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之婼水三千57

凌不疑气恼她的出现，但秦媪说的也是事实。大队再过五日就要出发，这段期间为了处理事务，他确实会忙到没有时间像前一段日子整天待在长乐宫里。

“我该走了，我会尽量抽空过来看看妳。”凌不疑不理秦媪，只专注望进那双水眸，将心里的感情及珍爱传达给她。

直到乐嫣安静地点头，他才收回目光，大步离开。

“凌将军。”刚出走廊，就遇到两名宫婢迎面而来，一见到凌不疑，她们立刻要下跪行李。

“免礼。”凌不疑头也不抬就想离开。

两名宫婢起身，其中一个太紧张，不小心往旁边栽去，她的同伴迅速拉住她，“没事吧，小心点。”

这个画面唤起之前不曾挂念的一件小事。那天在他面前差点摔倒的宫婢，好像很久都没见过了……

“等一下，我有事问你们。”凌不疑把她们唤了回来，“之前有个婢女把酸梅汤泼到公主身上，她人呢？”

两个宫婢互视一眼，都是面有难色，其中一个突然跪了下来，“她已经被打到下不了榻了，求凌将军放过她吧！”

“什么意思？”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凌不疑蹙起了眉。

“她手脚不利落，冒犯到公主，活该被罚，但三十大板就够了，您别再罚她了……”觉得凌将军应该会比公主好说话，宫婢大着胆子求情。

“怎么……”凌不疑直觉要问，又突然顿住。

不对，乐嫣不可能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心头倏然雪明，转为改口问道，“谁下的令？”

“是公主……”宫婢还没说完，就被凌不疑打断。

“想清楚了，你们是听到公主亲自开口，还是由人传达？那个人是谁？”虽然他心里已大概有底，依然希望能由她们亲自开口得到确定。

“是秦媪，但公主都是透过秦媪下令的。”宫婢不懂这之间有什么不同。

所有的事情串起来，凌不疑总算明白为何会有刁蛮公主的传言出现了。

凌不疑握拳，汹涌的怒意袭上心头。那老妪婆不仅缚绑乐嫣的心智，更在乐嫣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陷她于臭名昭著的罪恶中！

“去把秦媪叫来，别让公主知道。”见宫婢踌躇不前，凌不疑故意板起脸，“还不快去？”

原本惧于永安公主及秦媪的威严，但那沉郁的面容更是吓人，两名宫婢忙不迭跑去。

凌不疑刻意走到偏殿，尽量远离寝宫，不想让接下来的对话被乐嫣听见。

“驸马爷还没走？找奴婢有什么事？”过了一会儿，秦媪带着轻蔑的语调传来，听得出要她移驾过来让她感到很不满。

“不准你再把任何过错嫁祸到她身上！”一等她走近，凌不疑毫不掩饰的怒气排山倒海地朝她扑去，“罚人的是你，凶残的也是你，结果你却让世人误认是她所为！”

“你懂什么？”秦媪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恶狠狠地反驳回去，连该尊敬称呼的本分都忘了，“后宫有多险恶你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不是我用这种方式建立公主的威严，在这群势利的奴才和其它嫔妃的欺压下，公主会受多少苦？我这是在保护她，全都是为了她好！”

秦媪的冥顽不灵让凌不疑气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