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

张起灵不说话，林卿眠就自顾自的说着，雪山的黑夜寂静无声，林卿眠也怕自己一睡不醒。

她答应黑瞎子的，活着回去。

解雨臣还在等她。

她不能死。

林卿眠说着她能记起来的所有和张起灵有关的故事，张起灵就默默的听着，最后，林卿眠问了张起灵一个问题。

林卿眠.张起灵，你说……我们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在这场汪家和张家的博弈中，九门始终都是棋子，苦苦挣扎，徒劳无功，折进去那么多人也没找到破局的方法。

张起灵早就把那支钢笔小心翼翼的收进怀里，望着火堆，眼里是终年不化的雪山。

听见她的话，张起灵终于舍得抬头看她一眼，透过火光，林卿眠看见他眼里的苍凉孤寂。

张起灵意义这个词，本来就没有意义

林卿眠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也对，意义这个词本就没有意义。

林卿眠.你说得对

张起灵又低头去看火堆，就在林卿眠以为他又要开始发呆的时候他却说话了。

张起灵天亮了

林卿眠疑惑的看向他，这里和外界近乎隔绝，他怎么知道天亮了？

可是张起灵说完这句就又不说话了，林卿眠也撑不住了，靠在墙上沉沉睡了过去。

张起灵要在这里守十年，也就是要到2015年，林卿眠因为受伤在这里跟他一起守着，她也曾好奇过所谓的终极到底是什么，但是黑眼镜曾经警告过她，别去看。

雪山条件很苦，林卿眠的伤口恢复的很慢。

前几个月她很少动，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后来好一点了就开始跟着张起灵在这附近活动，林卿眠一天天数着，时间转眼就到了2014年。

林卿眠.张起灵！张起灵！

张起灵走过来，林卿眠激动的举着自己的成果。

林卿眠.怎么样？好看吧

林卿眠也不知道攒了多久的材料才做出这一张人皮面具，激动的给张起灵展示着。

张起灵认真的看了半天，憋出一个字。

张起灵丑

林卿眠.……

林卿眠想打他，可是打不过。

他说的太真诚了，真诚到让林卿眠觉得自己手艺有问题。

林卿眠.算了，你不懂欣赏

林卿眠.对了，你什么时候走啊

张起灵再过几个月

林卿眠.哦，那我……

张起灵要走了？

林卿眠.嗯

张起灵什么也没说，转身继续走。

林卿眠.喂，张起灵！

张起灵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林卿眠.你……还能认识吴邪吗？

张起灵回头看她，雪山的落日在皑皑白雪的折射下散发着暖黄色的余晖，张起灵身在其中，像误入凡间的神。

张起灵记得

林卿眠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什么，张起灵，吴邪可能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吴邪了……

林卿眠回到北京，一张不起眼的面容混入人群，骑车路过解家，解家大门上挂着白花。

家丁守在门口，进进出出的人都穿着黑衣，没一会儿霍秀秀的车就停在了门口。

霍秀秀的气势比以前更胜，画着浓妆也掩不住憔悴。

林卿眠似乎意识到什么，之前她不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