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装束

夏凫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跟上老婆婆。

老婆婆也有意无意地谈着家常，突然，她顿住，笑道：“你这细皮嫩肉的，怕不是大户人家公子，这些财米油盐之事你恐怕不知啊。”

夏凫想要反驳，但好像又无法反驳。

放在这个时代，自己貌似确实像温室里的花朵。

“赌气跑出来的吧？要我说还是回去的好，家里人会担心的……头发……也留起来吧，有些道理你也应该知道，我多说也无益。”老婆婆叹口气，在一间破旧的屋子前停下，缓缓推开门。

这位大娘貌似误会了什么？

体之发肤，受之父母，自己的短发……莫不是被当成与家人恩断义绝？

“吱呀——”是门回应的声音。

“进来吧。”老婆婆看着衰败的屋子，“家中贫穷，见笑。”

绕过桌子，她翻出一个木箱，箱内整齐地摆放着一些生活用品，她小心翼翼地从中抽出一件蓝色衣服，盯着看过一会儿，递给夏凫。

“换上吧，房间在东边。”

这衣服明显不同于那些粗布衣裳，看上去八九成新，布料上隐隐可见淡色花纹，材质虽说不上多好，却也很细腻。

“这……”夏凫犹豫：这衣服不知对这样清贫的家庭意味着多少。

老婆婆微微一笑，说：“大可放心，这是我儿子的衣服，之前给他做的……可惜他穿不上了。”

“他被人选去儒风门了，后来等到的是他的死讯……也是，妖物那么多呢……”

夏凫不知如何安慰，憋了半天才说出两个字：“节哀。”

老婆婆又笑：“行了，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快去换吧，没被我儿子穿过，没什么不吉利的。”

“谢谢大娘。”夏凫拿着衣服，前去房间换上。

衣服还算合身，就是穿起来太麻烦，袖子也有些宽大。

夏凫把原来的衣物塞入书包，出了房间。

老婆婆看着夏凫，眼角含着浊泪，笑着点点头：“好看啊，真好看啊。”也不知是在说夏凫还是再说故人。

有些感情是时间治愈不了的。

“敢问大娘姓名？”

“夫家姓周，唤我一声周大娘就好。”

“我姓夏名凫，字……宁”夏凫胡乱给自己取了个字。

周大娘点点头，道：“夏宁啊，要是去死生之巅，也要记得回家看看呐，不管你和父母有什么过节，他们始终是爱你的，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夏凫无话可说，只能应声道：“夏宁知晓了，日后有时间，必定来看看周大娘。”

周大娘听了，笑容满面：“好啊，只怕你要有那个记性……”

“那死生之巅……”

“不远，跟着一群一群走着的人，肯定到。”

“谢谢大娘。”

“快去吧，不知选弟子还有几日。”

“好，那我先走了！”

夏凫到过别，立刻寻找大街，街上果然有聚集着的人群，向同一方向走去。

他想过了，自己不知道是如何过来的，但也许可以利用这里的什么时空门回去。

那么，要想习得这种禁术，一定得找主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