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的夜里,金南俊睡不着,侧卧着看着金池的脸,一会儿摸摸这,一会儿碰碰那,爱不释手。
他琢磨着,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一准儿把这鬼丫头搞醒,便起身去阳台上抽烟。
金南俊和金池的家依旧是这间胡同里的破旧出租屋,一住就是二十年。
阳台护栏早已生锈,屋内的墙壁都脱了皮,碰上暴雨天,单薄的房梁潮乎乎的,泛着一股子霉味,也正因此,金池身上的香气则尤为浓烈。
尼古丁灌进肺部,他抽的也算不上是什么好烟,金南俊顿时觉得脑袋清爽,只是嗓子似被什么东西缠住,啐了一口清痰。
那动静还是吵醒了床上的女人,她草草披上了金南俊的衬衫,衣服宽大刚好遮住屁股,两颗香肩裸露在外,淳淳动人。
她缓缓走到金南俊身后,拥住了他。
金池“少抽点吧,对身体不好。”
金南俊感受到了背部一热,连忙将手里的烟伸的远些,听了金池的话,甚至索性丢了,泛着红光的半只香烟精准的落入了脚下的水洼中,嘶的一声,灭了。
金南俊回身抱着金池,带着烟草味的呼吸打在她脸上,面无表情。
金南俊“最近在做什么工作?还在酒吧么?”
金南俊悠悠开口。
金池听了却不免心头一震。
金池“是啊,还在酒吧。”
金南俊“你这么漂亮,酒吧男人那么多,就没有喜欢你的么?”
许是金池心虚,她听着金南俊的话总觉得他另有所指。
金池“你不相信我?”
金池反问道。
金南俊听了,无奈一笑,摇了摇头。
金南俊“你这鬼丫头,总喜欢用这句话来搪塞我。”
金南俊抬手在金池的小脑袋上敲了一下,很轻,很温柔。
金南俊“如果有条件好的,就嫁了。”
金池“你说这是什么话?”
金池有些生气,紧皱着小脸,气鼓鼓的看着金南俊。
金南俊“我也想给你好的生活,想带你去荷兰,可我怕我来不及,我怕你等不了。”
金南俊的话,总透着一股子无奈。
他和金池都没什么学历背景,赚钱,在这异国他乡的地方,比登天都难。
生活勉强还能维持,可移民荷兰,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这是金池毕生的愿望,金南俊知道,他不想让金池等太久。
金池“那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年老色衰了,你还会爱我,还会带我走么?”
金池并没有直接回答金南俊的话,反倒扯了别的话题来。
金南俊不明所以,却坚定的点头。
金南俊“当然会了!”
金池“所以啊,慢慢等呗,十年不行二十年,二十年不行五十年,去荷兰养老也不错啊。”
金池开着玩笑,舒缓着此刻两人间压抑的话题。
她与金南俊难得的相聚,她可不想这样死气沉沉的度过。
金南俊听了她的话,揉了揉她露在外头的一半肩头,抓着她的脖子弯腰吻了下去。
金池微微踮起脚尖,整个人都贴紧在了金南俊的怀里。
这一刻,金池又再次想起了那夜的事情。
就在脚下的这个简陋的房间内,父亲被金南俊数刀刺死,她死死地抱着金南俊地腰却依旧没有阻挡住他汹涌地怒气。
眼看着地上的人彻底没了呼吸,金南俊才丢了手里的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这才彻底冷静下来,看着面前地金池惊慌失措,连忙抱住了她。
金池“哥哥,我害怕…”
金南俊“不怕!人是我杀的,跟你没有关系!”
金南俊地声音抖得厉害,将金池脸上的泪水擦拭了无数遍。
而金池却拼命摇头,她知道金南俊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金南俊“金池!再也没有人会欺负你了!”
金池“哥…”
金池以妹妹的名义爱慕着金南俊,整个青春。
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回报他对自己的好,只能捧着他的脸,将青涩地吻递了上去。
那个吻,足够霍乱,缠绵,也都是泪水的苦涩味。
金池好像已经忘记了初次是不是撕裂的痛苦,甚至说她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来得及记住这些。
她只记得那天的身体变成了抚慰的工具,碰撞变成了告知二人“我还活着”的讯息。
那次,时间并没有多长,可金池真正痛的,却不是身体,而是一早就预示着,自此后会支离破碎的灵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