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自由

葡萄美酒夜光杯，胡姬舞如莲花旋。我流连在美色诱惑中，拼命忍住蠢蠢欲动的爪子，怕吓到妖冶的姐姐，我不是色魔啊，就是忍不住。美得乱人心，为免犯罪，我拉着阿羡逃了。逃避可耻，但有用。“哈哈哈哈”，阿羡没良心地笑着，分外刺耳。我愤愤地操起无影脚，横扫千军。被小崽子灵巧避过。呦呵，功夫见长，外家功夫了得！正好，约了骑射师傅教导小崽子。让他受受搓磨，以解心头之气。甜瓜大饼马扎坐好，真吃瓜群众，单等着崽崽露两手。看热闹不嫌事大。纵然天才，也没有一蹴而就的。眼望他上马，眼望他摔个狗啃泥，灰扑扑黑煤炭。兀自不肯休，全当天降大任劳筋骨，成全来日逞英豪！黄沙漫天埋人迹，雁影夕阳过寂寥。不由得想云梦了。

夜里，我告诉阿羡，我想回去了。“能等等吗，我暂时不想回。”好吧，我陪你。第二天，我跑去研究葡萄酒的工艺去了。还招揽了几个不错的酿酒师，准备开酒坊。阿羡气冲冲回来，很不高兴，问：“为什么不陪我练骑射”。“啊哈，英雄也会寂寞吗？不是吧？”，我装啥。“原谅则个。”，我就差跪下求饶了。崽子居然不为所动。难道我撒娇不动人，缺个千娇百媚我见犹怜。“说，到底要怎样才算”，拳头不知不觉又硬了。嚯，居然学着我赌气的样子，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睥睨天下的气势十足，配上大白眼，说：“以后不许离我两丈远，我在哪你跟到哪。绝没有下次了。”“是，遵命。”，我乖巧地跟着他离了酒坊回客栈，噤声，唯唯诺诺。我养的，随我，理解，包容。

苦心人天不负，恭喜阿羡学成骑射。而我，跟美女学了几道特色菜，各有收获，不虚此行。唯一未搞定的是，阿羡定的律令家规。可怜，我竟然怕自己儿子，威严何在～不行，一定要解了禁令，都不能自在逍遥了。“阿羡，听说没，城南有家媳妇自尽了。郎君愚孝，婆母嫌儿子儿媳妇太恩爱，抢了儿子的目光，儿子居然为了孝顺，逼死老婆。可见母子不该靠太近，要离远点，各自欢喜。你觉得对吧？远香近臭。”“嗯，你不过想出去浪。没门。”，言简意赅。我在车里继续努力想怎么说服他，他骑马迎风理都不理。“儿呀，齐家治国平天下，家都乱套了还治什么国呀？尤其是母子之间，要有分寸，不能像这样看犯人似的。我要憋出毛病来，你就是大不孝。”“所以，为了儿子，母亲要保重，不宜冒险。不要三不五时逃家，外面坏人多。口渴了吧，前面有间寺庙，到那歇歇喝口水吧。”嗯，憋屈，孩子大了，不好骗了。不对，从没赢过。阿羡不懂规矩，竟然从中门过，喜得老和尚缠上他，非要渡了他。“大师，放了小子吧。小子，家累重，实是出家不得。某愿积功德，重塑金身。”“即是如此，贫僧谢过施主慷慨。里面请！”管家懂事地捐了大功德。我和阿羡齐摇头叹气，就没进佛堂，在井边等着。“阿羡，你还记得有个白衣老祖吗？养有只大白鹅，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迟早吃了你这傻鹅子。带出来个厉害的女徒弟，依星相自创翻天印的，常埋怨走过最长的路是师傅的套路。”“没有，你编的”，没好声气地答。“我的意思是说，养只大白鹅，顶得上个护卫，还能赶狗，多好呀。回去，我就给你安排上。说定啦。”“行，一只不够，得来一群。”他终于笑了。喝过水，我们从另一条小路下去，不想看见那中门了。不晓得是啥子挡路，马扬蹄子，翻车了。入眼一地蛇，村民嚷嚷着是放生的，不要砍。我问候他祖宗十八代。阿羡不管三七二十一，全灭不留。带着一群老少扬长而去。发誓不见和尚，不入寺庙。

到了云梦，我立马搜罗大白鹅，找了人训练得跟侍卫差不多。放到阿羡身边，威风凛凛。为了和大白鹅配对，还买了只大草龟。阿羡起初挺别扭，发现能赶狗能解闷后，就习惯成自然，天天带着。去查地盖酒庄也没落下。闲时逗宠物，忙时卖酒数钱，简直不要太好。酒庄旁还有个胭脂湖，花开一树一树的，美极了。阿澄在“云深不知处”听学，父亲想让我们借口探望实为相看，去趟“云深不知处”。嘁，在家不好吗，出啥门。

若论仙门子弟谁是合适的女婿，当推“云深不知处”。他那是面目不平整者不收。可惜，我就是不想相亲。被逼着去的，痛苦万状。直到日落西山才到门口，门卫蓝二公子不肯放行，阿澄由来接人的，变成陪着我吹风的。阿羡折回去找拜贴。“阿姐，好久不见，你们都好吗？”“都好，你是不是想问蓝二公子给人印象怎么样？能不能做你姐夫？”“哎呦，帅是帅了。干我啥事。”“姐，话不好说太满，试试嘛。不是还有阿羡吗，讨个仙子也是可以的嘛。”“成吧～”转头，蓝二公子接我们过去了。

阿羡后面没能落好，蓝家家规抄了够呛。见识了三千家规的厉害，忍不住质问蓝老先生自由何在！！！曰：“家规之下才有自由。”我和阿羡双双抄家规。蓝氏双璧负责我俩。金子轩个小肚鸡肠的，老是和阿羡不对付。终于闹得江宗主亲自来“云深不知处”。我啥也不说了，当面陪阿羡跪下，顶嘴“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蓝启仁没气撅了。为了解闷，我给阿羡将蚂蚁的神奇之处，引得阿羡拿树枝逗蚂蚁，呵呵偷笑。我低估了蓝大的手腕，为了不惹非议，连蒙带骗哄我起来，说蓝老先生缺药，让我拿药救急。等我拿药到了药室才回过味来。把药一放，赶紧看阿羡去。晚了，江宗主在对面，“跪直喽，别趴下”。我转身不敢再想。因祸得福，我们不用接着听学了。欢天喜地回云梦。蓝家禁养宠物。大白鹅大草龟放山下养，好想它们啊。临走前，我又折回去挖走药室那棵玉兰花树，以泄私愤。蓝大由着我挖。还贴心包住树根。搞得我没了脾气，给了一锭银子。殊不知，有人背后笑我傻白甜。

回到云梦，我俩也没安分到哪里去。时常不在家，打着经商的幌子行云游之实。再然后，江家灭门，阿澄失丹。我掏出明珠想给阿澄续上，冷不防挨了闷棍。之后是射日之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