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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草房子

谁的童年不孤单

   风雨黄昏后,

   茅草似个愁。

   任凭风怒吼,

   斗嘴喋不休。

   ——题记

  原先小小的茅草屋要挤下四个人,只有一张床,还有两个小冤家,整的家里天翻地覆,么有一块地方可以下脚。自从哥哥被送到外婆家后,家里尽管只有我一个人,但是剩下更多的是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三四岁的我,可以四处捣蛋了,生性活泼淘气,又具极强的好奇心,看见什么都想去摸两把,管它是有毒的虫子,还是蛰人的蜂子,总是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不是脸肿就是手肿,仿佛不整出些事来,就不甘心一样。

  父亲和母亲下地做活路,经常把我带在身边,小时候还听话些,也走不远,所以不会出现什么岔子,倒是也挺放心的,也能安心的做活路,我最多就是多吃几口泥巴,又没有什么大碍,无伤大雅,死不了人就行。

  一天,父亲和母亲一如既往的拉着我,下地干活,我不再乖乖的坐在那里,远远的看着周围吸引人的场景,而是看到什么好奇的东西,都会跑过去亲身体验。

  我看到烂漫了满刺架的刺花,就想去摘,等我跑到刺架下面时,先是摘了一朵很小还开的不完全的花,当我抬头发现还有一朵大很多的花正开的很妖娆,随风抖动着,我想摘到它,无奈个子太短,就算垫着脚跟,也还差一大截,于是我决定放手一搏,往起跳,原地跳还是不行,我又后退了几步,跑起来跳着够,还是差一点,一次落下来,手臂划伤了,两次下来,手指头划伤了,三次下来,脸也划伤了,可能玩的太嗨,也没感觉有多痛,依然继续想办法,最后我抽出来一根棍子,举起来戳它,由于棍子有点子重,老是戳偏,几下子都没戳掉它,我就沉不住气了,朝着它乱打几下,花瓣全都掉了,只有几根花蕊还在上面无精打采,少了先前的傲慢,这时我才方肯罢休。

  我又跑向了一大片油菜地,花开的黄蓬蓬的,我见到喜欢的就随便摘,乱扯乱扔,地上到处都是,本来在最顶端,感觉现在都在地上开放一样。

  我看到一只蜜蜂在花上飞来飞去,还没落下就又飞起来了,跟蜻蜓点水一般挑逗着盛开的正艳的大姑娘。我就感觉很好奇,紧跟着它,尽全力去抓它,看着它一落在花上,我就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捏它,但是反应没有它灵敏,还没下手就让它跑掉了。

  我又在另一朵大花上,看到一只把头都钻到花里面去了,我想机会来了,顺手就去捏它的屁股,一下巨痛,我大叫了一声,连忙甩着手,甩都甩不掉,还是我用左手把它拔掉的,发现它有个什么东西忘在了我的手指上,我赶紧把它扯出来了,但是还是为时已晚,它的毒已经全部注到我的肉里面去了,疼得我把手塞到嘴里亲吻,不一会食指就肿得跟大拇指一般粗了,我要瞒着父亲,不敢跟他说,说了保证少不了一顿好打,就一直把手放在口袋里,不拿出来,变得温柔了一些,也不再那么胡闹了。坐在一个石凸上,偶尔把手掏出来瞅两眼,看有没有消,可是一直到睡觉前都没消,晚上也没敢好好恰饭,不然就露宝了。

  “你脸上怎么了?”父亲就要伸手去摸。

  “没怎么啊。”我就抽出右手习惯性的去遮住脸上的伤口子。

  “那你脸上的伤口子哪里来的?”

  “我玩的时候不小心刮的。”

  “就你一天不胎海,瞎折腾,把自己刮伤了都不知道痛。”父亲拉开了我的黑漆漆老鸦一般的手,准备拿酒给伤口消毒。当他触碰我的手时,发现我的食指也是肿得硬邦邦的,神情变得更加惊讶了。

  “你这又是怎么回事?手指怎么肿得这么粗?”

  “没注意到,被蜂子咬的,我也不知道会肿。”我吞吞吐吐的说不明朗,平时的高嗓门,此时完全没有了底气。

  “你真是笨的要死,你不知道疼啊,看你以后长不长记性。”父亲边说着边用食指和中拇指的关节敲我的脑壳,想让我记住这次的自讨苦吃。

  记性倒是长了,印象深刻的让人想哭。父亲把酒抹在我脸上的伤口上,辣的我哇哇直叫。

  “我不抹了,我不抹了。”我用力搬开父亲的手。

  “一会就好了,这是消毒,伤疤会好的快一些的。”

  确实疼得全身难受,欲罢不能,父亲把我夹在他的腋下,无论我怎样挣扎,都是白费力气,真想不通,划伤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痛,眼睛水在眼睛里直打转,可惜没人关注它。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夜蚊子也跟着猖狂起来,到处都有它们嚣张的身影,尤其特别是晚上,天刚打麻子影的时候,夜蚊子成群结队拉帮结派的往屋里飞,本来很小的屋,仿佛都被它们占了一大半的空间,轰轰声,跟雷声一样,震耳欲聋,哪里都是,我胳膊往出一露,就趴一层,拍都拍不赢,前赴后继的来送死,结果咬的我浑身是包,地上一层的尸体,但感觉一点都没有减少一样。

  父亲找来塑料袋把每个墙眼都揍起来了,砍来了一大抱夜蒿树,堆在屋正中间,抽来一些麦草,放在下面引火,关上门,点着后,浓烟滚滚,我们都站在门口再喂一会夜蚊子,只见门缝和屋顶直冒烟,看着这阵势,夜蚊子应该熏死了八九成吧。

  过了老大一会儿,父亲和母亲和母亲才打开门,允许我进去,我跑进去吸了一肚子的烟,呛得要命,喷嚏一个接着一个打,憋不住了,我又跑出去了,等烟子完全跑完了,我才进去。被熏过的屋子就是不一样,顿时就安静多了,鸦雀无声,几乎听不到夜蚊子的声音了。这时母亲把地上的灰扫起来倒到粪坑去了,收拾收拾准备做饭了,今晚比较舒服,夜蚊子少了很多,我睡了一个舒服觉,不用一直挠痒了。

  一个下午,天很快就黑了下来,云飘的很低,仿佛就在人头上一样。蜻蜓飞得更低,就像是被乌云赶下来的,如果敏捷的,伸手都可以抓到,我一直追着蜻蜓在道场上满到处跑。

  一道电光落在了远的山上,紧接着一声巨响,天仿佛要裂开一般,地动山摇。

  “暴风雨要来了,你赶紧戴着帽子,把娃子带好,拉住他,别让他乱跑了。”父亲跟母亲说着。

  母亲拿着一顶草帽子,向道场边上跑过来,顺手拉住了我,帽子扣在了我的头上,把我搂在怀里,她半倾着身体向前弯曲,形成了一个人形的保护伞。

  父亲在屋里盖好锅子盆盆,坛坛罐罐,也迅速跑到了我们的身边,把帽子扣到了母亲的头上,和母亲做成一个样,我的保护伞又扩大了一倍。

  大雨说来就来,打到屋顶的塑料纸和牛毛毡上扑扑啦啦的,父亲和母亲的衣服都是瞬间就湿了,浑身滴水,我能感觉到。其实光下雨也就没那么可怕了,也就不用有屋不能回了,可恶的是暴雨来时,都会夹着狂风,狂风会把压塑料纸和牛毛毡的木棍和石头吹落,就不敢在屋里待,怕掉下来把人砸坏了,只能远远的看着茅草屋被暴风雨肆虐吞噬。本来家是躲风避雨的港湾,而我们却是在外面淋雨,父亲和母亲的全身都湿透了,唯独我的衣服是干的。

  风雨过后,要先等父亲拿楼梯爬上屋顶把吹跑的塑料纸和牛毛毡拉平压好,才让母亲领着我进屋,他们俩换了衣服。

  一个深秋夜里,父亲和母亲干完活回来,母亲同样炒了黄豆米米给父亲咽酒,父亲兜了一只缸子酒,边恰黄豆米米边大口喝酒,喝酒就不说了,嘴里还说着一些不得人疼的话。

  “你看你伯,让我哈来上门招,我砍一回柴,人家打我一回,这都打我几回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谁让那时候要答应他上门招。”

  说着说着,两个人扭到一起了。父亲用拳头捶打着母亲,母亲怎么会是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的对手,母亲只好拽着父亲的胳膊,尽量少挨打,我就在旁边不要命的哭,没人理会我。我看见父亲在用力的扯母亲的头发,母亲疼得哇哇叫,手臂也在墙上擦伤了,我就跑过去拉父亲的胳膊,父亲手一摆,五岁瘦小的我,就一下子飞到灶门口里面去了,我被摔在地上,半天哭都哭不出来了。

  “你个死东西,打架就打架,娃子这么小,你就这样不知轻重,把娃子板坏了,怎么办啊?”母亲松手了,连忙跑到灶门口把我抱了起来,我连抽泣都抽泣不出来了。母亲把我抱在怀里,不断的拍着我的背,过了好久,我才缓过气来,大声的哭着。

  这场吵架为下面一件事埋下了铺垫。

  一个周后的一天晚上,月亮很圆,我们都睡的还很香,父亲打着咕噜,鼾声如雷,母亲轻轻的拍醒了我,示意我穿好衣服,以带我上厕所为由,把我带到了门外,刚出门母亲拽着我就跑,一直说着小路跑哈了河杷边上,总算到了公路上,在路边有个老大叔,在那里接我们,可能是母亲提前商量好了的,让这个人带我们一起离家出走,我和母亲紧跟那个人的身后,我走累了,走不动了,那个人要背我,我死活不让,母亲只好背着我走一段路,累了又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走。

  翻过了一座山,又是一座山,趁着月色,我们一直不停的走,生怕父亲醒了,追上来,把我们给拉回去,就这样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仿佛也没有那么瞌睡,不知不觉的天就亮了。

  我们来到了县上大云姨家,在这里玩了好几天,父亲发现我和母亲不见了,就托人到处找,后来才打听到我们在县上,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了一辆自行车,骑到了县上,见到母亲后,又是赔礼又是道歉,母亲心肠软,就跟父亲回来了。一路上,母亲坐在自行车前面,我坐在后面,父亲推着车,一直推回了老家。

  一天下午,家里来了一个客人,母亲煮了一块腊肉,准备款待这个客人。

  母亲将煮好的肉切了一黑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接着去准备其他的的菜了。我在一旁偷偷的吃了一块,觉得确实好吃,吃了一块还想再吃一块,接二连三的吃,不一会儿一黑碗肉,全部躺进了我的肚子里,吃完后,就感觉不舒服,想要吐,忍了一会还是吐了出来,被母亲看到了,一碗肉都没了,把母亲吓坏了。

  “你这娃子瞎了,一碗肉你都吃了,你肯定吃坏了。”母亲顾不上说我,只见我在一旁吐得死去活来,又过来给我倒水漱口。

  一次的贪心,却葬送了我一辈子吃肉的机会,从那以后,我就不怎么吃肉了,枯瘦了我的身材。茅草屋就这么神奇的目睹了我的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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