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离开

心被活生生捅了个大窟窿，痛不痛？

痛，当然痛！痛到沈巍不能呼吸；痛到沈巍恨不得死在当年的大战里；痛到沈巍恨不得把这颗心挖出来看看能不能现在就痛死过去。

痛到心如死灰，不过如此……

为什么自愈不管用了？对……他已经没有异能了……

赵云澜，沈巍已经没有异能了，除了这个家，你还想让他去哪里？

那天中午，赵云澜没有带安安回家；

那天中午，沈巍觉得很累，像是要把他万年来没有感受到的累、没有感受到的苦，积压到这一天让他好好感受一下；

沈巍自己回了家，家里空荡荡的。他步履蹒跚找到赵云澜平时与地星沟通的香炉。

点燃。

整个房间烟雾缭绕，独特的熏烟香气肆意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器具、凳子、衣物、被隐藏在其中，若隐若现，似是恭敬躲藏起来，迎接某个很重要的来宾……

沈巍的对面，熏烟最为浓重的一处，极像一扇被打开的大门，有沉重的脚步声，慢慢袭来，坚实而承重。

终于，一双雪白底靴出现在烟雾下方。那人一身浮云金丝白衣，脸带金属花纹面具，除去衣物颜色不同这与黑袍使不无一二，只是无斩魂刀在手没有一贯的肃穆霸气。但腰边挂配黑皮蛇鞭，给这人带了些意外的邪魅妖孽。

那人缓缓开口：“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我”

沈巍眼睛微红：“我们是双生兄弟，我怎么可能不想见你”

迷雾散却、真容尽显——来人正是暂替沈巍黑袍使之职的夜尊。

沈巍彻底看清来人，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弟弟，带我回地星吧”

夜尊太久没和哥哥见面，久到现在才发现哥哥眼底出现万年都不曾有过的疲惫。沈巍不轻易求人，现在却轻如鸿毛的对他开口。

“带我回地星吧”

眼神攀附、嗜如暗血，手不自然抚上腰间的蛇鞭。

“你和赵云澜发生什么了？”

睫毛轻颤，下一秒恢复如常，沈巍淡若清水道：“我和赵云澜的事情，你不要管，如今我没有异能，回不去地星，你带我回去吧。”

闭眼，强压下心中的不快，然后转身，白衣轻袖一挥，黑能量凝聚的无形大门出现在两人面前。夜尊拉着沈巍的胳膊，温和的触感让他恍惚很长时间。

沈巍目光询问：“弟弟？”

夜尊低头回神：“走吧，我带你回去。”

......

就在刚刚，赵云澜的心疼了一下，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于心里还憋着一口气。他没有带安安回家，而是就近找了家面馆，目的也是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

随着太阳光不再强烈而被隐藏在云层里，胸口那团火也被时间的冷水浇息。他伸手摸了摸安安因为狼吞虎咽而低下去的头。

——忍不住叹息。

安安抬头。要不说是亲生的，那像极了沈巍的水灵灵的大眼睛，正充满疑惑、看向他去。

 赵云澜呼吸一滞，放下手。

“安安，我虽然和你爹地吵架了，但终归是你不对。爹地有事情没来得及接你，你怎么就能乱跑呢？忘记上次的事情了吗？”

安安屈着嘴、盯着碗、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