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下了场雪,故宫里的腊梅在一片银装素裹的红墙下纷纷扬扬。
一个围着黄色围巾的女孩站在树下,双手合十。大雪装点了她的黑发,雪花融化成的水珠在骄阳下闪闪发光。
梅花开了,你还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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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去故宫看腊梅。”京城里的人熙熙攘攘,都为这腊梅而来。
一个孩子拉着妈妈的手,抬头望着一棵梅花树。
“小安,你看,这么多人都是为了看腊梅而来的。”
小安冰凉的小手握紧了妈妈温暖的手,那时妈妈手心的纹理都是发烫的。如此像模像样地念出一句:“花开时节动京城~”
那年小安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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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第二次来故宫是和自己的哥哥一起来的。
本意不是看腊梅。
可是哥哥却在这棵腊梅树下告诉她:“小安,哥哥要出趟远门,等这棵腊梅再次开花,我就回来了。你要等着我,要永远记得我啊。”
那年小安只十岁,哥哥二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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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的冬天,小安迫不及待地跑到故宫去看那腊梅。
哥哥没回来,回来的是红旗包裹着的盒子。
那年小安十一岁,哥哥二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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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手轻轻抚上花瓣:“哥,你还不回来吗。”
这腊梅,已经开了四次……
这年,又是花开时节动京城。
小安十四岁,哥哥二十五岁。
一场雪,北京成了北平,故宫成了紫禁城,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