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到了这个时候,温客行和周子舒二人才算静下来好好看起树上挂着的那块腊肉,啊不是,那位仁兄。
周子舒上前一步仰头查探,温客行在后面悠悠的跟着,周子舒看了看这个使人致死的手法,断定道“真是吊死鬼。”
“那是自然~”温归云在后面叫道“缠魂丝阵,除了他还是谁?!”被孟皎又按了回去。
周子舒长舒一口气,真是的,光是一个温客行还不够,还来一个谷云,一个两个都这么神秘,还话多!
就是这么一走神,几滴鲜血掉了下来,正好落在了周子舒的袖子上,晕开一片红,周子舒连忙退开一步,一甩袖子看了看上面的血迹,十足厌恶。
温客行看了看他这架势,连忙上前一步,揶揄道“阿絮,你不会是怕血吧?”
周子舒眉头一皱,又放下了袖子“只是厌恶。”
温客行却不依不饶的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这样一个杀气冲天的高手,你居然怕血?笑死我了……”
温客行几乎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哈,太滑稽了……”
周子舒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眼刀,建议他好自为之,适可而止。
温客行立马肃容道“别气别气,我给你弄干净。”
在身后当背景板的温归云和孟皎闻言,齐刷刷地连忙探头去看——
哦?怎么弄干净?
却见温客行一展折扇,刷拉一下,一片沾血的布料翩然落地,周子舒皱眉。
孟皎张大了嘴“完了,周大伯被温公子断袖了!!!”
声音之大,可见其震惊之深。
周子舒额角青筋一跳。
温归云连忙合上了自己几欲脱臼的嘴,故作正经淡定的把孟皎转了回去,教育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两个大男人断个袖怎么了?大惊小怪!”
……什么叫两个大男人断个袖怎么了?!
两个大男人断个袖难道不稀奇吗?!
于是周子舒手骨嘎嘣一声脆响。
可孟皎依旧小声叫道“但是我从来没正经见人真的断过袖!”
温归云表示这很正常“废话,你身边唯一一只公的就只有我,我断了袖你怎么办?真是的……看月亮!”
周子舒觉得这俩小王八蛋简直是在他的容忍底线上疯狂跳舞,但碍于对方没犯什么原则性错误,也不好一言不合就动手,自能忍字当头,权当没听见。
温客行对这两个活宝的话没太大感觉,但看见周子舒这副样子,连忙憋着笑上前,转移话题式安抚道“哎~阿絮,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要不要同我赌一把?我们猜猜,挂在上面的那位仁兄是谁?”
周子舒对这只花孔雀的游戏请求充耳不闻,只管上前查看,却被温客行拦住“哎~不许作弊!”
周子舒抓着他的爪子就是一撂“无聊。”
温客行也不生气“哎~那你不猜你可算是弃权了啊……那我可猜了啊!”
周子舒没理,站在树下抬头望去,于天杰闭着眼,死相可怖。
身后温客行笑道“我猜他是,华山派掌门之子,于天杰。”
周子舒沉默。
温客行走上前,仰头一看,笑了“揭盅,第一局,我赢了。”
周子舒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反而向前走了一步,耳边忽然飘来一句孟皎的低语“为什么周大伯理都不理温公子,温公子却还是要上前啊?”
周子舒“……”因为他烦。
温归云解释道“你懂什么,这是情趣。”
周子舒抬脚就走,情趣你个大头鬼!
温客行在身后边笑边跟,不亦乐乎“阿絮你去哪啊?大半夜的!等等我!”
孟皎问温归云“我们还跟么?”
温归云同样笑“跟,怎么不跟?当然继续跟喽哎~~温兄,周兄,你们等等我!小生可还没看完好戏呢!”
孟皎只能便跟边感叹血缘的奇妙。
温客行追着周子舒而去,摇着扇子嘴上一刻不停“阿絮,今夜这三白山庄倒是好生热闹……哎?!你看,这前面啊,又来了第二局!”
只见前面大道上,一个包裹严实的黑衣人仰面躺着,戴着面罩,一看就死透了。
周子舒听着他话里透露出来的幸灾乐祸和唯恐天下不乱侧目看了温客行一眼,只听他摇着扇子继续道“哎~阿絮,你猜这个蒙面人是谁?”
说着就要靠近,周子舒一把把他又推了回去,十分嫌弃“离我远点!”
被嫌弃的温客行露出了一个有些讨好的笑容,摇着扇子走近了那具尸体,蹲下身“我知道猜是谁太难了,不如我们来猜一下,是谁杀了这位仁兄?”
这人难得如此正经,看来必有什么猫腻在里头,于是周子舒也蹲了下来,和温客行磨磨蹭蹭略带挑逗的模式不同,周大首领行动力极强的一把扯去了这位死不瞑目的仁兄的面罩,看着死者的面容皱眉道“宋怀仁?高崇送来三白山庄的徒弟。原来他就是内奸。”
温客行颇有深意地笑笑“你都没猜是谁杀了他呢?”
周子舒站起身,似是胸有成竹“于天杰,我见他们交过手,太岳三清风剑法。”
温客行却摇扇笑了“错啦!”他一把收了扇子,指着一个小的伤口,道“这个才是致命伤,可是~这是被什么武器所伤呢?”他盈盈一笑,眼波流转去看周子舒,跟哄小孩似的。
周子舒翻了个白眼,对这个卖弄的温孔雀很是无奈。
就在这时,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猫头鹰叫声突然响了起来,在漆黑的夜里显得一场空灵,配着此处几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显得异常可怖。
温客行连忙站起身,凑到了周子舒身边小声道“哎,阿絮啊,你有没有听到猫头鹰在笑啊?俗话说,这不怕猫头鹰叫,就怕猫头鹰笑,它一笑啊,便要死人。”
周子舒一脸淡定“今夜到是没少死人。”
温客行却道“还不够多~”他用一种类似于调笑讲故事的语气道“我听说啊,以前有个小孩听到猫头鹰笑,他的村子啊,就接连死了好几十个人!”
周子舒无动于衷地上前走了两步,没有理会温客行像是神神叨叨的话,只是说了句与上个话题八竿子打不着的话“人人都是蝉,那谁是黄雀?谁是螳螂啊?”
温客行听了这话,笑着往死去的那位仁兄尸体上一跨,靠近了周子舒,一脸遇上了知己的模样,笑道“世事如棋 每个机关算尽的狂徒,都自以为自己是那只执棋之手,人人都以为自己是黄雀,却不知自己都是那只小蝉蝉~~”
周子舒闻言,轻笑一声,一语道破这位的言下之意“想说自己是黄雀,就直说。”然后十分高冷,抬脚就走。
温客行笑了笑,摇着扇子连忙跟上“哎!阿絮你去哪啊?!大半夜的!我这只小蝉蝉怕鬼啊!!~”
销魂的尾音飘荡在夜风中,经久不散。
后面的孟皎戳了戳温归云,问道“我们,是不是被遗忘了?”
温归云“……显而易见,你的直觉很准确。”
孟皎不解“我就说为什么有一种我们很多余的感觉……还有,你爹……怕鬼啊?”
温归云也很不解“就这鬼话你也信?你看那老头子哪里像是怕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