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再忍

“打过电话了吗？尝试过联系了吗？”笔录员飞快记下蔡欣妤的每句话。又马不停蹄地问问题。

　　“没人接。”蔡欣妤回答道，如实的回答让她觉得是不是一开始，她就不该让裘清和肃易保持一定的关系。

　　蔡欣妤是他们相爱的见证，也是他们分开后的证人。

　　见证了一棵树是怎么保护一株小草，又见证树归了林，草没了心，原本各自高飞，结局却是缺少那对翅膀。

　　刘楠知道肃易。

　　在刘楠的世界观里，除了心心念念的人是神，其余的都是纯路人。但肃易是例外。

　　“电话号码给我。”刘楠挑眉，掏出电话，专用手机号。蔡欣妤质疑一番，还是把裘清的号码给了刘楠。

　　电话拨通无效，无人接听。

　　刘楠接二连三打过去，对面依旧没人似的。刘楠一根筋地继续拨打，另外这边，裘清捂住耳朵，不再听手机传来的振动。

　　令人愉悦的铃声。很祥和的海声，加上高亢嘹亮的海鸥的叫声，能够立马构想当时的场景。

　　铃声是肃易录的，出国工作的时候，住的酒店旁就是宽阔无比的大海。

　　裘清喜欢。

　　很喜欢。

　　喜欢到哪种程度也道不清了。

　　但当初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不敢喜欢。拿命爱的东西怎么能够长久。

　　他记得手机是静音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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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响个不停，裘清神经错乱，发疯似的，确切是发疯了。眼里充满了恐惧，空气中弥漫着疯狗般的气息。

　　裘清习以为常的痛又如何，痛起来的生不如死，折磨了千遍万遍，疯了又疯，抑了又抑。

　　到头来，还不是戳着心，喊着哥哥救他。

　　他看不清楚出租屋里有些什么，好像看见了几只老鼠大胆跑到他的面前。但又不是。

　　曲唑酮滚落到裘清面前，裘清顾不得是不是那些个老鼠捣乱，迅速抓起药瓶，扭了几下瓶盖，扭不开。裘清此刻理智全无，手里的药瓶被他狠狠一砸。

　　药瓶并不是那么坚固，药瓶不是曲唑酮的原瓶，塑料小瓶，质量没得说。

　　一砸就破。

　　幸好。

　　这次是万幸，下次，看天吧。裘清捡起地上的药片吞了下去，吞的是往日吃的好几倍，捡了几颗吃几颗。

　　他半跪于地大口喘气。

　　药效还未发作，他使劲猛敲自己的脑袋。

　　裘清身体承受不住，摔在了床尾，头磕在床尾，鲜血缓缓留过后脑勺，再到衬衫。手臂弯曲时手不巧碰到了手机，用力过猛，手机离他愈远，是手碰不到的。

　　裘清眼睁睁看着手机里传来一个男声，全身上下都在发疼，

　　裘清拼命摇头。

　　“喂？你好？收到请回答好吗？”刘楠接连说话，一步并两步走到蔡欣妤身旁，“接了，没人说话。你看看吧。”

　　蔡欣妤满脸惊喜，接过电话，“清清吗？你在哪里，告诉姐姐，姐姐来接你好不好？”

　　最后的询问带了哭腔。

　　裘清心口堵，发声难上加难，他爬都爬不起来，是蔡欣妤！裘清苦笑，“欣，欣妤，姐……”

　　微弱的呼唤让蔡欣妤热泪盈眶，语无伦次。

　　“清清！我在我在，姐姐在，你等着，姐姐马上来了，马上来救你了，你再忍忍……”蔡欣妤站起来，说道，“刘队长，裘清的位置可以定位，可以定位。”

　　许昭安站在蔡欣妤身后，手搭在她的肩上。

　　刘楠：“保持电话不挂，你先和他沟通。我让人立刻发起GPS定位。”

　　裘清的药什么时候都不管用了，吃了只是恢复半点理智，身上毫无力气，裘清听着蔡欣妤的声音，他知道，姐姐哭了。

　　他感觉这个出租屋冷到了极致。

　　蔡欣妤还在安慰裘清，隔着屏幕。

　　“好痛，欣，妤姐……”

　　许昭安抽了几张纸巾给蔡欣妤擦眼泪，蔡欣妤胡乱点头，“姐姐知道姐姐知道，再忍忍，马上就不痛了，再等等，”

　　刘楠亲自查定位，眯眼，“尚峰坡，FN316队长听令，带上小分队前往尚峰坡，准备好探测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