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大夏天的在床上翻腾,疼出一身冷汗。
和田鸿杰无关。是大姨妈发威了。
我姐妹儿笑到打跌,“诶,田鸿杰真是你多年好闺蜜,比你自己还了解你。你疼成这样,喝没喝他送你的姜丝红糖呀?”
“我喝个毛啊喝,我有气节的好吗?”
“你有个毛气节,你是舍不得吧?”
“……我舍不得个毛。”
确实也是无言以对。
舍不得是舍不得。舍不得是一回事。
“人家是给女朋友买的,我是顺便的,”我气若游丝,手机都捏不住,放在床上开免提,“我根本不重要,好吗?人家是照顾女朋友,他话又说出来了,可不就得也给我一份所谓的礼物呗。”
“好好好,你既然这么愿意相信他有女朋友,那你就这么丧着吧。”
我听着来气,“这哪儿是我愿意不愿意相信,他都直接和我这么说了,那是什么意思?那不就是宣示个主权,告诉我他自己已经名花有主了吗?”
那不就是明示我别痴心妄想心存侥幸了吗。
我姐妹儿叹气,“反正我还是持保留意见。盛夏,我看你俩啊,就像两个小孩一样,这属于相爱相杀,互相伤害。赌气时说的话,根本当不来真。”
“我没赌气。”
“没说你赌气,行不行?他赌气。你那玩笑也是开得够欠的。”
我自知理亏,装没听到。
不知道我姐妹儿是不是也忽然想起来要谨慎一下,又补上了一句,“当然,这只是我的感觉啊。或许过几天到了七夕,咱们就知道真相了。没有真正幸福的人能忍得住秘而不宣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我姐妹儿,但我现在不敢相信田鸿杰。
他忽然变成了一个我好像根本不曾认识的人,他走的每一步棋都不在我的意料之中。就好像忽然之间,我对他所有的认知都坍塌了,我在一部云山雾罩的悬疑大剧当中,伸手不见五指。
玄学早有告诫。没有一个双子能活着从双鱼手中逃脱。
这次我真信了。
这几天,我们都没有再联系。社交平台也都没有再更新。
好像经过这件事,气氛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眼前只一条单行路,只可进,无法退。
我一个人跑去商业街上晃荡。想着既然应允他了,总得有个私人份的礼物送出去才算体面,也不能白拿他那个一锤锤到我吐血的姜丝红糖。
唉。是的。一个全面溃败的人,一个心存侥幸尚想最后做一下努力的人。
也算是散散心。这段时间以来,真心过得十分“艰难”,劳心又耗神费脑,高考都没受过这种罪。
没有叫任何人陪。懒得再说话再分析,哪怕是我姐妹儿。懒得应对关心的探问。
这条街上永远摩肩擦踵,人流如织,我一个人的寂寞完美地隐没其中,微不足道也,很有安全感。
身份不同了,给田鸿杰挑礼物就变成了一件有点麻烦的事情。要考虑一些问题,即使可能是莫须有的,那也得考虑。
不能太日常,不能太显眼,要安住自己的位置——不可进,只能退。
逛到一家小店,门外招牌写着“哪怕绕点远路,好过原地踏步”。
不知为何就被触动,拍了张照片发了个朋友圈。
没有几秒钟,就有了个赞加评论。
我姐妹儿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