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向姈妜借了武功高强的秦艽,一开始姈妜是不同意的,毕竟秦艽是自己的人,参与进去不好,可范闲软磨硬泡还要把自己做的加湿器送给她,姈妜想了想,不如做个人情
姈妜“那你可要想清楚,这次我帮了你,外人眼中你就是我麾下了”
范闲自然也有私心,这样就可以和公主多一些接触,说“与公主一党总好过与皇子一党”
姈妜“好吧,这可是你的选择,别后悔”
范闲“绝不后悔”
王启年回家拿了追踪的东西,三人等天亮后准备出城追踪
到了城门口,朱格领着人堵住了去路
范闲“朱大人,允许我杀程巨树是陛下的意思,大人难道想抗旨?”
朱格指着王启年“我要抓的是他,王启年泄露机密文件,按监察院的规矩他得回去受审,来人”
身后监察院的人准备上前动手,秦艽的苗刀已经出鞘了一半,范闲拿出提司腰牌“提司腰牌在此,谁敢动手”
朱格不怕他“提司也得遵守监察院的规矩”
范闲“王启年所作所为皆是受我指派”
朱格“提司还年轻,怕是给他给骗了,拿下!”
秦艽的苗刀出鞘,横在空中“我看谁敢!”
朱格“看这意思,秦大人也有参与?”
秦艽“公主殿下的意思,是让我们三人一起追回司理理,其余事容后再说,难不成朱大人敢对殿下不敬不成?”
朱格“你……”
这时,红旗护卫迎面来了,几个小厮抬着轿子,众人一看,正是司南伯
按着朱格的官职,他只需跟皇室行礼,但范建是庆帝亲封的伯爵爵位,虽然官职只是侍郎,但封爵就和皇室挂钩了,若是陈萍萍或许还可以不行礼,但朱格不行,恭恭敬敬的行礼“司南伯”
范建处于礼貌,回了礼“朱大人,好久不见,小孩子不懂事,朱大人给个面子”语气并非疑问而是陈述,给朱格一个面子而已
朱格看到范建身后的红旗护卫,那是不行也得行啊,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
范闲“爹,您来的太及时了”
范建“是公主殿下说你可能会受阻,让我带着护卫来帮你,但也只能帮你到这了,殿下还说,去追司理理或许不止你一人”
范闲“若我想化被动为主动,主要先抓住司理理”
范建点点头“出了城,未卜之事太多,多加小心”
范闲“您放心我会的,何况还有秦大人助我”
范建又对秦艽说“你的身手我了解,一路上辛苦你了”
秦艽“司南伯放心”
皇帝寝宫内,范建行李离去后,庆帝仰头叹气“唉——范闲出城也有妜娘的手笔”
一旁的侯公公“可刚才司南伯并未提起呀”
庆帝“范建不提自然是维护妜娘,毕竟他们有多年的情谊在,可密探不会欺骗朕”
侯公公“既然如此,那公主可是在陛下面前做手脚啊,这……”
庆帝“今日发生的事,妜娘都知道”侯公公诧异,庆帝又说“她身边的人武功高深,密探的存在肯定也察觉到了,既然知道还敢明目张胆的做手笔,看来妜娘也知晓了朕的心思,朕叹气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天下芸芸众生,只有妜娘懂朕”
范府内,姈妜和柳如玉面对面坐着喝茶吃点心,姈妜“嗯,嫂嫂的茶果然极好,清香淡雅,妙哉呀”
柳如玉“殿下若是喜欢,臣妇这里还有好些,一会让他们拿给殿下就是”
姈妜“那我先过嫂嫂了,不过,嫂嫂大清早不会是为了与我品茶吧,何事直说就好”
柳如玉有些不好意思“那个,范闲出城了,我听说是殿下的意思?”
姈妜猜到柳如玉是从范建口中得知的,因为姈妜只和范建说过此事“司南伯没有骗你,不过更多的还是范闲自己的意思,我和司南伯也只是配合范闲”
柳如玉“那可怎么办,这万一陛下动怒……”
姈妜“嫂嫂安心,陛下知晓也是因为府内有人,陛下也知道我已经知晓有密探了,这些也只是做给陛下看的,顺应陛下的意思”
柳如玉“等等,殿下是说,范府有陛下的眼线?”
姈妜点头“不过嫂嫂不用担心,一切有司南伯在”反客为主,给柳如玉续了茶水“喝茶吧”
监察院的飞鸽给朱格带去了司理理的消息,兵分六路,一路向北,朱格下令必须捉住司理理,另一边,王启年也打下了飞鸽获得了消息,根据王启年的地图推断出司理理应该会去的小镇,而秦艽却觉得有些不太对
秦艽“嘶——总觉得好像错过了些什么”
范闲“我也是,我好好想想”
王启年“两位大人,咱们还是边走边想吧”
范闲“你等会,秦艽,我知道你和川乌之间有特别的联络方式,你把飞鸽上的话传给他,他知道了一定会告诉公主,以公主的智慧若是察觉到什么必会想办法帮我”
秦艽知道姈妜现在肯定接收到了信息,毕竟埋在监察院的密探各个都和王启年一样是有些本事的,但为了不让面前的两人察觉到,还是假模假样的吹了几下口笛
范闲坐在地上,回忆起王启年说的每一句话,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范府内,姈妜、范若若、柳如玉和范思辙在凉亭下同推牌九中,川乌从外面进来,附在姈妜耳边说“监察院密探说司理理兵分六路一路向北,现在捉了两路,朱格让他们去了司理理最有可能路过的小镇”
姈妜冲三个牌友说“休息片刻,我先去解决一些事”
姈妜和川乌在不远处的走廊里秘密交谈着,“朱格错了”
川乌“什么?”
姈妜问“司理理为何要逃?”
川乌答“牛栏街刺杀败露,自然要早日脱身”
姈妜“她要逃走直接逃就是,为何还要烧船?”
川乌“她是北齐暗探,船上或许有机密信笺”
姈妜“那不如直接烧信了,为何要连船一起烧?”
川乌也疑惑了“对啊,为何?”
姈妜“第二,为何要策马出城兵分六路?”
川乌“自然是要混淆视听”
姈妜“策马目标太大,为何不悄悄出城?昨日还没人怀疑她,若是悄悄出城,要找她岂不是更难,可她还是大张旗鼓,烧船策马,引人注目,为何?”
川乌“难不成,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走了?”
姈妜“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在北面,揣摩她的逃亡路线,我若是她,众人视线被吸引之时就是销声匿迹的最好时候”
川乌“所以这六路哪一路都不是她,可她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姈妜“眼下庆国和北齐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此时北方戒备森严,她要北上时机不对,就算偷偷出城也一样关隘众多难以北上,所以她不往北”
川乌“难道她不会北齐了?”
姈妜“不,还是要回,北齐是她的最终目的地,陆路兼备森严,那她就是只能走水路了,水路难追,她若是上了船可就不容易抓了”
川乌“属下这就传密报给秦艽”
姈妜“等等,再多传一句,两点之间直线最快”
川乌“是”
城外,范闲刚才和王启年分析了一通,最终也确定司理理往东坐商船,秦艽有过人的听力,听到了川乌的口笛传来的信息
秦艽“范闲,你猜的没错,川乌刚刚传来消息,殿下也推断出了司理理走水路逃回北齐”
范闲惊了“乖乖!从这到京都城内得有十多里呢,这你们都能传消息!”
秦艽“我和川乌还有苍术靠口笛传消息,范围是方圆五十里,五十里开外就听不见了”
范闲默默竖起大拇指
秦艽“殿下还特意叮嘱了一句,两点之间直线最快”
司理理在六路中途换了人和形状,返回城内,从东门出发一路向东,现在正在一客栈中休息,她前脚进去,后脚范闲三人也进去了,司理理本来要倒碗水喝但壶中无水只好出门找小二要点,正巧发现了范闲三人,司理理以饭菜的成色为由拦下小二,借此机会在三人的饭菜里下了毒,但范闲是用毒的高手自然也问出了饭菜不对,最终在小二口中得知了一个姑娘的信息
王启年赶紧去了对面的房间查看“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啊”
范闲“小二说那姑娘走了”
王启年“是司理理吗?”
范闲“不能确定”
秦艽深吸了一口气,说“沉光的味道,司理理没错”
范闲“什么沉光?”
王启年也仔细问了问屋里摆放的陈设“嗯,是沉光,醉仙居一直用的熏香,此香余味悠长不易散去,大人不信问问这板凳”
范闲一躲“王启年,你怎么知道这熏香的?”
王启年“额,这,这个,不满大人,其实王某也去过,不过只是听曲啊”
范闲“把持得住?”
王启年“实在太贵,王某舍不得花那个钱啊,大人千万别告诉内子啊 不然王某的小命……”
范闲“行了,赶紧,咱们连夜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