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救赎019.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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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有罪，那大概就是纵容了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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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温杳.“洗洗手吧，可能有病菌。”

顾温杳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拉着江月耀来到了洗手间。

江月耀在顾温杳的注视下拉起袖子，胳膊上是触目惊心的伤疤。

会得狂犬病吗？会死吗？如果她死了的话，大家会很开心吧。

江月耀挤了洗手液，细细地洗去手上的毛发和血。洗手液溅在她胳膊的伤痕上。她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

不过江月耀什么都没说，动作也没有一秒的停顿。

顾温杳被那些疤痕刺的眼睛生疼。

江月耀.“谢谢你啊，替我付了钱。以后我赚钱了的话会还给你。”

江月耀忽然开口。这些话在她的心里翻来覆去很多遍，她鼓起勇气好几次才说出口。

顾温杳.“没事啦。我父母工作忙，一年下来见不到几次，只会拿钱打发我。反正放着我自己也花不完，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江月耀.“如果不遇到我，不会有人那么说你。”

江月耀却没听见顾温杳的话一般，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屋子里有哗啦啦的水声，清脆极了。

江月耀关掉水龙头，空气也似乎在一刹那静止了。

安静，寂静，死一般的沉静。

江月耀甩了甩手上的水，走向一边的座椅。

顾温杳.“哎，也没，从小就有人议论我啦。转学的原因就是在上一个学校总是有人欺负我。”

顾温杳浅浅笑着。

她说的不假，她也是一个不被人看得起的小孩儿。

谁叫……她是顾温杳呢。

顾温杳感觉身上的血液在沸腾，伴随着从前的记忆，带来撕碎五脏六腑的疼痛。

血液里一半叫嚣，一半冷静，像是水火不容的两股势力在不停地争吵推搡。

顾温杳抬起头，看见镜子里自己瞳孔是嗜血的红色。

顾温杳.“你有没有想过打回去啊。他们欺负你，就欺负回去嘛。”

顾温杳对着镜子理了理额前微微被汗水润湿的碎发，然后走到江月耀身边坐下。

江月耀.“你呢？如果可以的话为什么转学？”

转学啊……这件事顾温杳说谎了。

她没转过学。换句话说，这是她第一次上学。

顾温杳.“我不可以，但是你可以。”

顾温杳深邃的目光落在江月耀的脖颈，江月耀感受到了滚烫，她诧异地抬起头，可顾温杳的目光在下一秒就恢复了正常。

顾温杳.“你可以。”

她又重复了一遍。

顾温杳看着江月耀脖子上被校服遮住一半的胎记。一对小翅膀，白色的，此刻正发着光。

她知道，江月耀来自天堂，来自最神圣的地方。而她不一样，她身上满是地狱的污浊。

来自天堂圣洁的神明，只要她苏醒，人们就会臣服于她的光明。

但是让她醒来，似乎是件很难的事情。

顾温杳低下头，拿出纸巾来擦拭微微有些脏了的白鞋，江月耀看见了她脚踝上的标记。

暗红色的彼岸花。

说不清是胎记还是纹身的，暗红色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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