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给你

　　【李望霄】

　　昨天小孩儿没回去，还是睡于我怀里。

　　殊不知，爱人在怀里辗转反侧，对我既是一种享受，又是一种折磨。

　　小孩儿还小，没有大张开，还是一股奶味，蜷在我怀里像只小奶猫。小孩儿的睡颜是极美的，怎么看也看不够。

　　可是能是花季的女孩子吧，她的唇软糯糯的如美酒一般香甜，每次忍不住偷亲她的我，都像一匹昏到了羊羔的狼。

　　昨晚她睡得早，大抵是玩雪累了。等她睡熟后，我坐起身来下床了。至于原因，是今天情人节的缘故。

　　云竹的业务能力很好，我一向这么认为。

　　就像这次准时运来了白色百合，尽职尽责地在外面移栽着。每盆都有玻璃罩来照明和保温，通气的时候按下开关便好了。他想的一向周道。

　　他忙完我便让他回去了。给他加点工资吧。

　　屋里有暖气，便不需要玻璃罩了。整个屋子都是百合的香味，我打开灯带，环着那些含苞待放的花，地上铺着的白虎皮地毯，让整个屋子像在雪地一般。

　　她喜欢白色，更喜欢雪。

　　所以那日在机场给她买的外套也是白色的。小孩不染世俗的墨色，白色最衬她。

　　我回到房间后，小孩还睡得正香。她喜欢光脚乱跑，地毯倒是可以保护她不受凉。

　　——只是，一层会不会太薄了……

　　我单手支在床边看着她，像第一次见到她一样 ，还记得当时曲阿姨问母亲这个孩子取什么名字好，我随口而出，“袖深不拂深秋水，曲阿姨也希望妹妹做个谦逊的人吧。”曲阿姨笑着点头，说：“舟儿真棒，深深会喜欢的。”

　　“深深，先不睡了，”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自是没敢用力。小懒虫却是不醒，我用手指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软软的，还挺舒服。我又喊了一声，小孩儿才醒。

　　刚睁开眼睛，小孩儿的眼神还没有距焦，打了个哈欠，才渐渐看向我，声音不可忽略地带了几分撒娇，“困啊，我要睡觉，明天陪你玩……”

　　小孩儿说完眼睛眼看又要闭上，我便用被当把她裹被子，连被子一齐把她抱了起来，小脑袋只露了个头顶。

　　我静静地看着她，因为受了惊本能反应地伸出两只玉臂捆住我的颈部，我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把她的小脑袋露出来。

　　小孩的眸子里氤氲着雾水，明显是被吓到了。我当时很抱歉，却仅爱惨了她含泪的样子，所以什么也没说，吻了她的眸子，“天还没有亮，想西睡。”她控诉着。

　　我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儿是什么表情，笑了起来，“待会陪你一起睡，现在先去看看礼物？”

　　小孩儿不老实地从我怀里蹦下去，一双杏眼里闪着星子的光辉，仿佛这夜晚要被点亮了。

　　我把被子又给她紧了紧，接过她的肩，说下楼就知道了。

　　她光着的小脚踩着白色的虎皮，有着楼梯边的灯火下去，最后立在了楼梯口，所有的百合已经开了，衬着她的脸庞。

　　“我第一次过节……情人节快乐。”

　　她说：“我都没准备……我没料到你能答应，不是，没……唉算了，你把手给我。”我把手放在她手上，听到她说着，语速很缓，“我把我交给你，你要妥善保管，认真对待，不可以外借，不可以丢弃，不可以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