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李世民和朝中重臣在御书房中商议和亲一事……
“陛下,永乐公主和亲之事绝不能变,此事早已定好,若我大唐毁约,恐怕会被阿诗勒部诬为狡猾善变、不守信诺,又将如何取信大漠各部?”
“张侍郎的意思是只顾眼下了?永乐公主乃是欣荣大长公主遗孤,欣荣大长主和沐将军是大唐开国功臣,若是和亲就不怕寒了朝中老臣的心吗?”
“此言差矣,臣认为,永乐公主和亲乃是义举,是为百姓、为天下而嫁,作为欣荣大长公主的女儿更应该明白才是,若日后阿诗勒部起了异心,到那时再请公主还朝也未尝不可!”
众臣议论纷纷,李世民一语未发,这时,一女子的声音由远及近、掷地有声!
“阁下皆阅百卷圣贤书,如今看来,这书都读偏了,只学会了如何去慷他人之慨!”
沐璃一身身盛装走了进来,守门的侍从急忙进来跪下请罪:“陛下恕罪,小奴没能拦住公主!”
李世民没有怪罪挥了挥手让侍从退下,沐璃走到李世民面前下跪叩首行礼:“永乐参见陛下!”
这时礼部侍郎站出来说道:“陛下,适才公主当着众臣说下官读偏了圣贤书,可公主当着众臣置喙自己的婚事,即有干政之嫌又是无礼之举,不知是何道理?”
话音刚落就有人反驳道:“永乐公主是太上皇亲封来谈一朝公主的婚事,怎么会是失礼呢?”
礼部侍郎语塞。
沐璃见众臣都不说话了开口道:“是礼部的陈侍郎吧!”
陈侍郎被点立即躬了躬身。
“既然我的婚事成了朝堂大事,本宫身为陛下的臣子,理应是要果直进言的!”沐璃看着李世民请求道:“陛下!永乐有话要讲!”
李世民点头恩准:“但讲无妨!”
“还请陛下恕永乐逾越之罪!”
李世民抬手示意沐璃直言无妨,沐璃谢恩后站起来朗声道:
“永乐,虽身为公主,但永乐跟大唐其他的小娘子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们来到这个世上,为父、为君、为大义而活,但我们却不能只为了这些而活。有家方有国,大唐兴盛胜在能够庇佑子民,若大唐的兴盛是妥协换来的,请问何以为国、何以为家?”
语毕众臣议论纷纷。
“这话说的不错啊!”
“哪儿不错了?这不是胡闹嘛?”
“公主这是摆明不愿和亲哪!”
礼部侍郎再次站出来谏言道:“永乐公主不愿远嫁和亲也不必把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今阿诗勒部前来议亲的可敦便是当年前隋的奕承公主当年奕承公主的壮举令人钦佩万分,难道我朝的公主反不如前朝的公主吗?”
闻言沐璃转身看着他冷声道:“陈侍郎果直感言令本宫感佩,可陈侍郎这番话当真是辱没了我阿娘大唐的欣荣大长公主,也辱没了大唐所有男儿!”
堂下又是一阵议论
“请公主慎言!”
沐璃接着说道:“侍郎可知奕承公主是如何捱到今日的,她一个前朝公主在陌生的草原上。如蝼蚁般的讨生活,哪里有半点尊严可言?前隋软弱可欺,惧怕阿诗勒部才会令一个弱女子去做这样的牺牲。大唐万千好儿郎难道会惧怕强敌不成?我阿娘欣荣大长公主面对敌军威胁依然不惧生死,你却说大唐公主不如前朝公主?作为她的女儿我若因惧怕阿诗勒部而去和亲,那我还有何颜面做她女儿?大唐若是连自己的儿女都无法保护,大漠的各部落又如何相信大唐能够保护他们!”
“是啊!”
“说的有道理啊!”
“说的不错!”
这时门口传来这个有力却又带着虚弱的声音:“公主所言甚是!”皓都扶着重病在身的杜如晦走了进来
众臣纷纷行礼:“杜公!”
杜如晦艰难的走上台阶正要下跪行礼,李世民赶紧抬手免礼:“杜卿免礼,快坐!”
杜如晦还是恭敬的行了弯腰礼,由皓都扶着坐到了李世民的下首。
陈侍郎这时再次进言:“启奏陛下,臣以为公主所言,只不过是自己拒婚的托词罢了!”
李世民却看向杜如晦问道:“杜卿,你是怎么想的?”
杜如晦直言道:“公主身为弱女,却不肯向草原来的强者低头,公主所言某很是感佩!”
杜如晦在百官中的威望极高,他的话让大臣们无言反驳。
“好!”李世民冷言道:“阿诗勒人一句话,我大唐就要将公主双手奉上,与投降何异?”
魏征上前一步进言道:“陛下圣明,两害相权取其轻,臣以为阿诗勒部若以言语相逼便讨走我大唐的公主是大害,若阿诗勒部诽谤我大唐不守信义,尚可力挽是小害!”
众臣点头,深觉在理。
李世民扬声道:“我大唐决不以牺牲女子来换取片刻的安定。这并非因永乐是朕的侄女,这天下的女郎皆为朕的子民,朕绝不会牺牲任何一个人。永乐,三日后你随朕同赴四方馆,若那时阿诗勒部还敢再提此事,你便亲口告诉他们,旧约……已废!”
闻言沐璃感谢眼泪拜谢陛下圣恩,转头看向杜如晦身后的皓都,他也笑着看着她替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