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准将人送回房,行至大堂内,却见亚罗从角落追出来:“诶,特勤”
他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我都等你一晚上了,看你还没回来,便出来看看,”亚罗说罢看了一眼人刚刚离去的方向:“怎么了?去跟那小子约会了?”
说完还咧起嘴角嘿嘿一笑,复又见自家特勤的脸色,梗住,有些无趣的闭起了嘴巴。
看了看四周,随后从胸前的衣襟里抽出一封信:“王君廓今日派人送来的投诚信。”
秦准接过塞回胸前:“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亚罗摸不着头脑:“诶,不是,那小子都回房了,你……”
秦准抬手阻止了后方传来的话语,并没有回头,行至门外:
“还要藏多久?出来吧!”
……
青楼内
男人左拥右抱一副好惬意的模样,此时外面有人通报:“小可汗,人到了。”
随即来人推门进去,对着塌上的阿诗勒涉尔皱起眉头:“你来干什么?”
涉尔头也没抬:“你说我是来干什么的?要不要玩玩啊!”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噢,就没见你这些年你有过女人。你要不喜欢,跑这干看着有什么意思。”
来人似乎不想理他,偏过头。
涉尔怒了,瞬间坐起,眼神犀利看向一身唐装打扮的秦准:
“喂,阿诗勒隼,我从小最讨厌你这幅盛气凌人的狗模样。”
阿诗勒隼却不是很想睬他,转身欲走。
涉尔抄起身旁的鞭子挥过去,阿诗勒隼接连几个翻身,拾起桌旁的刀,将鞭子砍断。
涉尔却是一个踉跄,险些不稳。
他望着阿诗勒隼,眸中怒意更甚,挥手让那两名烟花女子出去。
阿诗勒隼扔掉手上的刀:“你究竟来做什么?”
涉尔得意一笑:“你来做什么,我便来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住哪里?”
“你一贯的习惯”,不会住的离都督府太近,也不会太远,更不会住在豪华招摇的地方。剩下的地方,还能有几处?”
阿诗勒隼哼道:“总算有点脑子了。”
涉尔扔出一封密令:“我还能让你滚。”
阿诗勒隼接过打开一看:“父汗要调我去㮶州!”随即问道:“父汗要动兵了?”
涉尔冷笑:“好好做你的狗,不该问的就别问。记住,是你滚,马留下。”
“知道的还不少嘛。”
涉尔得意:“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还能瞒得住我?”
阿诗勒隼生气:“那战马是我的。”
涉尔走到他的跟前:“可条件是你答应的。”
阿诗勒隼一字一句:“那就应该由我来完成。”
“你已经没有资格了。”
阿诗勒隼没有再搭理他,权衡了一番,望着手中密令转身,右手至于胸前,微微低头:“鹰师特勤阿诗勒隼,领大可汗命。”
涉尔见此情景勾起唇瓣一笑。
阿诗勒隼从怀里抽出一封信丢给了涉尔:“幽州的投诚信,给父汗的。”
涉尔惊讶于他还没拆开
阿诗勒隼敛眉:“狗摇尾巴,没什么好看的。”
涉尔挑眉:“你摇起来就好看。”
阿诗勒隼回头:“这么多年来,你还是那只最难看的狗,专爱抢别人啃过的骨头。”
涉尔越发的得意:“你不懂,抢别人的才有意思,抢你的,更有意思。”
……
第二日一早,我起身来到院子里,发现秦准的马匹骆驼都不见了。
店内小二说他们昨日便连夜走了。看来他是生意谈成了,也难怪,商人嘛,当然谈完了一笔就要奔赴另一个城市继续谈下一笔了。
如今,幽州已危在旦夕,他走了也好。
正想着,我出了客栈,竟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小可汗身边的心腹,图鲁克。
我跟着他来到角落里,图鲁克四处看了一眼:
“小可汗如今已经知道大唐的太子玺在幽州,王君廓已经答应两天之内将太子玺拱手相让,这两天你去看着李瑗,别让他耍什么花样。”
说罢拿出一个纸条:“有什么消息去这个地方就能找到小可汗。”
算算时日,如今已过月余,小可汗是该到了。只是他刚到不久为何这么快就与王君廓达成共识?这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我突然忆起昨日长歌说过,今天便要住进都督府,而如今王君廓要把幽州卖给涉尔,这就意味着他们已经知道那份教令是假的。
那么假传教令的人…糟了!
想到此处,我急忙向都督府赶过去。
……
此时林间小道内,阿诗勒隼正带着手下通往㮶州的林间小路上,探子骑马过来告知他小可汗要求王君廓两日内交出太子玺,他才明白自己一时大意,没有看那封投诚信。
随后他也同时意识到,怪不得阿九一路带着东宫那小子躲避追兵,阿九如此在意那个东宫小子,若是东宫那小子被抓住,阿九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她又是王帐的人,大可汗要是知道她帮东宫的人,后果不堪设想,慌忙掉转马头就要往回赶。
亚罗不解:“哎,特勤,你干什么去啊?”
“回去一趟,有些事还没弄明白。”
“可是幽州的事跟咱们没关系了”。
“那里还有一个跟我有关系的人。你们先走,不用等我。”
……
待我赶至都督府这边,庐江王李瑗竟然不在。
我赶忙又回了客栈,远远便见李瑗和长歌在一起,她果真将李瑗带回了这里。
这王君廓可是李瑗的心腹,他不可能不知此事,这唱的定是一出苦肉计。
李长歌被骗了。
这时,茅房附近弓着腰走出来一个人,阿窦似乎是吃坏了肚子,一脸的痛苦面具
我悄悄上前一把捂住阿窦的嘴,将其带到侧门边。
阿窦大惊:“阿兄!?你怎么在这,出什么事了?”
我将手指放于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师父中计了。”
阿窦听完,赶紧把胸口的太子玺捂住。很是紧张:“怎么回事啊?”
“别担心,只要你不出现,她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阿窦看着他们在柴房翻箱倒柜,很是气愤,头脑一热,握拳正欲冲出去。
我连忙拉住他:“你现在出去,只会让你师父死的更快。”
“那怎么办啊,总不能看着师父被欺负吧。”
我想了想,从衣摆撕下一块布,拿过阿窦身上的太子玺,往上盖了一个玺印。
阿窦不解:“这是…”
“别问这么多。”
我将太子玺包好重新递给了阿窦,把他的手放到他的胸前捂住那块地方:
“你身上的东西,关乎到你师父的性命,一定要把它藏好。还有,现在立马去城门口,在那里等你师父,我会救她的。”
阿窦很急但还是听了我的话:“阿兄,你要小心。”说完捂着胸口跑走了。
我瞥着柴房内的动静,李瑗他们没有搜到他们想要的,便将李长歌五花大绑抓走了。
我正盯着他们的动向,这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拉住了我的手腕,我还以为是被他们的人发现,抬手便击,来人侧头躲过
我顿时停住了攻击,有些吃惊:“你不是早就走了吗?”
秦准神色一紧:“我…我回来还有点事。”
我四下望了一眼:“这里不安全,你尽快离开幽州吧。”
他气急:“你也知道不安全,那你为什么还不走?为了那个李十四?那小子就那么重要?”
我不明白他怒从何来,看着他有点发怵:“我…我自然是要救她的。”
他的态度有些强硬:“那些人要是知道你和李十四的关系,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说罢,就拉起我的手腕:“你跟我走。”
我却是甩开了他的手:“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你还是快走吧,别淌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