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吴哲看向女孩，觉得她的样子美丽极了，就像黑夜里的天使。吴哲走到女孩身边，看着她多愁善感的眼睛，拉起她的手，一起走出了那个破寺庙。

老汉正和小伙子说自己闺女的情况，突然眼前的小伙两眼发直，全身僵硬，然后轰然倒地。老汉顾不了那么多了，赶忙扑了过来。

“小伙子！小伙子！赶紧醒醒，醒醒！”老汉边喊边用手拍打他的肩膀，“小伙子！小伙子！”

可是不论老汉怎么叫吴哲还是一动不动，现在他就跟刚从冰箱里拿出的冰棍一样死翘翘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老汉急得流出了眼泪。他趴下来，用耳朵贴在吴哲的胸口上。“没死！”他左右张望，大喊，“来人哪，救人哪！”

在这个雪夜的清晨，大爷的声音是那么凄惨无助。他边喊边用手不停地拍打他的心脏，如捣蒜一般。

“爸！”等到慕晓白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眼前有两个人，一个人倒在地上，他的爸爸正努力抢救。

吴哲把慕晓白带到老人身边，看到了老人正哭天抢地地捶打着自己，心头一热，鼻子一酸，眼泪滚落下来。他的灵魂回到自己的身体，这副四肢健全的身体，嘴角抽动了两下，他活了过来。

慕晓白跑了过来，焦急地喊：“爸！”

“闺女！闺女！”老汉满脸的泪水露出了笑容。

吴哲坐了起来，急促地咳嗽了两声。

“太好了！太好了！”老头这情绪有些失控，大喜大悲的，再加上天气寒冷，他哆嗦得有些站不住了。

满血复活的吴哲背上老头，女孩帮忙扶着来到了他们的家。这里说是家，其实是郊区边缘的一处废品收购站，靠北边的地方有两间低矮的砖瓦房。大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废品。

“闺女，你可回来了？”老头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噙满了喜悦的泪水。

“回来有啥好的。”女孩撅着嘴坐在了桌子边的椅子上，脸蛋已经冻得通红了。

“哦！哦！小伙子，你现在怎么样啊？”老头看着吴哲，还没等他回答，就又问，“闺女，这大雪天你去哪儿了，让我好找！”说完，又流泪了。

“我也不记得去哪里了，然后就突然看到你在雪地里。”

“回来就好！大叔，快别说小姑娘了。”吴哲说。

“小姑娘？”慕晓白瞅看一眼吴哲，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竟然叫我小姑娘。

“小弟弟，你是谁家的孩子，不在家里，出来乱跑什么？”

“小弟弟？你应该叫我大叔才对！”吴哲刚刚还觉得这个小女孩面慈心善，没想到这么厉害，很是气恼。

“胡说八道！嘴巴没毛竟然口气不小！离家出走的是吗？”

“晓白，今年十八，你多大了？”老头说。

“我，我，”吴哲想今天他差不多四十多岁吧，记得他刚乞讨的时候还很年轻，苦难的生活，他独自过了十八年，“我四十多岁。”

“这孩子看来真的失忆了。”老头喃喃自语。

“晓白，你再不要乱跑了，快去下点面条。”

“哦！”晓白转身出去了。

“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啊！你爸妈一定急得不行！”老头语重心长地说。“等吃完面，我给你车交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