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5

早晨，天空蒙上层灰雾。

“宋桉。”

我刚走下楼梯就在尽头看到了他。

那个不管发生什么事始终挂着张笑脸的朴灿烈。

一直温暖、一直靠近我的朴灿烈。

他穿着合身的校服，外面套了件黑色羽绒服，高挑地身材让人不自觉产生压迫，就跟睥睨众生的帝皇。

也只是像。

他侧过身拉开书包拉链，从里层掏出盒牛奶伸手递了过来。

我没接，只是盯了他良久。

朴灿烈“我那天有事，所以没有来学校。”

他有些急切。

朴灿烈“没有下次了。”

朴灿烈“牛奶你拿着吧。”

想婉拒的话语在看到对方亮着光芒的桃花眼时止住，我没想说这个的，老是自顾自的主张。

真是受不了这种充满期待的眼神。谈不上讨厌，就跟逼你吃下齁甜的糖霜，让人又腻。

又没办法拒绝。

我接过后愣了愣，牛奶是热的，没猜错的话是才放进微波炉加热好的，因为真的，很滚烫啊。

宋桉“谢谢。”

而朴灿烈就是属有篮球、热血、打架代言词的男生。

他是这个年纪最受欢迎，又意气风发的少年，很多人心生萌动的少女暗自把他比做男神，触摸不了的梦。

就是这么一个他，现在站在我面前给了盒热牛奶。

很搞笑不是吗，毕竟我是那个不起眼的宋桉。

宋桉“你骑车来了。”

他有些激动的点了点头。

宋桉“那我去取车。”

看着他眼眸亮起又暗下的模样，我没什么感觉。

两人并肩走在这条坑坑洼洼的路上，也不骑自行车，只是默默扶着。

朴灿烈视线有意无意地瞥到身边人略有些苍白的脸上，眉尖小弧度的蹙起，在好一段沉默后。

朴灿烈“宋桉，你是不是又没吃早餐。”

我漠然。

宋桉“有你的牛奶了。”

对方有些哑言，那双缱绻动人地眸子有些闪躲，最终断断续续开了口。

朴灿烈“空腹不行。”

宋桉“然后，你有吗。”

他手慌脚乱地把一直挂在扶手上的塑料袋取了下来，我有些无奈地看过去，是两个形状小巧的红豆面包。

早有准备是吗。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最终他不容拒绝地把东西都塞进了我的怀里。

怀里一下变得沉重起来。

宋桉“吃不完。”

朴灿烈“不管怎样都要吃完，这是我买的。”

听着对方说的话，我只觉得幼稚的可笑，目光一往地泛不起波澜，甚至多了点讥讽。

宋桉“很高大吗？大少爷。”

意料之中，他的亮眸黯淡了几分，看上去有些失望，就连笑容都有些浅淡。

其实也没有什么的，我就是不能接受别人的好意和好心，这种陌生的感觉令人害怕又排斥，跟条馊掉的臭鱼一样。

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就跟置身于大海里，想逃得远远的，却只能在每一次的挣扎中往下陷。

他扶着车身停在了前面，背影看起来孤寂无比。

朴灿烈“没关系的宋桉，吃不完就给我吃。”

就这么看着，我陷入了沉默中，直到冷风生疼地刮打在脸上给自己一巴掌，好的代价就是回报，我做不到。

宋桉“没必要。”

朴灿烈“有。”

少年格外的倔。

宋桉“真是小孩子气。“

朴灿烈“那也只对你。”

听着这话我微不可查地顿了顿，又气又好笑。

终于出了这条街，四处屋檐上挂着冰柱，仍没有雪的痕迹，青年们骑着自行车在路上，两侧的衣服被风卷起。

还有偷摸着牵手的少男少女，他们脸上带着这个年纪的羞涩。

我吸了吸鼻子，一股冷气钻入。

为什么要流露出这种情态？

宋桉“为什么要牵手。”

朴灿烈明显地愣了一下，看向我的眼神中满是藏不住的笑意，似乎还带着种模糊的情愫，很熟悉、很隐匿的情愫，就像在哪见过一样。

朴灿烈“情侣都会的，笨蛋。”

宋桉“情侣吗。”

宋桉顿了顿，怕他不懂又补充了句。

宋桉“它们的含义那么重要吗？”

那么他们呢，又在哪。

他好像陷入了回忆中，嘴角浅浅地上扬，大概在看我，又或是通过我看向了另一个人，我更希望是后者。

朴灿烈“宋桉。”

我抬起头，嘲也似的对上他的视线。

宋桉“怎么？喜欢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