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聊天群/白宋白】星沉月萧萧
·原作圣骑士的传说《修真聊天群》，本文CP为白前辈与宋书航，人物属于作者，故事属于我。
·短文，时间轴在大结局附近，少量私设，总体参考原文设定。
·我能想到起点男主最浪漫的事，就是和挚友携手共证天道……（可能这就是友情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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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聊】星沉月萧萧
0、
“神的眼睛，在看着未来。”
1、
就算宋书航早有预感，真正到了这个时刻，他还是难以接受。
“白前辈？”
证成劫仙，白前辈在万丈光芒中慢慢转过身，看了宋书航一眼。光芒以外，星河流转，他的指尖离那团烈烈明盛只差毫厘，却在这毫厘微末处停下，再不进尺寸。
有一道视线穿透时空来到他身前，又绕过他，看向更远的未来。
如果离开这里，大概，也就不会遇见这样的人和这样的故事了。
他的“存在”，也未必会得到过去与未来的肯定。
为此所做的所有努力，最终只能付诸流水，失去意义。
最关键的是，他想留下来。他要和宋书航一起，完成一些必须要去做到的事。
“欠我的灵石，我记得书航你没有还。”白前辈笑了笑，彻底离开那团虚无缥缈的万丈白光，来到宋书航身边，对他伸出手。
宋书航把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放上去，“在攒了在攒了。白前辈你如果不急，我迟早会还的。”
那团白光已然散去，白前辈却更加清晰地看见他与宋书航之前的因果羁绊。“嗯。”他温和道，“不急，你慢慢还。”
他能感觉到那道穿透时空的视线从这一刻开始消解，无穷远的天际之上——天道之上，隐隐有一声渺渺叹息。
【万世唯一】。很突然的，他接受了这样一个界定。无数个可能性里，他成为既定的唯一，只因为此时此刻他选择留下，便也指向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未来。
很幸运。白前辈心想。正常的，我一直都很幸运。
这未来，一定一定，是无数可能性里最好的那一个。
2、
“白前辈，出来哒。”
“现在证道吗？”
宋书航笑着，“就是现在。”
抬手，击掌。
证道不朽！
肥鲸金丹原地飞速打转，两颗儒家圣眼金丹在其上盘旋着，随着天道信息源源不断地下照，正落在肥鲸金丹里外左右，暗合一对阴阳太极鱼，由一生二生三生万物，是包罗万象种种不同的不朽；白前辈则一步从论证长生跨天道，是混沌原始任意演化的不朽。
既是相反，却又同步；勘破规则，天作之合。
第四天道的出手意料之中。解决完第四天道的危局，宋书航终于可以对白前辈说出那句话。
“超脱吧，白前辈。”
他想让白前辈彻底自由，从天道毕业，毕竟曾经的第七天道白“半步超脱”，却终究差了半步，永远不得脱身，就此失去解困良机。
天地异动，却见白前辈天道意志伸手一扯，宋书航身上附着的法则与规则等束缚尽数被解开，转而缠在了白前辈双臂之间。
“……白前辈？”宋书航有点懵，说好了让白前辈先走一步，自己留下来坐镇诸天万界呢？
“去吧。”白前辈推了他一把，离开天道束缚的宋书航便跳脱出诸天万界之外，脚踏虚空、手指天穹，距离超脱也只半步了。
“自己的执念自己化解，你的过去、现在、未来，都需要你此时的自由去改变。”
被疑似第一天道的虚影托上穹顶，宋书航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白前辈正站在原地笑着目送他远去。
“原来这就是超脱……”诸天万界之上，宋书航轻抚为他引路的白马鬃毛，“谢谢白马前辈。”
这里就是第七天道白曾“半步超脱”的地方。
踏出半步，再踏半步，他深深呼吸，时间、空间、规则，既有的一切全部无法束缚他，只要他想，便可以任意覆写规则。
力证不朽，超脱天道，他做到了。
可是……宋书航茫然四顾。
如果未来白前辈也超脱，这里应该是能见到的啊。
难道超脱的名额，只有一个吗？
3、
半步踏出，他一眼看尽诸天万界的过去与未来，看到了无数即将发生也可能永远不会发生的可能性。有遗憾，有痛楚，已过去的无法弥补，未生发的不可预料。
原来就算成为天道，也不得不付出“不死不灭，亦不可更改过去”的代价。
“天道……”他挥挥衣袖，“不做也罢。”
挥手自兹去，消弭天地中。
他将愿景寄在未来，用他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气运，极尽所能，要解第九天道之困局，只为尝试超脱，自此来往各处无不是自由，法则规矩再不是约束。
然后，改变一切。天道之下，时空法则不可逾越，否则便是窃天道之权柄、违万界之共主，换言之，这是一个无法推翻的悖论，过去注定无法更改，未来注定无法预测。
但是天道之上尚有超脱，直待挣脱法则，一切都不再是束缚。
“白前辈。”
他心里一动，“毕业后还能回来？”
宋书航的身影慢慢浮现，“是的，毕业后的感觉，我想白前辈你一定会喜欢。”
“是吗？”他望着宋书航，“那很好。”
他总觉得宋书航有话没有对他说——倒也不用说，读脸就够了。
“超脱不好吗？”
“我弥补了很多遗憾，超脱大概是目前最好的一种方法了。”宋书航摇头，“只是我……好像没看见别人。”
他表情不变，“这样啊。”
“白前辈……”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可能呢？”他笑着，“我觉得我可以做到。”
如此，宋书航便也觉出了笃定，白前辈的幸运毋庸置疑，既然他说可以，那一定可以。
“一起去‘未来’看看吧。”宋书航对他伸出手，“不知道那时候的第九天道，该是谁证道不朽？”
4、
“小白，待你长发及腰……”
宋书航好像看见了自己进入“真实的幻象”时，那个少年白前辈的模样。
唉，其实也就认识了不到一年，怎么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冥冥天命，煌煌写定，他这辗转奔波的一年，是在此之前和之后的无数时间线里堆叠出的“唯一”，是除他之外再无别个修士能做到的奇迹。
他用灵石记下因果，借它一来一往交换关联，有细微的、几不可察的丝线在虚空中缠绕，若因果能似功德网般具现，那他与白前辈之间该有无法计数的牵连作细丝纠缠，左右关锁，不可轻离。
所以那天飘渺世界重新对白前辈打开大门，白前辈的选择是留下。
因为在那么多个时空里他与白前辈之间都从未生出现世这般纠缠因果，尘缘难断，自是走不脱、放不下。
欠债真好，他想。无论为着拯救世界这种宏大伟愿还是单单为了自己，这笔债，真真欠得好。
“白前辈，准备好了吗？”
“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白前辈缓声，“只是一直拖着，现在反而有些犹豫。书航，如果我的超脱，比你更进一步呢？”
如果白前辈的超脱，会因为【万世唯一】从而接触到更高的时空穹顶不能回归现世……？
“那就不要继续了。”宋书航脱口而出，“如果你超脱之后再也回不来，那这个超脱，毫无意义。”
听见这话，白前辈反而笑了。
“赌一把。”他伸出手。
宋书航撕开他身上的天道束缚，“那么，我相信你。”
身形升腾，大自由瞬间加诸于身，宋书航在前面走着，让白前辈跟上自己的脚步，上次是白马引路，这次便由他来带领白前辈走向超脱自由。
小路尽头，宋书航纵身一跃，转而来到白前辈身下，托起白前辈向上一送，超脱境界只在眼前。
诸天万界用异象哗然目送。
宋书航就在这虚空中飘荡着、等待着，试图找寻白前辈的身影，无视时空法则的目光逡巡着、游弋着，专心探索一切可能性。
“……最后一次，却赌输了吗？”
5、
像世间其他所有修士一样，他的时间以十年、百年、千年计。修真修的是返璞归真，求的是大清净大自在，在时间的历历长河中抓住那一线遁去的“一”，论道长生，力证不朽，为的是将求真的时间延长再延长，吾辈修士，当以此为认知根本。
在认识宋书航以前，他没有见过这么拼命的修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迫驱赶，宋书航并不苛求晋阶速度，却或主动或被动地接连跳级，一月一品，性命成了廉价的消耗品，哪怕稍有不慎便身死道陨，也义无反顾不断跃升，向着天道终极一路狂奔。
众所周知，霸宋有一张藏不住心事的脸。坦荡的、真挚的，没有复杂心思，那些算计由一众前辈靠山去完成，宋书航需要付出的只是自己的努力而已。
……而已，吗？
一年时间，对于修士可能只是眨眼与呼吸。远远谈不上疲惫与委屈，霸宋有什么好委屈，转眼已证长生道，必然不是辛苦痛楚，肯定只有快慰欣怀。
可就在这一年里，宋书航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痛苦磨难，一遍遍地死去、一遍遍地复生……他知道其实这已经是很幸运的了，因为现世的宋书航还未曾经历过去与未来那些更令人心痛的挚友离散、前辈陨落，现世的宋书航，仍然还在为最终解困而思考应对方式，想要与他共证天道不朽，推翻理论上不可逆的时空悖论。
那么很好，他想。我会留下来，陪你完成这个终极命题。然后助你超脱，亲手解开前世与未来的种种危局，弥补过往种种遗憾。
因为那也是我的遗憾。
我对天道没有执念，因为“我”曾放弃，亦曾得到；我对超脱或许有所执念，因为“我”曾半步超脱，眼睛看向未来却只看见万界覆灭与一线生机，又终究消弭；然而我的执念与消弭终将归结于你，前世种种因指向现世种种果，一饮一啄间早已写定，若你不解，何谈往后？
他知道宋书航会回来，即使只半步超脱，他也知道那处自由虚空是何等存在。
但他没把握自己能否同样做到。
——还好，他当真是这诸天万界里最幸运的那个人。
“赌赢了。”
面前的宋书航一脸惊讶。
“我果然，从来不会输。”
6、
“唯不朽永恒吗？嘿嘿。”
7、
星河流转，月轮长生。证道不朽非永恒，超脱方有大自在。
超脱之上，他看到了千万年以前的“自己”，过去没有迈出的半步轻轻越过，无穷无尽没有边界的虚空里，那些错综复杂的因果线分出一缕，径直指向某处。
而沿着这条线向下走去，一个不间断游荡寻找的身影逐渐映入眼帘。
他知道，自己该回归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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