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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一败

琉璃之换了芯子的腾蛇

螣蛇神魂归位,他捂着嘴,低沉地咳了许久,然后手指一抹,除了有些绯红的眼尾,和有些过于苍白的脸色,再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只是掌心那一抹血迹却刺眼的很。

  螣蛇此刻好像还能感受到刚刚仿佛要将他的神魂燃烧殆尽的灼痛,他不是没受过烈火焚身之痛,他当初为自己选择的结局就是死于箭矢和烈火之下,浮玉山上那场经久不灭的大火之中,是大殷微明君挺直的身姿。

  可是,凡间之火怎么能与刚刚那簇暴虐可怕的刺眼火焰相较,是的,可怕,螣蛇从不轻易承认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感到可怕二字,即便是之前那座空寂强大的领域,他虽觉得棘手,也略感紧张,但他心中未曾觉得可怕,可是最后那簇灼热逼人的火焰,却让他由衷地觉得可怕。

  螣蛇记得清楚,那簇火焰破空而来,带着不容忽视,好似要焚尽世间一切的狂暴与霸道,螣蛇被它打到心口处,顿时就是五脏俱焚的剧痛,螣蛇勉力抵抗,但是腾蛇之火被那簇来历神秘的火焰给轻而易举的吞噬了,然后他体内四肢百骸的灼痛便好似更剧烈了一两分。

  螣蛇当时心中居然还在不着调的想着,还能这么无聊,腾蛇属火,但是明显那簇正在焚烧他神魂的火焰更厉害,他若不反抗,便是五脏俱焚,伤及神魂,他若是反抗……

  呵呵,好像只是伤得更重罢了。

  正当螣蛇思索应对之时,那簇火焰突然消失了,他也毫发无损地神魂归位,如不过不是还残留着的疼痛,和当真凝实了不少的法力,他都要以为昨夜种种不过是一场梦境罢了。

  螣蛇擦掉手中的血迹,起身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嗯,还是清甜的蜂蜜水,螣蛇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手中的茶盏,他是真的不喜欢甜腻的吃食啊。

  然后又打开了窗子,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发现时间还早,他直接坐到窗子上,看着远处那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脑海中正在一点点梳理着今夜的奇遇。

  螣蛇想,这是一场针对他的‘奇遇’,不是因为‘腾蛇神君’,而是因为真正的他,这一点对方简直是直言相告,只看后面的那几层幻境就知道了。

  思及幻境,螣蛇抬起自己的手,将露未露的晨曦透过指缝打在他的眼睑下,更衬出他复杂如墨的深沉。

  那个幻境一共有九层,对方好似也是真的了解他,知道他不在意什么权利富贵——反正那些东西他唾手可得——直接从‘情’之一字开始。

  第一层幻境,就是谢承祚。

  大殷的陛下,他名义上的表兄,他的合作者,亦是他的情人——螣蛇从不觉得他们之间算是恋人,哪有他们这样时刻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的恋人——

  第一层幻境,螣蛇破的轻而易举。

  第二层,是战场。

  他见到了那些曾经被他亲自下令屠城的城池,被他阬杀的士兵,被他逼杀的慕容一族,被他抄家灭门的臣子,被他鸩杀的武将,以及诸多他自己的都忘了如何丧命与他手的身影。

  血腥味浓,罪恶滔天,那些孤魂野鬼日夜哀嚎啼哭不止,他们伸手,竭力想要去触碰他。

  螣蛇却只是神色如常地往前走着,目不斜视,坦荡从容,他从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何错之有,乱世必用重典,斩草就要除根,是,他残忍,他冷血,他嗜杀,可是,谁又能说他是错的呢,他用了十年,拼杀出一个强大繁荣的大殷,熬尽一生心血,铸就了一番注定闪耀于后世的功绩,天下百姓安享的太平,天下止戈的安宁,各方势力的平衡,那一处没有他的心血。

  那些孤魂野鬼之中,或许是有无辜牵连之人,罪不致死之人,甚至是正直坦荡之辈,可是那又如何,这世上,从来都不是好人就一定要有福报的。

  螣蛇自问,从不后悔平生所造之杀业,也没有什么要赎罪的心思,若是有朝一日真的有人能杀了他,他认。

  第二层的阵眼,是一个小女孩,不过五六岁的年纪,面黄肌瘦,穿着一身破烂不合身的,辩不出颜色的衣衫,眼神怯生生的看着他。

  螣蛇想起来了,这个小女孩是硕叶城的一个小乞丐,当年螣蛇领兵征伐草原,于硕叶城将柔然王逼入死地,自刎城头,然后,他下令屠了硕叶的满城军民,这个小女孩是他亲手斩杀的,她死之时,手上还攥着要递给他的饴糖。

  螣蛇神色不变,一枪穿心,干净利落的解决了女孩儿,一如当年。

  第三层幻境,是一处风雅简洁的宅院。

  月色当空,不用烛火也能大概看清楚院中的一切。

  螣蛇看着院中的人,一袭青衫长袍,身形已不再挺拔,鬓边生出华发,眼角皱纹密布,武将迟暮,本就是让人唏嘘之事,而一个将死于朝堂争斗之中的正直忠勇的迟暮武将,更加让人叹息。

  可惜,忠是愚忠,勇是莽勇。

  螣蛇承认他曾经的功绩,却并不惋惜对方的下场,彼时朝堂昏暗,派系林立,官员贪腐,帝王暴虐,以对方一人之死,开启整治大殷之路,对方亦是甘心赴死的。

  螣蛇一枪惯喉,然后看着消散的武将,想到幸好他没有后代。

  第四层,是长街之上,北燕的街道。

  螣蛇走了几步,然后抬头,看着站在城中最高建筑上的那道身影,一袭白衣,在黑夜之中格外醒目。

  螣蛇踩瓦借力的时候,故意弄出了些声响,对方听到了声音,回头看他,一半是雌雄莫辨的精致容颜,一半是狰狞可怖的烧伤。

  他用力握了握手中的长枪,这次,他没有急着出手,他看着那对方,看着对方腰间的那块令牌,然后又看了看对方那张本应该完美至极的脸庞。察觉到他的视线,对方扯了扯嘴角,大抵是想向他笑一笑吧,这是他不常真心作这个表情,再加上今日没有易容,故而显得别扭甚至有几分渗人。

  隐身暗夜的幽魂,身不由己的暗卫,做的是十恶不赦,残害忠良之事,但是终究人非草木,刀亦有心,有情,有义,心中情义长存,热血不灭,亦是心怀家国,亦愿以命相助。

  他与对方不过是寥寥几面之缘,亦都是在生死之间,话都未说过几句,但是今夜对方却要以性命相助,助他逃出樊笼。

  螣蛇手中长枪轻划过对方咽喉,只有几滴鲜血滴落,他记得,对方有洁癖。

  螣蛇看着在月下含笑闭目之人,半晌,扯下对方腰间的令牌,看着令牌上简洁的图纹,他突然想到几百年之前那位创建了靖院的前辈,平靖戡乱,护卫家国,予万民以安乐,守国境之安宁,每一位靖院院首,都做的很好。

  第五层幻境,是一处雅致富丽的庭院。

  院中摆放着几缸观赏用的莲花,螣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中的倒影,伸手一拨,涟漪荡荡。

  然后他又抬头去看站立在院中的那抹窈窕身影,她穿着一身红色华服,长发披散,容颜姣好,气度高华,神情嘲弄,看着站在她眼前的他,轻蔑而又挑衅地一笑,明艳大方,仿若往昔。

  这是宁国公府,刚刚他已经下令,让属下将宁国公夫妇及其子女一并鸩杀——起码是个体面的死法——宁国公府今日注定是要彻底覆灭。

  眼前的女子,是淑华郡主,宁国公长女,他名义上的表姐,亦是他曾经定亲的未过门的妻子,现下,是他要亲手杀死的,宁国公府的最后一人。

  宁国公府,大殷的百年显贵世家,淑华郡主,巾帼不让须眉,自幼是在宫中与皇子们一同教养的,文韬武略,不逊男儿,心怀大义,亦曾在暗处拨弄风云,只可惜,终究是殊途难归。

  宁国公是位极好,极聪明的臣子,但终究,难为己用。

  他看着她,他曾经是真的想要娶她的,即便他不爱她,但是他是欣赏着那个骄傲坚定,聪明果决的女子的。

  螣蛇记得,淑华最后是自刎而死的,夺过他手中的短剑,决绝而干脆在他眼前自刎,喷洒的鲜血溅了几滴到他眼下,然后缓缓留下,看着,倒像是两行血泪。

  螣蛇手上逐渐用力,他手中长枪消失,取而代之的不过是一柄短剑,他一步步走进淑华,她也不躲,只目不错珠地盯着他,眼神高傲而嘲弄,然后手中的短剑锋芒一闪,他扶住倾颓的身体,顺着水缸壁让她坐下。

  他久久地凝视着淑华的容貌,大殷双姝,长乐公主风华绝代,淑华郡主清丽婉约,果然都是难得的佳人。

  半晌,他长叹一声,伸手摸上自己的脸颊,鲜血滚烫,他想,自己果然是个极凉薄的性子。

  手中出现一朵玫瑰,鲜红如血,他附身将玫瑰放到淑华的胸口处。

  第六层,又是战场。

  他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城下的故友,他手上青筋暴起。

  嘴唇有些颤抖,便好似连声音都是有些不稳的,那个熟悉的名字,如同此时正好迎面拂过的清风带走一般,从唇齿之中飘落,快的让他自己又有些没反应过来。

  “若洲。”

  对方银袍铠甲,器宇不凡,丰神如玉,清雅通明,飘飘然有神仙之概,站在城墙之下,抬头看他,离得有些远,故而他看不太清对方的神情,但想来也知道,必然还是往日里那副温文含笑的淡定样子,两军阵前,他怎会自己先扰乱军心。

  这里是梧城,城下的虎贲军是北燕最后一股兵力,领兵之人,是北燕的最后一道防线,步蘅在,则北燕不灭,故而今日,他不仅要破北燕最后一股兵力,亦要将北燕臣民心中视若神明的最后一道防线的北燕秦王彻底击败。

  他和若洲遥遥相对,他背后是威严的摧锋军军旗,若洲身后迎风招展的军旗上猛虎出山,他是大殷的靖安侯,若洲是北燕的秦王,他们此刻已经注定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今日梧城只能有一人存活。

  只是,他们亦曾是倾心相待的知己,联手几次闯过生死存亡的关头,曾真心相待,鼎力相助,互相扶持,若洲陷于大殷之时,他曾拼力助其脱身,他困于北燕之时,少不得若洲在背后的周旋相帮。

  他们之间,曾有过最真挚澄澈的感情,也曾经酒后妄想过待四海安定之后,携手同游壮丽河山,他们许诺过要将自己的一身本事倾囊相授于对方的后代。

  那些纵马高歌,饮酒长醉的日子,与他们两个而言,是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只可惜,他们之间终究是隔着家国,隔着大义,隔着累累血债。

  是能争锋相对,你死我活。

  螣蛇手中出现一张强弓,他毫不犹疑的搭弓瞄准,然后,一箭穿心。

  螣蛇闭眼,仿若也听到了箭矢如体的声音他握弓的手在颤抖着,强忍下眼中热意,自欺欺人一般不敢去看城下那道握旗而立,以剑拄地,死而不倒的身影。

  喉头剧烈滚动了两下,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梧城之战,他惨胜,他右肩上留下了一生暗疾,北燕秦王,以身殉国,虎喷军十不存一,他将若洲的盔甲和佩剑归还北燕,燕王以王侯之礼葬之。

  半年后,北燕国灭。

  第七层幻境,是一处灵堂。

  螣蛇看着堂上的棺材,以及站在棺材旁边的那道身影,怔怔地站在原地,没有再上前,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就此停手,只是下一刻,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手中的弓箭已经消失,他赤手空拳走入灵堂,站到对方的眼前,他看着眼前人,眼眶几欲泣血,呼吸不免粗重起来,紧握的拳头正在颤抖,连着他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灌之,抱歉。”

  他从不后悔当日的选择,只是面对自己为数不多的挚友,他心中终究还是放不下的。

  灌之身上依旧穿着那日出征之时的薄甲,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即便是在战场之上,亦是不愿将自己禁锢在沉重的盔甲之中的,薄甲快马,手中长剑劈出一场场凯旋,剑锋明亮,一如他张扬意气的主人。

  灌之从无败绩,那是他生平第一败,亦是唯一一败。

  舍一将,舍千余士兵,换三州的安定,谁都不能说他错了,即便是被舍弃的将士,心中在如何怨恨,对着三州百姓的笑颜,又有谁真的能说他做的错了呢,又或者谁有更好的办法。

  灌之性傲,喜洁,力竭之后,不愿成为战俘,亦不想丧命鼠辈之手,自刎而亡,白甲军军旗穿胸而过,屹立不倒。

  螣蛇看着眼前的人,他生的极为隽秀斯文,眉眼如画,剑眉高挑,张扬恣意,看上去不像是久经沙场的武将,更像是京城之中走马章台的纨绔子弟。

  螣蛇稳住自己正在颤抖的手,他看着手中的短剑,心中自嘲,看,你又要杀了他一次,你果然是个狠绝无情之辈。

  螣蛇抬手捂眼,他如今是神魂出体,自然无泪,只是他觉得掌心灼热的很,喉间耸动,一声嘶哑的不成样子的低吼听的人心中发紧,那不像是人类的哭泣,更像是一头野兽的哀痛低嚎。

  第八层,是一间书斋。

  螣蛇看到站在满院兰花之中的那个人的时候,心中居然有想要就此逃避的念头,他不想,或者说,不敢见他,但又觉得,何必躲呢,他想同他说说话,他想亲口告诉他,他们做到了,平定天下,止戈为武,百姓安定,朝堂清明,他们开创了繁华盛世,那些曾经的理想志向,他们都实现了。

  那是他的老师,他的叔父,期盼了一生,并为之努力了一生的志向。

  他突然说话了,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没有章法,语句不顺,他好像要将多年来的所有事都一股脑地说尽,叔父就那么温柔慈和地注视着他,看着自己的侄儿,自己的弟子,将他曾经期许的政通人和,安定详乐的盛世一一讲述。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逐渐低沉了,他几乎是在喃喃自语:“我不后悔,真的不后悔,我做到了,做到了曾经阿兄,叔父,若洲,淑华,还有灌之你们曾经期盼的一切,我不后悔,也不能后悔的。”

  听到他的话,他的叔父只是用宠爱慈祥的眼神继续静静地看着他,看着那个孤寂阴沉却又好似粲然如阳的他,好似他还是昔日那个在他花园之中肆意妄为的孩童。

  螣蛇手中长枪出现,一枪割喉而过,干净利落。

  下一刻,螣蛇颓然跪倒在地,指间紧紧地抠在泥土之中,明明天朗风清,他却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雪夜,大雪纷飞,滴血成冰,寒意刺骨,他行走于寂静的皇城之中,寒冷,孤寂,以及他从不愿意承认的痛苦夹杂其中,随着翻飞的大雪打在他的身上,下一刻,他便脱力地跪倒在雪地之中,口中鲜血涌出,滴落在雪地之上,同刚刚的叔父一样,此后,白雪红梅,便是缠绕他一生的噩梦。

  “啊!”

  幻境再变,第九层幻境,螣蛇嗅到了冷清的梅香,他猛地抬头,果然是他熟悉的,他不敢提及的噩梦的来源,一处梅林,一处早就被他亲手付之一炬的梅园,同他的记忆分毫不差,螣蛇置身其中,仿若梦回当年。

  “铛铛铛……”

  是铃铛声。

  他不敢抬头,也未起身,只盯着眼前的泥土,看的极为专注,好似是什么名贵之物。

  鼻尖是清冷的梅香,耳边的铃铛声已经停了下来,其实以他的武功,本就不该有铃铛声响的,他好似听到了一声无奈地轻叹,然后他伸手,扶起跪倒在地的人。

  他抬眼,看着眼前俯身扶他的人,果然是他的阿兄。

  他声音颤抖,薄唇动了好几下,才颤颤巍巍地出声,声音嘶哑:“启明。”

  话音未落,额上便挨了一个爆栗:“没大没小,叫阿兄。”

  他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地,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人,郎艳独绝,惊鸿绝世,萧萧君子,肃肃若仙,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千年古韵,点染水墨铺陈的眉目有如山水绝色,深邃黑眸中满是星辰月华,此刻那双美的惊心动魄的眼睛正温柔而又无奈地看着他。

  他笑了,然后猛的将对方拉入怀中,气度之大,仿若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他闭眼,埋首在对方的肩颈处,对已经抵到他后心处的利刃,视而不见。

  螣蛇松开手中的长枪,从看到这个梅林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败了,他清楚地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也知道如何破局,可他,就是败了。

  启明,启明,启明……

  螣蛇无声地呢喃着这个名字,他的启明星,他的阿兄,他的信仰,他的神。

  “神君。”

  橘如偷偷抬头看着坐在窗上的神君,正看着庭院之中的那棵梧桐出神,长发未束,广袖长袍,清晨不甚明亮的晨曦从窗边撒下,那头仿若霜华的白发越发耀目,一身落拓而淡远的苍茫孤寂让人不由得替他难过起来,橘如平日最爱看书,此刻看着不同于往日的神君,她心中突然浮现出一忘了从何处看到的‘人未老心已憔,满头华发落满肩’的苍凉句子。

  橘如刚刚想到,就立刻又给否了,她家神君怎么会跟这样苍凉落寞的句子搭边。

  久久未听见神君的吩咐,橘如正要在唤一声的时候,螣蛇突然轻扫了她一眼,橘如顿时心神巨荡,她不知道如何形容更加恰当,说不出的神采风华,亦是说不出的冷彻苍茫,那不是腾蛇神君该有的眼神,甚至比柏麟帝君还要更深邃几分。

  “更衣吧。”

  橘如听到她家神君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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