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妇人出现在走廊的拐角处,身后还跟着一名头发灰白的女佣。
那位妇人身上穿着一件柔软的白色单衣,一头黑发凌乱地披散开来,她的脸被脂粉涂的苍白,嘴唇上涂了大红色的唇脂,眼眶有些凹陷。
她看起来很多天都没有睡过觉了,精神涣散,瞳孔空洞无神。
想要来索命的厉鬼。
她一点一点向慊人走来。
她的一步一步仿佛踩在慊人身上。
他的心脏“砰”“砰”“砰”地仿佛要跳出来。
……
该怎么办,怎样才能保全这个孩子?
我该怎么说?才能减少楝对她的伤害?
……
那个女人离她越来越近。
那个女人来到了他面前。
这个女人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是想打他么?
他看到草摩楝的手刚要抬起,又握成拳头放下,在宽大的和服衣袖里颤抖着,忍耐着。
是想维持端庄的夫人影响吗?
“慊人,您还愣着做什么?大家都在等着您开会呢。”草摩楝开口,‘温柔’地说道。
草摩慊人转过头,才发现那个小女孩已经没了踪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真的是个梦吗?
草摩慊人环顾四周,试图找到她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您在找什么?慊人。”草摩楝的眼睛微微眯起。
她话音刚落,身边的女仆转身就谨慎的查探了周围的地方,连原处的杂草堆都没有放过。
草摩慊人陷入了一种很矛盾的心态中:
他希望那个女仆能够在某些地方发现她的蛛丝马迹,证明她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他又希望这就是一个梦,因为那样美好的存在,是现在的自己守护不住的。
但一想到这一切真实一个梦,他的心中便会充满一种不堪忍受的抑郁之情。
最好是她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是偷偷多了起来。
草摩慊人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个女仆,草摩楝则是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很快,那个女仆便回到草摩楝的身边摇了摇头。
这么细致的检查都没查到什么,那个女孩是真的不存在的吧。
“你莫不是出现了幻觉,或者想到了新的理由来逃避接下来的学习?”草摩板着脸,用不容拒绝得态度说道:“把他带走,别让老师等久了。”
“请吧,慊人少爷。”女仆说道。
草摩慊人的头沮丧地垂着,乖巧地跟在两个人身后走着。
他的鼻子有些酸。
果然是自己太渴望温暖,所以出现了那样甜美的梦吧。
……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时音才从旁边的空气中渐渐变成实体。
没想到前段时间自己琢磨出来的招式在梦境中竟然派上了用场!
慊人的母亲看起来实在是好吓人。
这个宅子里的气氛实在是太过压抑,有那样的母亲,也不怪那个男孩子那样小心谨慎,胆小害怕。
时音一个人在偌大的庭院里漫无目的的闲逛着。
她穿过了一片长廊,一个小院子,来到了另外一片区域,这里没有刚才那边繁华,建筑的做工也不够精美。
这时,从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咆哮声:“你这个该死的怪物,你怎么不去死!”
“我的肚子里为什么会生出你这样的东西?”
“滚!滚出去。”
激烈的叫骂声传来,紧接着便是巨大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