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全身上下、从头到脚……
几乎所有的骨头,都在卡姆斯的刻意为之下尽数碎裂!
若非她还在呼吸,眼睛还能转动,几乎和一具尸体没什么区别。
气管灌入血液的气泡啸音中,夹杂着贝蒂虚弱到几不可闻的语声,说得内容却是:
贝蒂·布朗尼“小姐……快……逃……”
哪怕知道自己快要死了,贝蒂满心满眼,在乎得依然只有她的“小姐”。
只不过四个字,却几乎耗尽了贝蒂的所有力气。
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眼皮也仿佛有千斤,不停地向下耷拉着。
贝蒂这副濒死的模样,深深地刺激到了雪莉。
她不顾一切地捧着贝蒂的脸颊,用力却徒劳地摇晃着,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雪莉·安东尼“贝蒂,你不许死!”
雪莉·安东尼“你不是爱我吗?”
雪莉·安东尼“不好好地活下去,你怎么继续爱我?”
贝蒂·布朗尼【小姐知道?!】
极度的诧异让贝蒂莫名地睁开了双眼,可她只能在心里默默苦笑:
贝蒂·布朗尼【小姐,对不起……】
贝蒂·布朗尼【贝蒂这次没法让小姐你满意了……】
气管里血液过多,贝蒂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了。
她只能用拼尽所有的力气,支起软塌塌的右臂,去蹭雪莉眼角的泪珠……
同时努力地摇摇头……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雪莉知道,贝蒂是在告诉她:
贝蒂·布朗尼“小姐不哭……”
那双平常冷冽居多的眼眸,此时正柔情无限地盯着雪莉。
在生命最后的时刻,贝蒂只想把这个她用心用命爱了万年的女子,分毫不差、永永远远地刻在脑海中!
明明嘴唇在翕动着,贝蒂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可雪莉“看”懂了她在说什么:
贝蒂·布朗尼“小姐,贝蒂爱你……”
贝蒂·布朗尼“如果有下辈子,贝蒂还要做你的护卫,守护你。”
嘴唇停止翕动的时候,为雪莉拭泪的手臂也无力地落了下去……
雪莉·安东尼“啊!!!!”
雪莉抬起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呼,那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悲鸣,充满了无助和哀伤。
她的手指死死地抠住胸口,仿佛要把那颗已经支离破碎的心挖出来,以缓解那无法承受的痛苦。
尽管落在了小行星上,多疑的卡姆斯并没有靠得很近。
他把距离恰到好处地卡在“既能看清两人惨状,又不会让她们有可乘之机”的分寸上。
因此,雪莉与贝蒂间的“生离死别”,他从头到尾看了个清清楚楚!
对他来说:
卡姆斯【这一幕是如此地“赏心悦目”!】
卡姆斯【这个贱女人,活该受尽身体与心灵的百般折磨。】
甚至雪莉直冲云霄的凄厉惨呼,听在他的耳中都觉得格外“动听”!
而且,他半点也不介意,给雪莉的痛苦再干点“添砖加瓦”的事情:
卡姆斯“啧啧啧,竟然能为一滩垃圾,哭成这么难看的模样!”
卡姆斯“果然,垃圾就只配跟垃圾在一起!”
为了让雪莉听清所有的奚落,卡姆斯甚至动用了“心灵干扰”的技能,来确保自己说得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在她心间响起!
雪莉确实听见了。
也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但她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卡姆斯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