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违宫规

苏婉正想着出宫去，想得梦中都糊涂了，翻下床就拉着人就走。

嬷嬷惶恐道：“娘娘，您可是国母，须得注意凤仪呀！”

她这样看上去，可真像一个放荡不羁的野马，无忧无虑地跑着，甚至衣服都没穿戴整齐。

赵嘉禾听着屋内的欢笑声，并未让侍卫通传。

吧嗒，吧嗒一步两步，赵嘉禾推开门，正巧对上苏婉滑落的里衣，苏婉一人和那片粉色的肚兜就呆滞在那里。苏婉的手捂住胸前，竟像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一样羞涩。

“皇上须得转过身去，我只是说了做你的皇后，其余并未许给你什么…”

“哦，是吗？”赵嘉禾上前，揽了她的细腰，嘴唇就在她涨红降唇上下摸索，直至手探入她的不可触碰的地方。

嬷嬷笑着，退了出去。这样也好，至少小姐不用游离，跟着废弃的王爷到处游离，不用整日担心受怕，对着仪器里一空有的虚像痴痴担心。

嬷嬷正要走远，屋内传来一声惨叫，似乎不是小姐，是一个男声。嬷嬷慌乱地返回去，还叫了两个侍卫。

“小张，小王，跟我走…”

侍卫踹开了门，接近那一团秽气萦绕的榻。赵嘉禾咬着牙，滚落在鞋阶旁。

“皇上，属下救驾来迟…”

嬷嬷慌张地去扶皇帝，皇帝挣扎着站了起来，脸上确实难得的平静，甚至还有一点阴谋得逞的得意。

“来人呀，皇后损失龙体，有违宫规，暂囚行宫荷花居。”

皇帝走了后，苏婉松了口气，她双手松掉黏腻簪，呆滞地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她那红润的鹅蛋脸，经那窗柩前透过来的夕阳红光的映照，更显得特别的鲜艳，简直就像一朵迎着三月朝阳带着露珠盛开的桃花。

稍过半晌她的脸又忽然白得不成样子，眼珠上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了一样，紧紧要着的嘴唇也已渗出一缕血痕。

“苏嬷嬷，收拾行李，随我出宫…”

苏嬷嬷见她嘴角溢出的血，慌忙着就要传太医。

“快，传太医…”

“不必了，叫丹儿准备鹰嘴的绳索，多备几副治外伤得良药，此次，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是，小姐。”

嬷嬷看着眼前这个坚毅决绝的弱女子，似乎没那么小家子气了，突然像一个长大的女孩，心中长出了骨血。岁月的彷徨并未叫她失了陷，反而敢于忍受这莫大的于他人榻上的羞辱与难忍。

她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是手中轴大卷被翻个不停。嬷嬷一被书卷一晃，忽然愣过神来。

“小姐，这是？”嬷嬷脸上堆满了褶子，像个好奇的稀奇物种，苏婉嘴角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又很快收敛起来。

“没什么，宫规罢了。”她只语了简单一句，继续低头专研。

苏亿插嘴道：“宫规第312条，故意损失龙体者，按级处罚…处于？啥来着？”苏亿拔了苏婉的书，看了一眼，继续道：“处于无职位无官爵者一律处死，妃位以下的打入冷宫，情节严重者关于地牢，折磨致死，妃位以上者关入荷花居，严重的，好像是赐白绫和毒酒，其余大臣和人员一起剜肉喂秃鹫…”

“这是哪个奇葩人员制定出来的规矩呀，这么详细？”

丹儿不知何时倚着窗，探进寝宫来一个头，打趣道：“养秃鹫那人呗！”

“咦…”苏亿做了个哆嗦的姿势，嫌弃地翻了翻白眼，接着小嘴一撇，夸张地拍拍了胸脯，邀功似的说道：“本姑娘发现的这本书，冒着危险把她偷了出来，又突然发现，哎！荷花居，它背靠水墨潭，哎！是个好地方…”

苏婉回头，宠溺一笑，轻松地说道：“好啦，收拾行李去吧，就你贫。”

“姐姐放心，姐姐的幸福，我来守护。”

“好啦…”苏婉鼻子一酸，掩饰地用书遮了遮。她顺着书卷的缝隙望去，一路的青云，想最初那份简单的美好。

“幸福，还很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