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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的开始总是浪漫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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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天已经晴了。若不是水泥地上还没干个完全,人们都会觉得昨天的暴雨是场彻头彻尾的噩梦。
江月耀来到学校的时候,顾温杳已经在了。
她安安静静地趴在桌子上,呼吸均匀,大抵是已经入梦了。
她白皙的脸颊上有着不可忽视的黑眼圈,看来她昨天一定没有睡好觉。
江月耀放下书包,眼睛看向凳子。
凳子出乎意料的干净,没有任何脏东西,这倒是让江月耀感到诧异。
今天也太平静了吧。
江月耀缓缓坐下来,想到了昨天讲的试卷老师说早自习会让课代表收,于是她将手伸进桌堂。
奇怪的触感。不是书本的干爽硬质,而是软软的,又湿又黏。
江月耀低下头来,才发现桌堂里有一只浑身是血的黑猫。
江月耀敛了敛眸子。她用余光看得到,别人都在有意无意地往她这里看。不用说,他们一定都在等着看她的热闹。
江月耀没有说话,也没有像他们期待的那一般叫出声来。她将黑猫抱了出来。
猫还活着。
它幽绿的眼睛半睁着,眼睛里不是清澈的,而是浑浊的。不用说,这是只奄奄一息的流浪猫。嗯,大抵是还被谁打了一顿。
江月耀抱着猫离开了位置,猫轻声“喵”的叫出来,惊醒了顾温杳。
顾温杳.“耀耀,你来了啊?”
她还没完全醒,睡眼朦胧,声音也是糯糯的。
看见江月耀抱着一只奄奄一息的猫往外走,她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去看江月耀的桌堂,这才发现她的桌堂被人清空了,而里面还都是猫的毛发和血。
顾温杳忙往外走,可是因为还没睡醒的缘故,她一下子摔在了地上,给大家拜了个早年。
世界安静了。
顾温杳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姿势起来。
同学间也爆发出了嘲讽的笑。
“哎,就说跟江月耀那样的怪物在一起玩会变得倒霉吧,她还不信。”
“就是,她以为自己是圣母啊,还平等对待每一个人,笑死了。”
“她也是个怪胎,以后也得离她远点。”
顾温杳听着同学们的咒骂和嘲笑,手撑着地板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粘的灰尘就追像了江月耀。
她脸上没有任何不对劲的表情,就好像她一点都没有听见别人的话一般。
顾温杳忽然就想,如果对这个世界发出反抗的话,一切会改变吗?
到了走廊,她才追上江月耀。
江月耀耸着肩,怀里紧紧抱着受伤的黑猫,厚重的刘海垂下来,顾温杳看不清她的表情。
江月耀.“还跟着我干嘛?”
江月耀轻声说,顾温杳听不出来她的语气到底是悲伤,还是愠怒。
江月耀.“你没听见他们的话吗?”
顾温杳顿了下,忽然就笑了。
顾温杳.“听见了。正是因为听见了,才追出来。”
顾温杳.“我可以不交朋友,因为我很挑剔。如果和他们成为朋友,虚伪地去顺从他们的心意,那我还不如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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