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

我是个杀人犯

在法庭上，她们的父母叫着我去死

叫我偿命

我只能对着他们笑

说

我还没满十四

——

我有个姐姐，不过已经死了

在我十一岁那年

如果她还活着

今年也该十七岁了

姐姐长得很漂亮

就像我在电视里看到的明星一样

在父母眼中，姐姐永远是个乖孩子

但在我面前的姐姐

永远是高兴不起来的，阴沉内向的

姐姐八岁那年

爸爸妈妈离了婚

在我的童年中

父母不是争吵就是打架

姐姐和我只能蜷缩在角落看着他们争吵

她捂住了我的耳朵

笑着和我说

爸爸妈妈只是在玩游戏

但我知道

他们在吵架

吵得不可开交

我知道

那是她骗我的

但在姐姐的保护下

我拥有了一个完美的童年

完美的几乎没有残缺

但她的童年呢

她的童年是充满着父母的争吵

同龄人的排挤的

可她一次都没和我说

即使她放学回来，身上带着伤

她也会笑着说

那是在回家路上不小心摔的

我看得出来

那不是摔了

是打的

后来我才知道

她在学校一点都不想她说的那般好

她说

她在学校有很多朋友

朋友们都对她很好

她骗人

自己在学校被排挤

被浇冷水

被写下不堪的语句

被人拉到厕所里打

她从来都不和我说

从来都不和我倾诉

后来

我发现她开始自残

手臂上

开始有深一道浅一道的伤疤

我问她

她是不是自残

她笑着摇头

说没有

只是不小心划到的

我和姐姐跟了父亲

母亲带着家里的钱远走高飞

从八岁那年离婚后

从未回来看过我们

父亲酗酒，酗完酒后

还会打人

父亲不打我

只打姐姐

因为，姐姐不反抗，从来都不会反抗

只会哭着抱着头

蜷缩在角落里哭泣

她真是个胆小鬼

都不会回手的

——

我生活在一个不幸的家庭里

但我的姐姐在努力的给我制造一个温馨的家庭

——

后来，姐姐死了

因为校园霸凌

她们用刀捅死的

一刀接一刀

法医说

姐姐身上，除了刀伤

还有被殴打的

还有自残的

姐姐死后

她们因为没满十四岁

被无罪释放

她们的父母找了关系

把她们定为了无罪

只是失手

在法庭上

她们的一脸无所谓

让我觉得恶心

她们觉得自己杀死的只是只蚂蚁

而不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

我开始复仇

开始制定计划

把她们一个一个干掉

为我姐姐复仇

——

警察：“你为什么要杀害她们！”

我：“为我姐姐报仇。”

警察：“那你也不应该杀了她们。”

我：“她们杀了人不用坐牢！而我姐姐呢？凭什么！她们是施暴者，施暴者就应该死！”

我：“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现在终于等到了。”

警察：“那，那你也不应该杀了她们，那可是活生生的生命。”

我：“那她们把我姐姐当人吗？！”

我：“我姐姐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

法庭上

她们的父母一夜之间白了头

她们父母的眼睛都哭肿了

真可怜啊

我也要让他们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那种滋味

真的很不好受

他们让我偿命，让我牢底坐穿

我只能摊开手，无奈的笑着说

我还没满十四岁

——

我戴着手铐

望着没有窗户的审讯室

里面暗的投不进一点光

“姐姐，我为你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