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什么。”老于突然出声。
“不知道称呼你什么。”老于拍着大肚子女人的肩:“你挺着肚子呢,怎么能在这发呆挨冻呢?太不讲究了,过去烤烤。别受了寒气,回头弄个两败俱伤。”
大肚子女人愣了一会儿,眼泪开始啪啪往下掉。
老于吓一跳:“干什么,怎么了这是?”
女人低低哭着:“有没有命生还不知道呢……”
女人哭了一会儿,终于停了。她冲老于说:“对了,叫我于遥就好。”
老于努力安慰道:“没想到还是个本家,我看你跟我外……”
外甥这个词在他舌头间晃悠了一圈改道:“……儿子差不多大,挺有缘的,回头出了这鬼地方,我们给你包个大红包冲冲晦气,保证母子平安。”
呵,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和18岁的于闻差不多大,这是夸还是损?
纹身男阴沉着脸咕哝了一句:“都他妈这时候了,还有兴致聊天呢……操!”
众人面色一僵,开始在屋子各处翻翻找找。
只不过其他人是奔着题目去的,纹身男奔的是各式防身猎具。
苏黎和叶茗就搁那儿站着,一脸玩味。跟没事人一样。
于闻见他哥没动,也没敢乱走。
他记起高考前老师叮嘱过的话,让他们没有头绪的时候就多读几遍题干。于是他就杵在墙壁前,反复咕哝着。
“一群游客来到雪山……”
“游客……”
“嘶……”
念完一回神,发现屋里格外安静,所有人都屏息看着他。
于闻:“……我就念念。”
老于有着传统家长都有的毛病,人多的时候,希望孩子当个猴儿:“想到什么了吗?说说看?”
于闻翻了个白眼:“没有。”
众人满脸失望,又继续翻箱倒柜。
于闻反倒打定主意破罐子破摔,小心翼翼地和苏黎跟叶茗唠嗑:“那个……黎,黎哥,茗哥,要不,咱们聊聊?”
话刚说出口于闻就恨不得一巴掌抡死自己,找谁不好偏找他们聊,你怎么这么能耐?
苏黎和和叶茗看着面前这个傻缺,丝毫没有要张嘴的意思,脸上写着:请开始你的表演。
于闻只得硬着头皮:“那个,你们是怎么来的这儿啊?”
叶茗盯着铝盆里的火苗,头也不抬,嘴也不张。
苏黎绕有趣味的盯着于闻看。看的于闻心里发慌。
于闻都要放弃了。
“在互相伤害。”终于,叶茗开了口。
于闻愣了愣,就连他哥都看了过来。
半晌,于闻颤颤巍巍道“……哈?”
空气就这么尴尬着,天又聊死了。
“真没有?别是想到什么藏着掖着吧?”纹身男怀疑地打量着于闻。“真没有?别是想到什么藏着掖着吧?”纹身男怀疑地打量着于闻。
于闻感动得泪流满面
“我干嘛藏着掖着?”
纹身男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弄得人很不爽快。
“行吧,最好是没有。”
这小流氓可能威胁人威胁惯了,句句不讨喜。说完又转头去翻猎具了。于闻无声地伸出一根中指,心说:“傻逼。”
此同学高考前刚成年,正处于自恋的巅峰期,觉得普天之下尽傻比,亲爸爸都不能幸免,唯一的例外就是游惑。
就现在看来,得再加个苏黎和叶茗。
其实他跟游惑熟悉起来,也就这两年的事。老于说游惑之前在国外待着养病,后来时不时会回国一趟。每次回来,都会去他家小住两天。
两天两天地加起来,实际也没多长。
但于闻凭借着从未用在学习上的钻研精神,还是了解到了一些事。
比如游惑的记忆力有点问题,他对某几年发生的事碰到的人毫无印象。在国外养病也是因为这个。
再比如家里几个长辈都有点怕他。
这点于闻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问过老于几回,老于说他成天不干正事净瞎想。
时间久了,他又觉得这很正常。
毕竟连这屋里刚见面的小流氓都有一点怕游惑。当然,那俩位大佬不算。
仗着他哥在旁边,于闻本打算跟纹身小流氓叫个板,炒炒气氛,气他两回。结果一回头,发现游惑早没了踪影。
“我……”哥呢,视线一转,连苏黎和叶茗也不见了。
于遥同情地看了看他:“他们往那边去了。”
她冲屋子另一头努了努嘴。
“……”
这间屋子其实不算小,一楼连客厅有三个房间,边角的阴影里还有一个老旧的木梯,连着上面的小阁楼。
实在是堆放的东西太多,又塞了这么多人,才显得昏暗又拥挤。
一层的卧室门都锁着,锁头锈迹斑驳,构造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