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常幼在前台点单，她对于思糯的喜好还是很清楚的。

这家店她们来得次数比较多，老板也对她们多多少少留有个印象。两个女孩：一个打眼看去就知道是个十指不沾泥的乖娃娃，另一个八九不离十脱不了是个硬脾气。

老板一双细长的眼睛核桃似的蹙缩着，干枯的眼仁泛泛地看着常幼，干涸的嗓音在空气中游荡。他问道：“小同学，今天想吃点什么啊？”

男人的背脊微弓，粗硕硕的手捏着管丢了笔帽的油性水笔。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夹板，上头夹了张泛黄的票单。

于思糯看了一下还在看菜单的常幼，又看了眼老板，手指头戳在结了层油膜的塑封菜单上。她在卤菜区看了会儿，手指头在油墨打印的“酱鹅肝”和“夫妻肺片”的字样上点了点。

“小菜的话要不就一盘酱鹅肝和一盘夫妻肺片吧？”说着她还抬眼瞧了下常幼。常幼点了下头，看好了后就跟老板报菜了。

没一会儿便听得一声极低的东西开裂的声音，而后一张泛黄的票单平平稳稳地放在她面前。上头落着几行有些歪曲的字迹，下面酒水栏还勾了两瓶常温纯牛奶。

菜上得很快，两碟驴肉火烧煎得恰到好处。火烧酥脆喷香，驴肉软糯弹牙。自然烘烤使得它不仅保留了驴肉本来韧性，还锁住了食材的鲜，搭上菜茸更是在味觉上不过分油腻。

常幼一口咬下去薄薄的火烧连同里面夹着的内陷一下子在口中炸开，真真是一口便满嘴留香了。常幼舔了一下嘴边的酱汁，忍不住匝巴嘴，“真香！”

佐菜也陆陆续续地上齐了。

她们下午还有最后一门科目要考试，也没敢拖着。吃得差不多了，就结账了。

——

因为考虑到改卷可能来不及，所以下午的考试是提前了的。

于思糯她们是卡着点回来的，两姑娘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赵松青瞪着一双鹰眼，锐利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良久，他道：“于思糯你回去！”

“那我呢？”见没有提及自己常幼马上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赵青松骂了一句。随后，他又说：“现在先回去，考试要用东西准备一下，下午尽量考好点。”

“没了？”

“还有，考完了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至于吧老师，我这也没迟到啊？”常幼苦着张脸，对着腕表算时间。赵青松又好气又好笑，“我说你迟到了？”

“那……”常幼刚开口就被赵青松打断了，“行了有着时间跟我扯还不能多看两页书？”

常幼被“怼”得颜面尽失，面上也不见什么羞愧，大大咧咧地在座位上坐下，一只手在抽屉里翻着东西，另一只手顺势搭在于思糯肩上。

马上就要进考场了，空大的教室里此时只零星还有几个人在。

于思糯屁股还没坐烫，云梦就凑了过来。浓重的香水味在她周身萦绕，于思糯轻轻皱了下眉，不自然地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