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雨最近的奇怪竟然连张成岭都看出来了。
这人现在要么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不知道干嘛,要么整天往外蹦哒早出晚归比农民伯伯都要勤奋。
张成岭表示自从他曹大哥大婚后自己已经有十几天没有见着温辞雨了,这人现在属于这样……
如果她在四季山庄,然后你去叫她用膳,她会回你一句心情不好不吃饭,然后继续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
如果她不在四季山庄,那么恭喜,这一天你否别想找到温辞雨一根头发。
恶性循环导致了最近四季山庄所有人对他二庄主的姐姐行踪云里雾里总之就是:
温客行有事情的时候,抓着人张成岭问,你见着我姐了吗?
摇头,没见过。
问门口的侍卫,侍卫也说没见过。
在进人房间一看,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人呢?飞了?
温客行只得作罢然后对守门的说:“下次能不能劝她走大门……翻墙总是有失体统的。”
守门人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了句我尽力。
四季山庄一堆大男人理所当然的这样认为:女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正常。
然后秉持着这样的原则四季山庄一坨人有一个月都没有再见过温辞雨了。
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时间长了,温客行就不免有些担心:“阿絮……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周子舒将担忧的人揽进怀里:“怎么会呢?你姐她可是曾经敢正面硬刚采花阁主的汉子。”
直到某一天,温辞雨深更半夜翻墙回来,被提前蹲守在她房间里的温客行已及一脸不满的周子舒吓了个半死。
温辞雨关门,说:“我的小老弟,你是想吓死我吗?”
温客行看到她回来,心下也是松了口气:“你还知道回来啊!”
温辞雨有些无辜:“我其实每天晚上都回来了。”
“然后四季山庄上上下下连着一个月连你一个人影都没抓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摸黑去私会情郎了呢。”周子舒说到。
“你看我像是有情郎的样子吗?”温辞雨坐在椅子上,“我是有正事儿。”
“什么事情啊?还能让我们的温大美女苦恼成这样。”温客行倚在周子舒怀里打趣她。
温辞雨却罕见的正色,问他:“温客行,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温客行似乎也没想到平时他无法无天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老姐会问他这种问题:“哈?问这种问题,你还是我亲姐吗?”
“…………”温辞雨不语。
然后温客行就说了一句:“你是个好人。”
温辞雨:“……”
温辞雨:“???”
说的真有道理啊我的弟。
温辞雨闭眼:“那好吧,我就是个好人。”
周子舒也问她:“你最近又吃火药了?”
温辞雨摇头:“没有,只是知道了一件事,真的心情不好。”
温客行却好奇了:“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奇什么事情能让你心烦了。”
温辞雨叹息:“楚氏与采花阁的恩怨。”
温客行等到她半夜,已经有一些睡意了,索性再往周子舒怀里缩了缩:“那与你也无关系,你操什么心。”
温辞雨只能说:“这些事情杂七杂八的,扯到了神医谷旧日恩怨上。你也别操心我的事了,你的身子可受不起你这种折腾。”
温客行已经困到不行了,连带着声音也软了几分,迷迷糊糊的说:“我自是知道的……”
周子舒将人轻轻一托,打横抱起:“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温辞雨笑,顺便转身给周子舒拿了一盒给温客行调理身子的药递给他:“这是温客行的,一日一次用。”
送走周子舒,温辞雨关上门,笑容一瞬间凝固,眼中也再也没有那原来的机灵古怪了。
神医谷,异花阁,甚至朝廷都被搅进了这趟浑水中。
温辞雨有时甚至想:如果世界上不存在楚氏,那该有多好。
可惜不存在如果。
世上就是存在了楚氏,然后才有了后来一揽子的事,然后就有了陆梅雪那日顾湘大婚用内力传达的一句话。
……好自为之。
温辞雨曾经搞不明白为什么要她好自为之,这一个月下来她算是彻底醒悟了。
人心狡诈,无孔不入。
另一边,周子舒轻轻把睡得正香的温客行放在床上,顺手把药盒打开。
恩,问这味道就知道又是苦不垃圾的那一种。
周子舒无奈,只得先把药用糖熬过一遍再塞进去。
刚刚温辞雨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他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温辞雨正夹在陈年往事的洪涛里面进退两难,这一个月不怎么出入四季山庄也可能是因为想把温客行置身于事外。
周子舒看着温客行的睡颜,这人本就生的极美,现在在窗外月光的照射下衬的整个人白的几乎病态,使人怜惜。
周子舒默默握紧了他的手。他的想法很简单,无论外面的世界被搅得怎样天翻地覆,只要不伤着眼前的人就好。
至于温辞雨想用什么样的手段解决问题,那都是无所谓的。(温辞雨乱入:弟夫你没爱了。 周子舒:笑死,我根本没有爱过你。)
虽然温辞雨最近在四季山庄停留的时间越来越少,但这并不影响周子舒和温客行打情骂俏,并且两人甚至觉得世界如此清净,甚好甚好。
只是已经临近入冬,温客行的身体状况也随着气温的降低每况愈下,经常差点把自己肺给咳出来,吓得周子舒让张成岭一天到晚总随身带着狐裘,炉子,已及各色取暖用品练流云九宫步。
张成岭:师父您真聪明,为什么不自己带着?为什么又是我?
某一日温客行突然说想出去看看雪景,周子舒看着他那一幅期待加憧憬的样子真的没有办法狠下心
拒绝他,于是乎张成岭背着比平日里多了三四倍的行囊出发了。
张成岭看着这个就快比自己高大的包袱抗议:“师父……这……”
周子舒瞪了他一眼,然后把温客行小心的扶上马车。
张成岭把后半句“为什么不能放在马车里”打碎了咽进肚子里,默默用小小的身子背起大大的行囊,吃着十八辈子也吃不完的狗粮……
成岭:生活不易,成岭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