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奴家在夫人那知道你以往的绣品,如此奴家便教姑娘最简单的直刺绣罢,江小姐便一起罢,由我教受江小姐鱼骨绣。”
苏乔将脸转向廊栏外望着池塘里偶尔从水中跃出吐泡泡的小红鱼。
耳边是新请至莲花坞的女红师傅谆谆教诲,听得她控制不住地直打瞌睡。
“唉……好困啊。”
苏乔手上拿着刺绣手上下着针两眼眼皮却开始不争气地相互打架,细声轻叹。
“啊”。
她晃了晃脑袋苦撑着想使得自己清醒一些,却一不留心将针尖扎到了手指上,心下不禁疼得惊呼一声。
手指尖瞬息冒出一滴滴圆润血珠。
“怎么了?”
坐在一旁教受女红的师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吓了一跳忙不迭地从凳子上起身脚下迈过两阶台阶。
手中因为惯性提着半截裙摆走至下方苏乔的身边蹙着眉道。
再瞧见苏乔被针尖扎破冒着血珠的食指,又抬眼看了她一眼,眼里神色莫名,而后开口“将伤口处理了,继续绣。”
苏乔原本正放在唇下吸吮手指的动作听见绣娘的这番话生生顿住了动作,讷讷的动了动唇,欲发作心中这突生出的一股子火气。
念及师傅她老人家的嘱托,硬生憋住将刺绣放下后,手上动作麻溜地从旁边针线篓子里扯来一溜布条裹在手里攥着,而后再度捏住绣针,一手拿住绣架从上而下的一下一下的穿针引线动作因为布条而略显得笨拙。
“阿乔?你手还好吗?”
坐在苏乔身后方的江厌离倾过来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一边轻声询问,温柔亲切的关怀着像妹妹一样的她。
“扎了一下手指而已不碍事”。
手上一边有条不紊地下着针,一边微微回头朝江厌离笑笑道。
在此期间有侍女或婆子将几人旁边案头前搁着的冷茶端走,添上温热的花茶。
江厌离的一手女红极好速度,也比较麻利,在绣娘的细心指点下不一会儿,便自己绣出了针线细致画样鲜火的绣怕。
苏乔这边虽然同时收了绣针,绣出的花样却是品貌堪忧的叫人砸舌。
“苏姑娘您这绣得是鸳鸯?还是鸭子?下针的地方深浅不一,简直……您让我同夫人如何交待?把手伸出来。”
苏乔闻言两手一伸摊开自己的掌心。
绣娘皱眉看向一脸神情无辜的苏乔,胸口狠狠地上下起伏了一番,闭了闭双眼,而后睁开眼定睛望了一眼对方,忽地从身后抄起一柄戒尺。
苏乔刚将手伸出来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上便重重地挨了记戒尺。
“啊!”
一同响起的还有她的一声惨叫。
江厌离吓了一跳,猛地跨步上前将眼眶发红眼里泪珠打转的苏乔扯到她身后。
“敢问夫子这是何意?家妹纵然有令夫子不满的地方,也不该打人吧!”
妇人闻言将手中戒尺略收住,朝着江厌离款款福了福身子道“江小姐,奴家既然要教苏姑娘自然有罚有赏,有自己的规矩,若是不满便让夫人辞了奴家即可。”
江厌离“……”
苏乔“……”