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儿,你这是在求娶我吗?”
此人笑意盈盈,面上全是掩不住的开心。
锦觅顿时热泪眼眶,猛得扑向他的怀抱,轻锤他的胸口。
“小鱼仙倌!”
“你终于醒了!”
“担心死我了!”
“你可有任何不适?”
润玉任由她在怀中折腾,默笑着轻抚她的发丝。
“润玉没事,抱歉,让觅儿担忧了。”
锦觅见他能说会笑,便也放下心来。她本想起身,但一双强劲有力的玉手牢牢地将她栓在怀中。
“觅儿,若我方才没有听错,”
润玉将锦觅缓缓拉近,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面面相觑。
“你可是说,要对我负责?”
锦觅有些紧张,慌忙中眨了眨眼,她并非想赖账,只是有些羞怯罢了。
“确是如此...我既与你签下婚书,自然要对你负责......”
她见润玉听罢双眸朦胧,眼尾泛红,不知何故,便继续补充道:
“之前我们大婚未成,甚是遗憾。不如待你伤好,我们补一次大婚,如何?......自然,你若是嫌弃下嫁到花界...也是可拒绝...”
“觅儿......”
润玉深情唤她,眸中徒徒倒映着她的面容,不知何时布满了滚滚晶莹露珠。
他从未奢想过有这么一天,竟是由觅儿主动提婚。可是,现世的幸福来得过于突然,过于飘渺。他不经想,
自己是否还在梦中呢。
“我一直都盼望娶你为妻!”
这句话,他想说很久了。
虽然锦觅疑惑,不应该是自己娶小鱼仙倌吗,但下一刻,他清凉柔软的唇拂过她的脸颊,停在她樱色的唇瓣上。
她停止了思考。
伴随着悠悠昙花香,这个吻既温柔又绵长,两人默默合眼,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情意。
过了许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只见润玉俊脸霞红,剑眉下的桃花眼散发着春光,分外开心地说:
“下个月十五,春日的第一朵花便会盛开,倒是个成婚的好日子,不如定在那日如何?”
这么快?!锦觅忍不住心想,现已月底,岂不就没几天了吗,是不是有些急促了。
但见润玉如此欣喜,她便也不愿出声反驳了。于是,她点点头。
润玉欢喜至极,紧紧拥住怀中的娇人儿。他知觅儿或许并非知晓何为情爱,但那又如何,只要能许他一个光明正大守护她的位置,他便心满意足了。
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年年复此生。
无妨爱他淡薄,但求伴他长久。
………
仙侍们纷纷议论,
天帝回朝,众仙欢庆。
不仅如此,还带来了个大好消息,天帝天后要大婚啦!
自半年前婚礼被歹人破坏,天后娘娘心心念念着要办一场比那次规模更宏大更浪漫的婚礼。
众所皆知,天帝陛下唯妻是从,宠妻无度,这次婚礼必定要独树一帜,轰动六界,名震九州,世代流传!
………
润玉醒后不久便立刻动身前往九霄云殿了,与锦觅相约夜晚于璇玑宫相见。
润玉让她放下政事,无忧无虑安安心心地当他的新娘子。
锦觅自然觉得无事一身轻,但不久后便要成婚,自己对礼数还一无所知,这可怎么是好,到时候可不能丢了天帝陛下的面子吧!
虽然先前与润玉成过一次婚,但记忆已失,并无可借鉴之处呀。
“卫儿,卫儿,” 她唤来贴身仙侍,卫儿闻声急匆匆地赶来拜见天后,
“天后娘娘有何吩咐?” 卫儿跪拜,行了一个礼。锦觅皱皱眉将她扶起,若是真成了天后,每日都得受众人跪拜,自己可无福消受啊。
“卫儿,我想问问,你可知天界的婚典礼数?”
卫儿也是刚听闻天帝天后要举办婚礼,此时突然问起礼数之事,她一新来的侍女也不甚知晓。
“天后娘娘恕罪,卫儿初来乍到,并不知晓这些,”
见天后面色闪过一丝失落,她连忙补充道:
“但天界有一姻缘府,或许那儿可解娘娘之惑。”
喔,姻缘府,锦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是觉得有些熟悉。
………
九霄云殿上,单单只见润玉与太上老君两人。
“竟敢擅用天后真身,你该当何罪!”
天帝怒呵,老君忙跪下,垂手作揖苦苦解释道:
“还望陛下赎罪,臣也是无奈之举啊。当时陛下情况紧急,仅有霜花可救,而天后甘愿献身,是因为天后对陛下情深义重啊!”
好一个情深义重,让原本盛怒的润玉立马缓和了许多,但他更担忧的是锦觅,
“天后失了真身,身子可有异样?”
“回陛下,天后娘娘身体安康,需得勤加修炼便可恢复如初。不过...”
太上老君偷瞄了一眼天帝,不知当讲不当讲。
润玉心晓,振袖一挥,负手冷淡地俯视着他,
“但说无妨。”
太上老君忙拱手回道:
“回陛下,天后原本是六瓣霜花,但那日老臣分明看见天后仅余五瓣霜花,着实可疑。不知...”
润玉双眸流转,遂一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本座知晓,且不想再听到天界还有他人议论此事。”
润玉虽语气冷淡,但不怒自威,在无形中,一股强大的气势压迫着老君不得不屈服,
“臣遵旨。”
随后,他似是漫不经心,随口问道:
“穗禾,可来过了?”
“回陛下,前几日穗禾公主扮成仙侍与月下仙人一同来过,臣已遵从陛下吩咐行事,只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
“无妨,依计行事。”
润玉眼神定然,并未有丝毫动摇。众人皆说他心术不正,弑父夺位,杀弟禁母,桩桩件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倒是平添几桩,他也无畏。
只要,他能与觅儿顺利大婚。
只有大婚,绝不能被任何人破坏。
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