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记淮回来时包间里正闹得起劲,酒瓶子堆了满桌,酒气大得能把人熏死。前面几个姑娘围在一起唱歌,后面几个大老爷们凑一帮打牌。五彩斑斓的灯光在室内晃来晃去,伴着震天响的音乐——闹挺。
孟槐看到他回来立马招呼了声,“诶,哥,一起打牌不?”
林记淮扫了他一眼,笑道:“玩你的去吧!”他可不玩,比起跟一帮汉子们打牌,他更乐意和小姑娘聊天。
他把现场取的景一股脑儿给于思糯传了去,还附带了句“怎么样”,文字里好像含着隐隐的骄傲。
[西赴]:好看
[伪艺术家]:是吗
[伪艺术家]:哥哥怎么觉得怪敷衍的
林记淮手上打着字,嘴上还跟孟槐他们拌着。
[西赴]:啊?有吗?
于思糯不察,要怎么把好看这种东西夸的虚浮,让其登上大雅之堂。
林记淮端到嘴边的果汁又放下了,他看着她发的消息忍不住想笑。起先他只是浅浅笑了一下,后来大概是真的觉得“奇”,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小姑娘一句弱弱的“有吗”。
“哥什么事这么好笑?”
孟槐又输了一把,前一秒还在吹瓶子,后一秒又把眼往林记淮身上溜。
“没什么,就一小……”
林记淮话到嘴边赶紧刹住了,他要把这事说出来了孟槐准能给他编出好几个版本的谣言来。
“就这小说还挺好笑的。”
“什么小说啊?回头我也去看看!”孟槐说着就往他身边凑,眼睛巴巴地窥着屏幕。
林记淮赶紧关了手机,伸出手把孟槐凑上来的脸往旁边推开,“嘶,我说你怎么这么闲啊?是不是皮又痒了,欠收拾啊!”
孟槐讨了个没趣,反倒还扭扭捏捏地装了起来。他把眼一皱,嘟了下嘴,学着小女儿惺惺作态,“哥哥~就我们俩的关系,你怎么狠得下心拒绝呢?”
他拿腔拿调地说着话,再加上他把那粗眉毛一皱,妥妥的一个男版绿茶——恶心吧啦!
林记淮随手拽了一个沙发过来直接往他身上砸,“你恶不恶心,我隔夜饭都能被你恶心出来!”
林记淮懒得搭理他,自己往旁边挪了挪。
孟槐什么尿性林记淮还是知道的,顶多就是喝醉了加戏精附体,没人搭理他自然就老实了。
可林记淮还是高估了孟槐的酒品。
他抱住林记淮的胳膊就撒丫子不放手了,嘴里还直嚷嚷,“淮哥你说,你是不是瞒着我有什么事?是不是,谈……”
直觉孟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林记淮眼皮跳了一下,抬手就给他嘴巴捂上了。他咬牙切齿地说∶“对,咱俩是该谈谈了!就你长嘴巴了是吧?话怎么这么多!”
林记淮本能反应的是就算孟槐乱说,他也怕到时候解释清楚了,自己对小孩儿心里有那么一点心慌的不坦然。
他不想生生割断他们之间勉强牵连起来的线。
他们这么一闹打牌也就没心思了,一个个跟个小媳妇似的,嘴上起着哄,手里还要捧着把瓜子。
余执捂着肚子笑了会儿慢慢直起腰来,一只手指着被单方面虐的孟槐,喘着气儿说∶“哥得了啊,不会真让老鬼说中了吧?”
他边说还边冲身后的人挤眉弄眼,大家兄弟一场都特给面地笑。
余执说∶“那凌校花该怎么办?”
“你喜欢?”林记淮松开了抵着孟槐胳膊的手,抬眼睨他,哂笑了声,“那送你好了。”
反正他跟凌若也不熟,他只希望哪一天能看看他“妹妹”长什么样就好了。
无端端的,林记淮就是觉得那小孩儿肯定不丑,说不定还貌比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