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筝提着裙摆坐到秦沂旁边,双手覆上她的。
“妹妹为什么不去参加宴会呢,阿姨多希望你能去呀。”
秦沂不想被曲筝握着,轻微的扭了扭手。
“哎呀,妹妹你这手上的茧怎么还没消,都要把我的手心磨破啦。”
秦沂闻言,一动也不动。
可是她知道,这不是茧。
虽然乡下比不得城里,但是也不用秦沂做家务。
这是冻疮。
乡下的冬天着实太冷了。
曲筝见秦沂不动了,得意的扬了扬嘴角,没有人发现。
“你不知道,每次跟小姨出去,那些太太们都喜欢这样抚我的手。”
“就像这样。”
曲筝一寸一寸的捏秦沂的手心,手背,手腕。
没捏一寸,秦沂的自尊心就碎一片。
最后,秦沂抽出手,匆匆离开了服装室。
秦母换完衣服出来,只见曲筝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秦沂不在。
情况如何,一目了然。
曲筝委屈巴巴道:“小姨,对不起,我没劝住妹妹。”
秦母看着曲筝一副快哭是自责模样,心疼不已,安慰着她:“没事,不怪你,一一是内向了点,不喜欢这种场合很正常。”
眼泪已经含在眼眶中,似乎曲筝眨眨眼就会掉下来。
秦母又拿起一条裙子放到曲筝身前比划,“再试试这件,我看着这件比你现在身上这件好。”
曲筝破涕为笑,顺着秦母的话接过礼裙。
却不知道转过身时,嘴角微微上扬。
一副得逞的模样。
现在想来,曲筝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不想让秦沂去参加宴会。
故意不想让别人知道秦母有这么一个女儿。
往常每次带着曲筝出席宴会,总有人说她们跟一对母女似的。
久而久之,秦母也懒得解释,就由他们去了。
大抵也是有许多人认为秦家的大小姐就是曲筝了吧?
思及此,秦沂捏着门把的手不由得加重。
“啪嗒”一声,门把凭空响动了一下。
秦母和曲筝朝秦沂看过来。
“一一,你怎么来了?快进来,站在门口干嘛?”
曲筝僵硬着笑容,“妹妹。”
秦沂走进去,秦母拉着她坐下。
“一一怎么了?”秦母勾了勾秦沂嘴边的缕头发,轻轻倒在了耳后。
“妈……”
秦沂还是不能像寻常母女一般关系熟络。
连这一称呼都不能自然而然的喊出。
秦沂回来两年多,在家里都是秦父秦母主动喊她,秦沂几乎没有喊过他们。
秦沂这一声喊出来,秦母许久才反应过来,好不容易才“诶”了一声。
曲筝在一旁捏紧了裙摆,手指用力过猛微微泛白。
“我……”
秦沂话还没说出口,曲筝就打断了她。
“一一是来看我们试礼裙的吗?真可惜,一一不喜欢这些,不然你穿起来一定也会很好看的。”
到底是秦母亲生的,夸秦沂等于夸秦母,秦母道:“一一也来试试吧。”
“妈妈,我也想去参加宴会。”
曲筝没想到秦沂居然也想去参加宴会。
方才她说的那些话不过封住了秦沂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