重要发现

他滑动鼠标，把几张照片上的死者手掌画面放大至可以看清掌心的色泽和纹理，然后说道

徐司白（S）这是尸体刚刚被发现时，在案发现场的照片，验尸报告里并没提到，但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们掌心的颜色有细微的不同？

白锦曦已完全被他的这些发现所吸引，整个人趴到电脑屏幕前，仔细看着

苏眠（白锦曦）好像……有点红？

徐司白赞许地微微一笑

徐司白（S）嗯

他打开另外几张照片，同样放大后说

徐司白（S）可是再看他们被运到停尸间后的照片，掌心的红痕却已经消褪了。既然当时的法医没有对这一点做出论述，就说明这些红痕与中毒无关，也不是伤痕

苏眠（白锦曦）所以，这说明了什么？

徐司白（S）你看，尸体掌心的淡红痕迹，像不像击打之后的痕迹？所以很快就消褪了，法医也没发觉

白锦曦认真盯着看，还真的，跟照片上一模一样

苏眠（白锦曦）可这代表什么呢？受害者临死前用巴掌打过什么呢？

徐司白没有说话，他身为法医，只负责发现尸体的异常症状，并找到形成的原因和机理。至于凶手为什么这么做，可以推理出什么，就不关他的事了

白锦曦的大脑快速运转着，同时浮现出第二名凶手的画像：自律性极强，但是又极为扭曲；拥有体面严肃的工作，却将尸体打扮得像演员一样光鲜端庄。自制和扭曲，同时体现在一个人身上

苏眠（白锦曦）如果，凶手是让受害者自己给自己扇耳光，那么尸体脸部应该会留下指痕，可是并没有，你说，会不会被扇耳光的是他？他要求受害者临死前扇他耳光？

徐司白愣了一下，显然他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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