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解开封印,阴铁碎片便已经开始重新互相感应,我能平安过得百年已是侥幸,我担心的这一天,终究会来到。”
“前辈,师父她虽避世不出,但还是一直惦念着您的,她曾设法想要封印阴铁,虽然最后失败,但不是没有一点意义的,师父她找到了净化阴铁的办法。阴铁是天地灵物,只是裂为碎片后怨气冲天,如果可以聚齐阴铁一起净化,最后总会解决问题的。”
“哈哈哈,好!”蓝翼看着眼前的小辈就像看到了未来的希望:“可惜,我大限已到,不能亲自弥补犯下的过错,但如今有你们,我也不必再勉强。”
三人看着渐渐消失的身影不由齐声喊道:“前辈!”
“不必慌张。”
蓝湛再次跪下行礼,郑重叩首:“前辈,蓝湛身为蓝氏后人,义不容辞,定会找回阴铁,永除后患!”
叶羽和魏无羡相视一笑,明白彼此想法,这种事情怎么能让蓝湛独自担起,两人一起承诺道:“我们也义不容辞!”
蓝湛扭头看两人,叶羽笑着对他道:“蓝湛,你拦不住我们的,阴铁事关所有人,我们理所应当出一份力。”
“就是,蓝湛,我魏婴在这种大仁大义事情上从不会退缩的。”
蓝翼欣然点头:“好,你们记住,阴铁之事,困难重重,只望你们不要如我一般重蹈覆辙。”
蓝翼的身影终于消散,后山的结界也在一瞬间消失,山上寻找三人的蓝氏弟子感应到动静,齐齐向后山寻找。
三人被结界弹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江澄一副很生气的表情远远就喊着魏无羡。
叶羽趴在一旁看着滚作一团的二人,十分庆幸自己躲避及时。
果然江澄看着魏无羡和蓝忘机纠缠的样子,不忍直视翻了个白眼,一身红衣的温情不知为何也出现在这里,轻轻咳嗽一声转过身去,最接受不了的是寻人的弟子们,皆目瞪口呆,面容扭曲。
叶羽轻轻推了推趴在蓝湛身上依然眉飞色舞和江澄打招呼的魏无羡,这家伙真的是神经条粗大,没感觉到蓝忘机吃人的表情吗?
快速解开手腕上的抹额,三人站起整理仪容,魏无羡很不优雅连打几个喷嚏,叶羽都没眼看他一身狼狈形容,因为靴子脱下扔在冷泉岸边,所以他此时光着脚丫,发上寒霜融化凉冰冰的顺着衣衫滴下,实在是很有魏无羡风格。
蓝忘机看着围过来询问的弟子们,想起什么将叶羽往身后挡了挡,安排弟子去取干净衣物。虽然头发湿漉漉缠在一起,衣物也湿冷褶皱,但他还是从容不迫,将抹额系好,寒声劝退多余的人。
不多时,蓝曦臣收到找回三人消息。
披着蓝忘机递过来的衣物,叶羽看着被魏无羡轻松打发走的温情离去的方向皱了皱眉,因为温情出身温氏,所以她一直觉得对方别有目的不怀好意,如今知晓后山结界内隐藏的阴铁一事,她觉得有些事已经不能再等了,她应该去找温情聊一聊。
蓝启仁刚从清河回来,就知道后山结界已破这样的事情,寒室内,他和蓝曦臣仔细询问三人过程,最终叹息一声,道一句天命如此。
寒室外,弟子们成群结队偷偷观察着,见到他们终于出来,聂怀桑首先跳出来,手臂搭着魏无羡肩膀悄声问道:“怎么蓝老头一回来就叫你们去了,还有泽芜君表情也特别严肃,看得人心慌慌,倒是你们三个消失一天一夜去哪了?”
魏无羡故作为难叹一口气:“聂兄啊,你不知道云深不知处太大了,我们跟着蓝二公子也险些迷路呢!”
“啊!迷路?难不成有什么奇遇?”聂怀桑用扇子戳戳魏无羡胸口,表情甚是猥琐。
好好个世家弟子,在云深不知处求学三年都没事,偏偏魏无羡一来就跟掉进染缸里一样,都来不及洗白就堕落彻底,瞧瞧这叫什么话,嘴上说着奇遇,脑子里怕是在想什么香艳事宜。
蓝忘机在一旁保持着一贯的冷脸,不过他怕是也没听出聂怀桑的潜台词。
叶羽见不得他那样子,拍拍魏无羡,道:“魏无羡,蓝先生有一句话说得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呀就是那墨淀,黑的不能再黑,捞不出一点白色。”
又探头对一脸无辜的聂怀桑道:“怀桑呀,你不是想知道蓝先生找我们三个做什么吗?”她用手一指蓝忘机:“这是蓝先生最优秀的弟子,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说的就是他。”
“至于另一位。”叶羽看着魏无羡:“他可能是蓝先生此生教学史上的例外。”
“所以呀。”她绕过魏无羡,手搭着聂怀桑肩膀,语重心长道:“蓝先生从清河回来后,想起聂宗主询问他关于你课业的问题,一时有些疑问,于是找我们三人问一问啊。”
聂怀桑软了嗓音,不可置信:“啊……我大哥问我课业,那……那蓝先生怎么说的?”
魏无羡看着叶羽忽悠聂怀桑,摸摸鼻子,撞撞蓝忘机肩膀,道:“她老是这么忽悠弟子们,你们蓝氏不管的啊?”
蓝忘机瞥一眼魏无羡,离他远一些才沉声道:“她说的不错。”
“欸,蓝湛,你……”魏无羡被身后动作止住了话头。
聂怀桑不知听叶羽说了什么,忙不迭的躲在人群后,临走还喊着:“晚上放灯,魏兄你们一定要来!”
大家说笑着正好经过一堵长长漏窗走廊,漏窗上有精致镂空雕花,面面不同,刻的正是历任蓝氏家主生平事迹,其中最古老的雕刻的正是蓝氏先祖蓝安的生平四景。
说起这蓝安,少年时是出身庙宇的得道高僧,以“伽蓝”之“蓝”为姓氏还俗,后来成为一名乐师,求仙访道途中,在姑苏遇到他一生中的命定之人,于是结为道侣,创下蓝氏偌大家业。
叶羽看着漏窗上的图案叙事若有所思,笑着问蓝忘机:“蓝湛,你们蓝氏抹额非命定之人不得解的家规,不会就是从你们先祖这里传下来的吧?”
魏无羡笑道:“命定之人?!要我说啊,你们蓝氏的规矩就是又多又矫情,看看你们蓝氏的先祖,为遇一人而入红尘,人去我亦去,此身不留尘,如此潇洒浪漫的一个人竟会有你这样古板严肃、不解风情的后人,蓝湛,你这样的,也别等有人给你解抹额了,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蓝忘机被气的拂袖而去,叶羽又发现魏无羡一个特点,嗯,不仅话唠还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