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二）

“我戴雨浩从来不养没用的废人。”

“如若你没有实力，担心我又有何用？”

————

戴雨浩说完这句话，就把唐舞麟撇在一旁，独自出去了。

唐舞麟待在屋里愣神。

什……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在他身边已经放下了所有的戒备，担心他，保护他，甚至都成为了理所当然的事。

相处几年，就自以为是的非常了解他。

自以为摸透了他的性子，但却好像根本没有看懂，变幻无常，时冷时热。

自己当初好像就是因为他这时冷时热的表情而愿意跟着他。？

自己刚开始对他还是有戒心的，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消除了？

渐渐的看见他就想笑的那一刻，那一晚上跪在他面前的那一刻？

好像是那个晚上。

那天的自己，终是选择了臣服……

——

之前在皇城中，他见过戴雨浩的父母。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威严而又不失高雅。

但是却又不同于戴雨浩的清冷高贵。

唐舞麟那时正瞅着眼左右观察。

“父皇。”

戴洛黎首先出声，“我们回来了。”

戴浩抬起眼睛看他，盯的戴洛黎一阵发毛，“回来了？”

又悄悄给戴洛黎传音：“下次你哥出去的时候和我报告一声。你也知道你哥的性子干啥都不说一声，真的很急人！”

“是，是。”戴洛黎在心里尬笑两声。

“他是……？”雨浩的母亲看见了旁边站着的唐舞麟。

“浩儿……你”，戴浩出声疑问道。

“我要他。”

戴雨浩倒是很镇静，说的话就让唐舞麟有些傻眼。

唐舞麟：？？？

戴浩摸摸头，对唐舞麟正色道：“你叫什么名字？”

“唐舞麟。”

……

经过一系列问话，戴雨浩还是让唐舞麟留在了他的身边。

况且唐舞麟也确实无处可去。

但戴雨浩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回入皇城中他似乎不喜欢说话。好像还没有之前说的话多。

写字书画练武，也几乎不和唐舞麟说话。

那感觉很是难受。

唐舞麟也是一整天都跟着他，发呆散步练字，可戴雨浩就是不再说话。

这种自己被视为空气的感受着实不好。他之前也想过，在这期间跟这戴雨浩会遭遇什么样的问题。

臣服？他心里不愿意接受。

可也没有想过戴雨浩根本就不管他。他在里面过得自由的很。

可他总觉得少了什么。

是戴雨浩。

戴雨浩在这里给了他足够的自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似乎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于他。

但戴雨浩的眼神和之前的不一样。

眼中无他。

目光不再是只看着自己了。 甚至视为虚无。

渐渐的，唐舞麟受不了了。

他不想被视为空气。他开始渴望得到戴雨浩的关注。

哪怕是轻微的一撇，他也感觉分外珍贵。

奈何戴雨浩眼角也瞥不到他。

他废寝忘食地学习，希望以此来得到戴雨浩的关注，自己变得像他一样知书达理，他会不会感到惊讶？

但成效不怎么好。

他又开始做一些出格的举动。可每次戴雨浩都能给他收好场。

时间再长点，就不行了。

到底是未经出世，年龄尚小，他那时尖牙外露的伪装在这里被剥的一点不剩。

—

月色迷茫，戴雨浩似乎对他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

唐舞麟轻轻跪在他面前。

放下了他曾引以为傲而又少的可怜的自尊。

希望渴望也有些忐忑的眼睛，望着戴雨浩，昔日那股小狼崽的倔强也被暂且磨没。

【我不为奴】

“我愿为奴。”

【我不会臣服】

“我愿臣服。”

曾经的倔强，在这时看来似乎都微不足道，甚至有些可笑。

世上哪有绝对的自由。

心道悠然才谓可观。为了他，放下又何妨。

“永不背叛。”

——

那晚之后，两人的身份就有了主仆之分。戴雨浩也和唐舞麟说话了，他唐舞麟就可以拥有自由性格，却渐渐开始玩脱。在见到戴雨浩时还会有所收敛，生活里有些平淡，可唐舞麟过得很享受。

每天能够看见戴雨浩，和他说说话，着实令唐舞麟很满足。

到达浮云阁之后，日常生活就是陪练和各种书老的门课了多了一个，经常从自己拌嘴的谢邂。自己的武功也颇有长进。在浮云阁待的时间挺多一两年，因为一些事情，戴雨浩便和他一起退学了。

自己……好像把最初的本分忘得一干二净。？

唐舞麟沉默了。

是啊，确实是忘了，还忘得很彻底。戴雨浩……他根本就没提起过。

是我把这一切当成理所当然。

“哈…”

唐舞麟突兀地笑了一声。

抬头望向窗外，那门缝间一藏着的一抹蓝色身影——

雨浩啊，这么长时间，我依旧无法得知你的想法，根本就不了解你嘛……

他笑的有些凄凉。

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他怀着一种复杂的情绪进入了冥想状态。

门外的戴雨浩一直未离去，他在那里停留许久，神色如一，察觉唐舞麟入定后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另一阴暗的地方……

——

懒嗣我，在即将返校的时刻来更文证明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