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救赎005.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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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的努力，都终究留不住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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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耀一下子就低下了头，默不作声。她知道也许该说上一句“没事”或者是“抱歉，是我撞到了你”。可是，她偏偏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没教养的样子啊。也怪不得所有人都讨厌她。江月耀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王琳凯.“你还好吧？同学你是身体不舒服吗？”那个男生见等不到回话，蹲了下来。

人流汹涌，学生们来来去去，可是他们两个人就静止在那里。

男生即使是蹲下去了，可是还是没有看清楚江月耀的表情。他有些着急，却不知所措。最后他笨拙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

王琳凯.“是不开心吗？不开心要吃糖啊。”

男生好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江月耀今年18岁，这是记忆里爸爸以外第一个把她当小孩子、关心她的人。

江月耀.“谢谢……”

江月耀忽然就无力地也蹲了下来。那两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那么生涩，可是说起来似乎又没那么难受。

江月耀.“对不起，明明是我撞了你……”

江月耀.“你没错，不用道歉的。”

江月耀.“是我没有看好路。”

江月耀闭上眼睛，一大串话就这样说了出来。这是自从爸爸去世了以后，她说话最多的一次。

男生愣了愣，轻轻拍了拍江月耀的肩膀：

王琳凯.“你没事就好，吓我一跳。这样，作为补偿，今天你想吃什么随意，刷我的饭卡。”

他嘻嘻地笑着，把阳光洒进江月耀心里。

你是傻吗……我的意思是，是我的错，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江月耀的眼睛有些湿润。

比起打骂欺凌，似乎这样的关心更能让江月耀一下子破防。

“小鬼，好久不见！”有几个男生嘻嘻哈哈地走过来，似乎是在同安慰江月耀的男生打招呼。

王琳凯.“好久不见啊，丞丞，阿坤。”

男生抬起头来和那几个人打招呼。

“哟，这是谁啊？你女朋友吗？”

王琳凯.“哎，是朋友啦。”

被叫做“小鬼”的男生丝毫没有慌张地解释。

“啊，这就没意思了，还以为我们鬼哥交女朋友了呢。”

那几个男生说着说着也就走远了。

江月耀愣在原地没敢动弹。朋友吗？她从来没有过朋友。当然，也不会有人和她交朋友。

王琳凯.“起来吧。”

男生说着，站起了身，拉了江月耀一把。

王琳凯.“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琳凯，你可以叫我小鬼。以后，就是朋友了。”

江月耀不知道怎么的就笑了，她看见少年拉着自己衣袖的手骨节分明，肤色白皙。

江月耀.“我叫江月耀。”

她轻声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补充，

江月耀.“不过……别人都讨厌我，和我交朋友的话，我会拖累你的。”

这下子轮到王琳凯愣了。

王琳凯.“讨厌你？为什么？”

他擅自地抬手，撩起江月耀脏乱的刘海。

重见阳光的感觉谈不上美好，因为习惯黑暗的孩子惧怕那刺眼的白色。可是，江月耀忽然感觉很温暖。来自太阳的最原始，却美好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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