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这几天都在公司，每天忙着分析这个查找那个，觉都没有好好睡过，饭还是助理逼着吃的。

短暂的给自己放了个假，睡了一觉。然后又计划这个月的业绩去了。一直到晚上，他还没有忙完，但是奈何身体熬不住，所以就回了家。

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才想起还在地下室的顾衍。已经很多天没有给吃饭了，地下室那么冷，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和一条中规中矩的休闲运动裤。

但是等他跑到地下室的时候，顾衍已经被放了下来。只是脚上还套着俩条链子，手上已经没有束缚了，身上还披着一件外套。他蜷缩在一个角落，身旁放着一个很大的碗，像是放了俩三天了，碗里还有一点食物残渣。

“谁来过，谁允许的！”陆祯的眼眶有点发红。顾衍抬头迷茫的看了看陆祯，然后低声地说“医生。”声音低到陆祯差点没听见。

说了医生，那就只能是林析钰了。因为林析钰之前往他这里跑的次数很多，所以门口的人一般都不会拦他。不过这次也幸亏了林析钰，不然顾衍就只能被饿死了。

“你……”他不知道怎么说了，因为顾衍对于他来说好像也不是特别重要。或许是因为劳累过度，他现在看着顾衍都起不了任何兴趣，无论是想看他难受还是看他窘迫。

他走过去，盯着顾衍，奈何顾衍一直低着头，所以只能看他的头顶。“快五年了，除了那一次的逃跑，你好像都没有反抗过，为什么？”他的语气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沉默了很久，就当陆祯的手快要放在顾衍肩膀上的时候，顾衍开口说话了：“喜欢、你……”声音还是很低，但因为陆祯这次离的近了，所以他听的很清楚。

他有些难以置信，虽然顾衍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表现给他是性格都是特别温柔的，小的时候更是没有拒绝过他的任何要求，但是他从来不敢往这方面想。

他不太清楚顾衍的喜欢到底是什么，里面参杂着什么感情。

“你说你喜欢我？你居然喜欢我？你明明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这些事儿……”他有点不知所措了，因为他从来没有处理过感情这类的事。

顾衍的声音依旧很低，他说：“小的时候，就很喜欢，一直、到现在。”他的头埋在臂弯里，看不见他的脸上有什么表情。

这个人居然喜欢了他这么长时间，陆祯有点漠然。小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出来顾衍喜欢他，反而让他觉得是自己一直在热脸贴着冷屁股，顾衍怎么就喜欢他了呢？

先自我冷静了一下，然后又问顾衍：“你说你喜欢我，但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过。为什么我们更像是俩个普通朋友一样在相处。”

顾衍这次没有沉默太长时间，直接了当的说：“我第一次喜欢人，不知道要怎么样。”还没等陆祯开口，他又说：“那次搬家，就是因为我知道了我喜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感情，所以我逃走了，当了个懦夫。但在那后来的几年里，我一直都记得你也感觉很对不起你。”

“我也很喜欢你，只是不知道现在还喜不喜欢，我……我有点看不清我自己。”陆祯第一次对于自己产生了迷茫了。无论是小时候，还是上学的时候，又或者是工作的时候，他一直都有着很清晰的规划。

但是在面对顾衍的时候，面对这种感情的时候，他迷茫了。他甚至都忘记了当初为什么要把顾衍抓起来，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都忘记了。

没等他想明白，顾衍先晕过去了。手忙脚乱的把顾衍放开后，就背着顾衍跑到了上面。他没有把顾衍放进卧室，直接放在了沙发上，然后用手摸了摸顾衍的头，发现并没有发烧。准备给林析钰打电话，又把手机放下，背起顾衍开车去了林析钰的医院。

一到了医院就给顾衍挂了急诊。后来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发现顾衍的身体已经糟糕到了一定的程度。不光皮肤上有感染，就连关节上都有一定的损伤。皮肤是因为那个纹身，本来用的就不是什么正规工具，还长时间处于阴暗潮湿的地方，所以感染的很严重。

加上之前把顾衍吊起来很长时间，所以他是腕关节和肘关节都有一定的损伤。

在身体的恢复期间，陆祯一直守着顾衍。想比起其他的病人，顾衍的恢复速度非常慢，医生说这和病人的心态有很大的关系。后来又进行了心理检查，发现他轻度抑郁，这可能和长时间处于一个黑暗空间给他的心理造成了阴影。

因为是在林析钰所从事的医院，所以他也会经常来看这俩个人，顺便照顾顾衍。

“你应该休息一段时间，放松一下神经。”林析钰小声的说。因为顾衍还在病床上躺着睡觉，所以俩人说话的声音很小。本来是可以出去站在走廊上说，奈何陆祯不乐意。

“我没事儿，我得看着他，万一他起来要喝水呢。”陆祯的声音能很明显的听出来他很疲倦。下巴上也长出了胡子，整个人显得很消极。“你去我那儿休息休息，我替你照看着，放心吧，昂？”林析钰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虽然很傻，但是效果不错，陆祯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