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鉴组来的是周九良的熟人,他室友和他室友的傻子男友,孟鹤堂一副女婿见到丈母娘的讨好相,然而并没有成功讨好朱鹤松同志,反而意外地获得靳鹤岚的好感。
“兄弟”靳鹤岚一边换鞋套,一边说:“你可是出现的正好呀,我都以为我家那口子变心了,整天都把周九橘挂在嘴边上,我们俩出去玩,要给他带好吃的好玩的,关键是他俩还一个宿舍,对了,兄弟,你有钱买房吗?
哥家里挺有钱的,要不借你点儿?”
孟鹤堂觉得信息量有点大,但是还是谦虚地说:“我有房子,我家情况也还行。”
“哈——哈——哈——”突然传来了两个人六亲不认的笑声。
孟鹤堂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九良在我身边的时候还是挺正常的……”
汪如家里看上去相当的正常,就像每一个强迫症患者的家里那样,孟鹤堂此时已经开始后悔没有把大林也叫过来了,毕竟大林唯一的有点也就是能当做会说话的警犬用……
朱鹤松属于实习期,所以相当严肃,孟鹤堂打量了一下这个丈母娘(?),发现他长得超级像是一只可爱的树懒,连动作都很像,怪不得能和小橘猫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嗯?”靳鹤岚一愣,看着汪如的冰箱一脸的一言难尽。
“我去!”朱鹤松凑过去看了一眼就势倒在了靳鹤岚的肩膀上:“鹤岚呀——这女人的灵魂是被魔鬼纠缠了吗?”
周九良也拉着孟鹤堂去看了一眼,发现她家的冰箱里……放了很多不应该在冰箱里的东西。
指甲刀,卫生纸,沐浴露,洗发水,模特的头……
周九良从冰箱里取出了一个小药瓶,指着它说:“这大概就是死者的死因。”
孟鹤堂打开她的衣柜,发现衣柜竟然是空的,里面只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形。
或许应该可以说是……月亮。
汪如平静地坐在审讯室里面,她的对面坐的是张云雷。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张云雷的那一刻开始,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怎么不笑了?”一边的杨九郎奇怪地问。
汪如摇摇头:“我只是在为神感到悲哀?”她的眼睛里似乎藏着某种化不开的浓郁的悲伤情绪,她说:“明明是神最好的作品,却愿意堕入人间,背叛了上帝……”
张云雷笑了:“在你眼中,我竟然是这么好的人吗?”
“不是好,是完美,你的眼睛里,相貌中,都藏着强烈的神性……没想到,居然愿意为了恶魔……”
她转头看向杨九郎,犹豫了一下说:“你也是神的作品……”
张云雷表情一变,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你认识路白吧?”
汪如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恢复了微笑:“是的,他是我的学生。”
“他的行为是你为他设置的程序?”杨九郎问。
汪如想了想说:“他只是个不太成功的试验品而已,你们不要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了,我们谈谈汪明吧。”
审讯室外大家听着这个女人平静的声音意识到她是真的不再乎汪明的生死的,阎鹤祥嗤笑道:“你们上一个案子的死者果然藏着不少的秘密,现在我开始怀疑这背后是个大阴谋了。”
谢金点点头:“我觉得上面好像也知道什么,那个路无双判了二十年,黄英自杀了,居然没有人觉得不合理。”
烧饼想到这里就有一点气,撸起袖子说:“真是便宜那两个畜生了,这次这个……居然又是个作妖的娘们……”
“哎?你这话是准备歧视女同志吗?”乱入的张鹤伦同志义正言辞的说。
孟鹤堂朝张鹤伦要了一把瓜子,说:“伦儿哥来干什么?”
张鹤伦说:“有人举报嫖娼窝点,男主角在你们这里扣着呢,我来要人。”
曹鹤阳奇怪地看了谢金一眼,谢金奇怪地看了休息室一眼,悄悄说:“哥们,是不是搞错了?安安他……”
张鹤伦一愣:“安安是谁?”
“那你是来找谁的?”
“叫……常习,嗯,是他。”
“额……等我们这边用完了他,会给你送去的。”
“妥了!”
周九良推开了审讯室的门,把他们从汪如家里搜到的药瓶检测报告递给了张云雷,张云雷只是扫了一眼就有点吃惊地说:“我总觉得你们背后有人要坑我,上一个嫌疑人算是自爆的,你这保留证物的好习惯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汪如有点惊讶地问:“你们搜查了我家?”
然后她又释怀地微笑了起来:“看样子是神结束了我在人间的任务,该回归他的怀抱了……”
杨九郎看着她这幅样子只觉得背后一凉:“你又要做什么妖?”
张云雷拍了拍他的手,说:“能讲讲你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儿子吗?”
“他不该背叛我的。”汪如平静地说:“我觉得他是个有趣的孩子,我看着他在幸福的生活中长大,我给他最优越的条件,可是……我做了这么多,不是为了让他爱上除了神之外的其他人的。”
张云雷问:“和神相爱是什么感觉?”
汪如的表情变得十分陶醉:“和神相爱,就是无论何时,他都会在你身边,你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回应……”
“等等……”杨九郎惊讶地打断了她:“你居然能听到他的回应吗?”
阎鹤祥陪着郭麒麟去了又去了一次现场,玫瑰花被拿回去化验了,只留下了一个白粉笔画出来的不规则的圆形。
郭麒麟看着那个圆形,悲伤地问:“为什么一个母亲愿意为了那么荒谬的一个理由杀掉自己的孩子呢?”
阎鹤祥摇摇头:“她始终都没有把自己的立场放在母亲的位置上。她喜欢的是汪明给他带来的安全感,汪明前期的作品非常积极阳光,那时候可能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等到他逐渐发现了母亲的阴暗面,恐怕就是后期颓废风作品的成因了。”
郭麒麟看着墙上的诗,悲伤地说:“爱情可能是他唯一的救赎,对吗?”
阎鹤祥摇摇头:“我觉得不是,你听过他死前那个夜晚给孔雀讲的故事吗?
一只飞蛾被困在了窗户里,深夜它想尽方法也没有办法奔向月亮,所以只能在每一个有月亮的夜晚把自己的故事讲给月亮听,后来月亮被他感动了,为他坠落了下来,他才知道,月亮并不会发光,它本身也是黑暗。”
郭麒麟想了想孔雀的样子,一头扎进了阎鹤祥的怀里:“壮壮同志,我不是月亮,我是星星,恒星,会发光。”
“哦……”阎鹤祥拉着长音说:“您怎么不说您是太阳呢?”
郭麒麟嘿嘿一笑:“太阳另有其人,您就被瞎想了,小心被烧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