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诉说旧事

　　四人醒后收拾一番，周子舒让张成岭把琉璃甲取出，说着说着说到琉璃甲的来龙去脉。

　　“想知道琉璃甲的来龙去脉，不用等到英雄大会，我告诉你便是。这笔烂账，天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的。

　　温客行摇了摇扇子缓缓道来：

　　“二十年前，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高手异军突起。在江湖上闯下诺大名声，这便是封山剑容炫。这个姓容的有一套奇谈妙论，说什么天下武学系出同源，如果大家都能摒弃私心互相交流印证，必能造就出一门前无古人的绝学。”

　　“这番奇谈妙论居然真的打动了一众不知天高地厚之辈的心，二十年前的江湖还不是而今这一潭死水一般，还有一见如故的人和倾盖如故的事。大家渐渐地以容炫为中心，大家跟着他一起发疯，妄想改变中原武林沿袭了千百年的武学传统，造就一番前所未有的新气象。”

“容炫在这春秋大梦里越陷越深，开始无所不用其极地搜集秘籍。或巧取或豪夺或坑蒙拐骗。一个本为江湖翘楚的青年，却沦落成为江湖人人过街喊打的老鼠。还好容炫娶了当时神医谷大弟子芝仙岳凤儿为妻，几次受伤中伏都被岳凤儿从鬼门关给抢救回来。”

“老天无眼，经历数年终于让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搜集了无数武林绝学，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创立了一个名叫天下武库的宝藏。他在武库外设下重重机关，将武库秘钥分为五份，由容炫五位武功最高的好友分别保管。要开启武库必须集齐五分秘钥，缺一不可。”

　　周子舒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不就是人尽皆知的事吗？当时的五湖盟盟主召开武林大会，号令江湖群雄围杀这个疯子。容炫走投无路，被逼到青崖山外，杀人无算，最终力竭，自刎于鬼谷界石之旁。”

　　 “人尽皆知，为什么我知道的不是这样的？”张成岭疑惑的问着。

　　 “因为这是容炫故事的结局，而不是江湖故事的结局。容炫自刎后青崖山恶鬼倾巢而出，和武林正道大战于青崖山外。那一战打的是天愁地惨，双方死伤惨重。武林正道凋零过半，鬼谷也是元气大伤。倒是换来了江湖中相安无事的二十年，活下来的人，人人都有亲友折损于这场大战之中。何况大战的起因嘛，本就不是那么光彩，结局嘛，也不是那么光明。自然人人都讳莫如深……”温客行扬起头，说出最后的话，而后闭了闭眼睛，掩盖住万千情绪。

　　 “你是说死了这许多人，其实是因为大家贪图武库藏宝？”张成岭问到。

　　 “倘若五湖盟二十年前如愿开启了武库，想必镜湖剑派也不会覆亡了。”温客行看了一眼张成岭，而后收回视线。

　　“琉璃甲，琉璃甲就是武库密匙，我爹爹，就是容伯伯的五位好友之一。”张成岭紧紧的抓住衣服。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周子舒安慰张成岭。

　　“过去了吗？未必。”温客行看了一眼周子舒，收回视线，隐去恨意。

　　张成岭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回五湖盟，继承他爹的遗志，镜湖派只剩他一人，他在不去，镜湖派怕是要在江湖上除名了。

　　说出他的打算，三人也不拦他，只告诫他，把琉璃甲取出，还给高崇，这傻小子有些不愿，跟他理论一番，将事情的利害说出，为他一一分析，说动了他。

　　四人一路回到岳阳，在离岳阳派不远的地方停下，交代顾湘和张成岭注意安全，一定要将琉璃甲这个祸害丢出去，英雄大会后就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