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星期一，全校同学行尸走肉的走进校门，嘴里还不停嘟囔着：“原来这就是早晨六点的阳光啊！”“我已经有两天没有这么早起过了!”

以往闻以声加入学生们的哀嚎大军了，可这次他并没有加入，反而坐在座位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嘿，回神了，回神了”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传进闻以声的耳朵里，抬头一看，一张带着笑意放大无数倍的暮说说的脸。

“想啥呢？我妈让我今天带你一起回家，嗯...我不管你答不答应，反正我得完成我妈的任务，所以你必须跟我一块走”暮说说很是嚣张。

“不了...我...今天有点事，会回去的，只不过晚到。”闻以声别开眼，不去看暮说说。

“嗯？好吧！不过你要早点回家，不然我妈会揍死我的。”闻以声没有回答。

时间如白驹过隙，在不知不觉中，上午变成了下午，闻以声的心里也越来越烦躁。

任课老师一声下课，闻以声背起书包就落荒而逃的跑走了，连暮说说都没有叫醒，似乎后面有什么洪水恶魔在追着他。

暮说说的手机在书包里嗡嗡的响，他接起电话，里面传出来一声咆哮“放学了吗？想着把小闻接过来”暮说说还没行动，暮雨紧接着又说“算了，你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

暮说说揉了揉头发，转过头一看，自己的同桌不知道什么时候后消失了。而电话里的暮雨以为闻以声接了电话，轻柔的对他说：“小闻，今天回家吃饭吧？”暮说说这才明白，不是他妈不知道什么叫温柔，而是温柔不是给他的。

“妈，是你儿子，暮说说”电话里静默了几秒，发出了一声河东狮子吼“你给我滚!!!”说完毫不留情的挂电话。

“来了”，车里的人声音没有什么起伏的说着，“嗯”，车内一片静默。

来人是闻以声的亲生母亲——顾清烟，头发高高挽起，哪怕就算坐着后背也挺的高高的，干净简练，一副职场女精英的模样。

顾清烟在说话的时候也不自觉的带上职场上的作风，直接言归正传“听说闻仲再娶了”，闻以声轻声说道“嗯...”。顾清烟垂了垂眼睑，握着方向盘的手忍不住加大了力气。

“我问了你们班主任，你最近的成绩”顾清烟开口道，闻以声不由得坐直身子，等着她的正面评价。“分数蛮高，错的地方却又不该错。我也看了临阳二中的师资，还是比不过平城的教育......”顾清烟的话还没说完，“你说够了没”一声愤怒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而顾清烟挑了挑眉丝毫不在意，她早在工作中练得一身本事，哪怕是忤逆她的话，她也懒得去费时间理会。

顾清烟继续教她没说完的话说完“你是一块金子还是废铁，来平城验验。”

“我不”闻以声倔强的说，秋日里的阳光意外的热，晒的闻以声的脸庞发烫，他目光坚定的、一字一顿的说“我要完成我自己的约定”。

顾清烟的房子，因为买的早，比较便宜，八十多平的房子，自己一个人住。

顾清烟不会做饭，也懒得去学。平时都在食堂糊弄糊弄就完事了，闻以声来的时候也就只是点一个外卖。

顾清烟点着一只女士香烟，站在阳台上，边吸烟边打电话谈工作。闻以声让她先停下来，停在那之后，毫不犹豫的掐灭了顾清烟的香烟，冷漠的转身，丢下一句“以后少抽点烟”。

可闻以声却错过了顾清烟惊愕的表情。

外卖到了，香味甚佳的披萨摆在桌子上，顾清烟和闻以声纷纷落座，沉默就餐。

“闻仲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顾清烟问完这个问题，才发觉不对。

可闻以声却没有觉得不对，反而回到“没有”，两个字直戳顾清烟的心窝。

她和闻仲在大学时期轰轰烈烈的谈了场恋爱，大学毕业后，不顾父母的反对，以最快的速度结婚；又不顾父母的反对，以最快的速度离婚。顾清烟走的时候，没有要一分财产，连闻以声也抛弃。

当时，小闻以声趴在墙边，眼神带着疑惑的小声说：“妈妈，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当时她是这么回答的“我跟你爸爸不合适”。

随后，转身去平城打工。顾清烟无颜去面对二老，直至二老死也没有回一趟家乡。在事业有成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陪着她的时候，她便想起自己的亲生儿子——闻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