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星你在威胁我
沈军岳摊手,模样很无辜
沈军岳为什么,怎么能叫威胁
沈军岳你和周震南又没有关系,他怎么样你又不必担心
安南星……
可这些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周震南根本用不着承担
安南星站在原地,地板陷下去一个黑洞,她站在黑洞的正中心,如同一个沙漏一样被吸进去,塌方,又无话可说,无计可施
无措的让人想哭
沈军岳戳到她软肋,动作精简有力,刀插进去又拔出来,比脖子上的疤还让人疼痛
过了好久,久到尘归尘土归土,世间万物都在缄默里一点一滴的消逝
安南星的肩膀轰然倒塌,她一点信仰都没了,站在原地,却像早已死去好多年
半晌,她用破碎的声音说
安南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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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坏了,安南星开机关机好几遍,发现连手机卡都没了
她坐在床上,听见沈军岳在楼下说话的声音,他忙着给她安排人手,去学校搬空她寝室里的东西
门一直开着,灯也是暗的
陈舒上来,站在门口,面对她不说话
过了两分钟,她嘶哑的开口
陈舒安南星,你开心吗
陈舒把我害成这个样子,你开心吗
陈舒你不要逼着我恨你一辈子
安南星坐在黑暗里一动不动
安南星陈舒,这次算我欠你的
安南星我用下辈子还,够不够
她又听见陈舒抽泣的声音,脚步远了,门也被合上
安南星的心脏还是好痛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抽光了她全身力气,她坐在床边,脊背弯成一个前所未有的弧度
她想和周震南见面,一面也好
楼下声响渐渐听不真切了,安南星起身去拉窗帘,被遮盖的满天繁星倒在舞台上,随幕布的抽离一寸一寸清晰
她漫无目的的盯着其中一颗星星看了一会,眼神往下,扫过立在黑暗中的几朵未开的百合,树影绰绰,一个人影落在夹缝之间
安南星屏住呼吸,心率加快
墙上的钟显示现在是晚上八点,她向前探了探身子,那人依旧不动,靠在树上低着头
安南星转身冲下楼,沈军岳出门了,陈舒待在卧室,客厅空空如也的亮着一盏偏灯
她握着门把,犹豫几秒,拧下去,门外盛夏的虫鸣鸟叫潮灌进屋子里
安南星穿着拖鞋在院外的路边找到周震南,他不知道等了多久,看到她的一瞬间站的直了些
周震南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我?
安南星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她的狐狸眼有些失魂落魄,在夜里盯着周震南,心湿哒哒的
他不等她说话
安南星也不开口
周震南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在他说这些话的时间里,安南星想到“永远”
人生有几个“永远”
有人说“我会永远爱你喜欢你”,无非是给以后的日子多上了一把解得开的锁,事实上不管结果如何,“永远”永远都是最伪善的
那离开呢?
离开过后,他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一个月?一年?还是永远?
安南星悲伤的想
如果她离开了
他们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