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六、心有朱砂迢明光（Part6）

燕洵“经年不见，襄王殿下仍然是风彩依旧！”

面对着多年的老对手，手下败将，燕洵倒是显得难得的客气。

元彻“燕世子却是今非昔比，神武豪杰了。”

自也是想起了从前那番宫中对叙，元彻冷哂着答道：

元彻“不过是成王败寇，说吧，欲如何处置本王？”

燕洵“来人，松绑，看座。”

元彻“要杀便杀，你我既有血海深仇，何故如此惺惺作态？”

燕洵“于我有血海深仇之人是魏帝，可殿下的恩义燕洵至今尚未还偿；况且此战之前宫中的阿姆曾与我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元彻“阿姆？她老人家如何了？！”

燕洵“身体尚好，只是牵挂殿下。”

元彻“……燕洵，我们都是男人，既然已到今天这个地步，大家不防打开天窗说亮话；当年，我为定北侯上书谏言，不是为了燕北，是为了我元氏天下；就如后来我要杀你阻你，同样是为了我元氏天下！父皇猜忌，自毁长城，却又跋前疐后，斩草留根，以至生今日之祸！可笑此大难已起大祸临头之际，我元氏内部却仍在自相攻伐，各自为政；凭心而论，若我铁军仍在，此次你绝无可能生擒于我！”

燕洵“燕洵敬重的，便是襄王殿下这大丈夫来去明白，敞亮磊落的性子！”

燕洵拍手赞道：

燕洵“故而，也愿意放下仇恨和身段，同殿下谈这笔交易。”

元彻“交易？”

燕洵“凡有血气者，皆有争心。魏帝屠我全家杀我百姓灭我燕北，不报此仇，我燕洵枉为男儿，不当人子！”

燕洵“可一路杀伐至此，掠地屠城，难免祸及无辜池鱼；此刻，我就算昭告天下说愿意宽释魏朝诸王及旧部，天下也要当我是包藏祸心对吧？”

元彻“……哈哈，燕王殿下莫非这是扮鬼扮腻了，想要试试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什么的？”

襄王愕然后忽而大笑，满脸都写着我不信你！

燕洵“手持屠刀者如你我，本就不合妄谈鬼神。”

燕洵对这浓重的嘲讽丝毫不以为意，反而话锋一转直呼其名道：

燕洵“元彻，本王以为你非元嵩之流不谙事故，亦或宇文玥之流矫饰虚名之辈，故才与你交底谈心。”

元彻“魏帝你的父皇，天罚已至天命已终，注定看不到来年清明雨；可尔等，我却还愿意给个机会，归附于我，或是，为前朝尽忠！”

元彻“……燕洵你这是要效法父皇？不怕他日自蹈死路？况且据我所知，燕北与大魏有灭门深仇之人，不只你燕洵一个，可能由你一人终止？”

燕洵“决断已下，任何后果，由本王自行承担；此言既出，元氏之生死，尽在襄王取舍之间；殿下你可要好好考虑三思！”

第六章完

第七章长安旧雪曳春色

作者晚上来配图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