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嫔-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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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乾元七年四月,在一年前贵妃之子予泽死于过度的高热,心脉衰竭。
尚有一线生机的不足三岁孩童,因御医不过而死亡,可悲又可叹。
谁让予泽生病时,正是皇后怀孕之际,皇帝唯恐皇后发生意外,便命御医日日在宫殿待命。
兴许皇帝也知其因,在予泽过世第二天,便赐贵妃‘娴’字,称娴贵妃。
娴贵妃悲痛了几日,就得到皇帝的命令,让精通药理的娴贵妃照顾怀有身孕的皇后。
皇后的身子刚开始还好,可渐渐月份打了,胎位不正,身子百般不适,皇帝为此日夜祈求神明。
经过五年的观察,蒋舒皖最终确定了皇后空有才情,却没脑子,一天只想情爱,这跟那种妖艳贱货的妾室有何区别?
坐着正室的位子,却行妾室行为,真是除了朱柔则也是没谁了。
蒋舒皖自认自己也是妾,但她完全不跟朱柔则一路子的。
不过朱柔则这样也不是全然没坏处,有时还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因蒋舒皖再次诞下皇子,晋正三品贵嫔,赐号‘瑱’,居未央宫主位柔仪殿。
这日,御医来为蒋舒皖请平安脉。
御医进入柔仪殿后,一抬头只见蒋舒皖倚靠在椅子上,手持书卷,温热的夏光打在她的身上,好似镀了层薄薄的金,端庄优雅之余含着些许灵气。
“微臣来为娘娘请安平脉了。”
蒋舒皖听这声音有些陌生,抬起头来瞧面前这个御音,面如冠玉,文质彬彬,不是寻常花甲之年的御医。
她并未说话,将手放在桌上,并把袖子往上一撩,露出上等牛奶般的肌肤。
御医在蒋舒皖手腕上放着一层丝帕,材质很薄,能明显感受到丝帕下的丝滑。他鲜少露出窘迫,耳尖微微泛红,喉结更是不自觉一紧。
蒋舒皖察觉御医有些不对劲,微蹙眉问道:“你是新来?唤何名?”
御医一愣,后回答着:“微臣唤温实初,是今年三月入宫的。眼下宫里的太医全都在皇后娘娘那儿,所以才轮到微臣为娘娘请平安脉。”
蒋舒皖语调轻扬,赞叹道:“温暖如初,实诚不欺,倒是个好名字!”
“家父为微臣取得名字,正是这个含义。”温实初笑道。
紧接着,他将丝帕收回,低头禀明着:“恭喜娘娘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但...”
他语风一转:“娘娘接连生子,身子尚未养好,还亏虚得很,此下不宜有孕。”
倏然,蒋舒皖瞳孔一缩,显然不相信这个事实,她抚摸着还未显怀的小腹,紧咬唇瓣,只到有铁锈味才作罢。
她沉吟许久,方道:“这个孩子能保几月?”
温实初只当蒋舒皖伤感腹中胎儿,医者仁心,他叹息一声:“最多能保一个月。”
“本宫知道了。”蒋舒皖语中多了份不易察觉的冷冽:“关于本宫胎儿的状况不可让任何人知晓。”
温实初清澈的眸里划过一缕不解之意,但还是应下:“微臣懂得。”
他虽然初来乍到,对于太医院的舌头都宛如一条的道理,还是几处碰壁才领悟其中奥妙。
眼下瑱贵嫔娘娘不让声张,他还是闭紧嘴巴为好,免得祸及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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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