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麻烦大哥了,我忽然又不那么想出去了......”
一身乱七八糟的珠宝首饰叮叮当当地响着,把自己装扮成圣诞树的omega灰溜溜地跑回了房间。
朱琇不甚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让安保人员注意整栋别墅的外围区域,注意防盗,尤其是有奇怪的人出入。
于是五个小时后,两人再一次在后花园见面了。
彼时的场面不可谓不尴尬。
“大哥——”
宿沉星朝着把人恶心吐的方向努力,声音不能太大否则就会破音,只能压着嗓子气若游丝地喊着。
这方法在有话筒加声卡的时候简直太轻松,但是现实生活中乍一听却很是别扭。
起码在场一众仆人都略微变了神色。
宿沉星心想,没关系,只要没在我面前吐槽就好。
“这么巧啊?大哥晚上也喜欢出来逛逛吗?”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厚颜无耻。”
朱琇再好的教养都扛不住这人这么来几下,没忍住直接冷着神情,就差骂她不要脸了。
不过“少女”依旧没有半点反省的模样,反而指责起别人来:
“干嘛让这么多人堵着呀,差点吓到我,到时候我摔下来了怎么办?!”
他坐在高高的树上晃着双腿,黑色皮鞋和白色丝袜包裹起来的腿曲线流畅,随着毫不掩饰的动作,隐约间透出雪白莹润的肉色。
朱琇锋利的眉蹙得更紧。
“下来说话。”
“我下不来!”宿沉星理直气壮,“大哥接接我吧。”
“简直胡闹,你怎么上去的就怎么下来。”
朱琇对于对方这种刻意勾引的行为嗤之以鼻。
搞什么,以为他是朱耀司那种蠢货么,随便钓钓就能上钩?
“那你来接我。”
宿沉星挑了个保镖里最高最帅的,对方被指中之后愣了片刻,下意识走上前去,随后便变了神色,停住不动。
“小姐、繁星小姐......”
保镖感到了难以言喻的煎熬。
“你看起来不错,长的也很结实......快点!”
这种评价此刻犹如烈火烹油,使人进退两难。
朱琇无意识地咬紧了牙。
“过来呀——”他装得愈发得心应手,娇蛮做作得不像话,“我要冷死了!”
朱琇绷着一张脸,厌极了似的看向他,双臂却伸了出来:“别废话了,滚下来。”
宿沉星不再逗他,撑着手朝那个怀抱扑了过去。
即使能伪装成omega,他的身体结构实际上也属于正常的alpha范围内,骨骼的密度很高。
这样的距离落下去却被稳稳的接住了,毫无费力,迎面能闻到细微的香气。
中和了冷风的香辛料气息,混合着对方胸膛的温度令潮红弥漫上宿沉星的脸颊。
他不自觉颤抖了一下。
朱琇低头看了他一眼,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下,飞速甩开手,冷脸退开好几步。
“大哥——”
撒着娇的调子又让下人和保镖心抖三抖。
“我的脚好痛,好像扭到了。”少女泪汪汪地扶着树干站定。
“闭嘴,我最后提醒你一次,别再闹了。”
她好像听不懂人话似的,依旧哭兮兮个不停:
“那我现在怎么办,我想回房间休息。大哥,我的脚真的好痛。”
朱琇听着这作精叫唤,感觉太阳穴鼓鼓得疼。
给你惯的,是不是以为能拿捏住我了,嗯?朱琇恨这种想法。
“我知道大哥不想碰我,那就让人背我一下吧。”
繁星小姐十分贴心地建议道:“刚才那个人好不好,我觉得他长得好看。”
朱琇说:“好啊,你去背。”
保镖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快到尽头了。
奈何打工人是没有话语权的,他蹲下来准备好姿势,而繁星小姐红着眼眶哼哼唧唧地抱住保镖的肩膀,让人把自己背了起来。
大少爷此刻早就转身离去,保镖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来没那么严重。
然而短短的一段路,就好像远渡西伯利亚那样艰辛痛苦。
这位小姐似乎天生爱作弄人,时不时要求他抓得紧一点,她要滑下去了、慢一点,太颠簸......
大少爷明鉴,她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家的omega啊!
保镖在煎熬中把人送回来房间,回头就看见了大少爷站在上层对面走廊望着这边,顿时悚然。
等他想要弯腰行礼的时候,对方已经不见。
完蛋了。
保镖认为这个坏女人已经蒙蔽了两位少爷,哪怕她是珍贵的omega,他也觉得完蛋了。
......
......
两次出逃失败在宿沉星的预料之中。深夜,他准备联系李秀色帮帮忙,然而打了两三次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这让他怀疑起对方毁约的可能性。
毕竟是商人,浑身上下都是罪恶的血,说出来的话也自然要打个问号。
最后一次连接失败后,宿沉星决定趁夜跑路。
白天实际上只是个幌子,借机观察好了摄像机和安保人员的分布,在系统的帮助下,他能够逃跑的概率大大增加。
就在他收拾好准备开门的时候,却听见了脚步声,他连忙躲进了被子里屏息等待。
门被打开,月光映照出细高的人影,微不可闻的脚步声犹如神秘的序曲,演奏出怀有征兆的意味。
紧接着,他感觉到人的靠近,对方平稳的呼吸里夹杂着凌乱的信息素。
仿佛静谧的大海海面下潜藏着波谲云诡、残酷深狭,形成的漩涡深沉、冷酷、不可抗拒,蕴藏着将一切撕碎的破坏力。
冰凉的手顺着被褥钻进去,从肩膀、锁骨逐渐抚摸到锁骨,并不带有欲望,只是在丈量似的,危险又带有羞辱。
随着那修长有力的手指摁住并扣开那伪装的腺体,逐渐用了些力道,宿沉星的耳边传来喃喃细语。
“还要继续装吗?”
他瞬间颤巍巍地睁开眼,露出惊惶的神情,在黑影的笼罩中蜷缩着,讨好地笑:“大哥,这么晚了,你要干嘛呀?”
那张浓艳俊丽的脸在夜里邪气更重,黢黑的眼仁仅仅是望着人,都能带来被毒蛇所窥视的感受。
“本来是想看看你的脚的。”
alpha说话比白天温柔数倍,以至于毛骨悚然:“但是好像又想要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